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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作者:今天不生气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4
    她不断的为自己作着心理建议,只是没有想到,想来想去,她居然会是这样经常的想起张玉昊其人,当然还有柳长青,不过想柳长青应该是正常的,但张玉昊就不正常了,她自己知道以前自己绝对是很少很少想起这个人。
    她怕这个人,有时候光是想到他就觉得自己是一只快炸毛的猫,绝对的权势和力量对她这样的升斗小民绝对的就是如同上帝、西方如来一样的主宰,她是如此讨厌那种让人随心所欲摆布的命运。
    随时让人捏在手心里揉—捏生死,所以每次想到这个人她都让自己打住,赶紧的打住,她怕自己会歇斯底里。
    但现在越是想越是发现,到了这个时空后,仿佛她一切的爱与恨都与这两个人有关,如此深刻的经历和遭遇才能对抗渐渐侵袭的外来强加记忆。
    她没有办法,于是张玉昊与柳长青两个人就这样轮番上场,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一个代表极至的恨一个代表全身心的爱,让她想起来就一忽儿痛恨一忽儿高兴,一颗心象是被火里烧水里浸,她经受着很多种滋味的煎熬。
    又过得几天,凌夭夭已经觉得自己象是精神有些错乱了,慢慢的开始淡忘自己作为凌夭夭的记忆,却将虚假的陶乐然的记忆记得真切明白。
    那个小女孩被关在黑乎乎的祠堂里对着黑暗尖声惊叫,她知道那双惊惶的眼;得意洋洋的捧着碗黑乎乎的东西宣告自己厨艺大成,她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是她的父母在扬声大笑;在一个面目严峻的女子面前跳舞那个女子手里拿着块老长老长的木尺,那个东西打人很痛很痛,她的手心不由自主就开始抽搐
    ……
    陶乐然的形象光明透亮丰满起来,凌夭夭则一天比一天更苍白,快淡化快消失。
    不,不,不,她是凌夭夭不是什么狗屁的陶乐然,她是凌夭夭,她有柳长青,他握着她的手就象握着全世界,他说:他们要在一起过好日子,都受了太多的苦了。
    对,她是凌夭夭,绝无仅有的凌夭夭。
    心里还有执念,永远的执念,她是最美的新娘子了,她嫁给柳长青了,好日子要来了:他们以后要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住下来,门前要养鸡,屋后有竹林,有水塘,要养大白鹅,养两条威风凛凛的大狗……
    柳长青说因为遇上流民因为他们正在逃亡,他给她买的糖桂花只能含一口在嘴里感受香与甜,以后成亲后,桂花熟了他可以做桂花糕给她。
    虽然他没有做过,不过以前看过他娘亲是怎样做的,他有信心会做得很好吃的,他与她可以一起慢慢变得心宽体胖……
    他说桂花糕蒸好时,一掀蒸笼,热气上涌一股子甜香争先恐后入鼻,让人闻了身心俱爽,吃到嘴里啊,那是又香又甜又绵软,让人无法忘记。
    她还没有吃过他蒸的桂花糕呢,他还没有给她揭开盖头呢,她是他的新娘,他是她的新郎,他们要好好过一辈子。
    她是凌夭夭不是陶乐然,凌夭夭有柳长青。
    十几天过去了她知道美人痣姑娘叫敏心,一张经常带笑的俏脸,八面玲珑,是这些人的头,不过一冷面孔时所有人都凛然,应该是个厉害人物,她暗暗评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凌夭夭装得呆呆的,好不容易保留着一丝清明,在那些侍女面前她装作自己已经完全认为自己叫陶乐然了,当然还有些自己认为精神受了错乱后前言不搭后语,记性不好,忘心极大的后遗症强烈表现。
    她看到敏心姑娘有时看她的眼神很怪,是既悲悯又不屑甚至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和别的意味不明的东西。
    还有什么好羡慕的呢?她不解,不过也许是那些人认为她换脑成功了,所以夜里的乱梦也不再来得非常频繁了,或者是她也需要休息一下,身边的这些人要巩固一下她们的战果。
    凌夭夭暗呼一口气,她还是没有绝了想逃跑的念头。
    不过可惜的是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两三个人随侍,完全断绝了逃跑的可能,又半个月过去了,陶乐然的父母兄弟都又来看过她五、六次了,凌夭夭与这三人言笑盈盈,开口叫你亲、母亲、弟弟什么的都熟极而流,一颦一笑极是亲热。仿佛已经完全融入这一新角色当中。
    她注意到那些人虽然还是在她身边不会离人随侍,到底比之以前在神情上、盯她的关注度上都有所放松,就是嘛礼拜一二三四五六后就是礼拜天,上帝都需要休息一下何况普通人类,凌夭夭很高兴。
    这一天是立春,凌夭夭淡淡支开了两个据说是从小一直跟着她的菱角和荷露,只剩下个叫花枝的个子比较娇怯的女子。
    凌夭夭想比个头比力气比彪悍她应该是能对付过去的。
    几转几不转似乎是无意间转悠到一处假山前,凌夭夭知道那假山后的高墙下有一扇小门,送菜蔬的都是从这个门来,而且那天凌夭夭偷眼相看,天助她吔,那门似乎是虚掩着的,天时正好。
    凌夭夭故意碰松了头上的碧玉簪,两人谈笑间她一个猛侧,簪子从如丝缎般的青丝上滑落,果然花枝如她所想低首去捡那枚发簪,凌夭夭早就摸上附近一块两只手掌大小的石块,毫不迟疑举着石块身着对方的脑袋重重砸落。
    想来花枝运气好会落个脑部震荡,运气不好可能会香消玉兘那就不是她能够负责的事了。
    然而她觉得自己是眼花了,还是出现幻觉了,花枝那小姑娘那又圆又黑的脑袋居然间不容发在她的石头下平行左侧移了十公分,然后拈着那枚玉簪,若无其事的看着她手里的大石块说:“姑娘,要不要重新挽挽头发。”
    凌夭夭望着她,简直没有任何语言只能机械地开口:“好啊。”
    花枝果然从怀里摸出枚檀木小梳子来给她梳头发,手里拿着的碧玉簪一时无处放置,她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转了转,干脆的就将碧玉簪一下子插入假山上……
    玉脆石硬,凌夭夭要是再不知道此女是在警告自己就一定是个傻子,“你们全都会武?”她问。
    “是的,姑娘,奴婢是其中最不成气候的。”花枝甜甜的笑,凌夭夭心脏颤颤的摇,那些那些娇花也似的小姑娘居然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对付她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唯一的底牌算是暴露了,这些女子从来就没有放松懈怠,她只好垂着头老老实实的跟着花枝回房。
    夜里的催眠或者是下药什么的又开始了,乱梦纷纷,梦里凌夭夭爆发,老娘是凌夭夭,不是她 妈的陶乐然,来凌夭夭存在,陶乐然退散。
    青天白日里凌夭夭现在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该唱歌就唱歌练嗓,自己认为该跳舞就跳舞压腿,时不时的大叫一声,我是凌夭夭,我过得很快乐。
    然后望着那些女子各样的颜色轻声吟唱:我是凌夭夭,是个不屈服的好姑娘,什么样的人皮都往我身上披啊,可惜是什么皮都披不上,朋友们来看啊,最大的boss是个猪啊,比猪都不如,谁会相信一个人会变另一个人……
    歌词变动不大,主要是以前文化课学得不怎么样。
    歌调随心情而变,快乐时是打击乐摇滚,忧伤时是黄梅调静夜思,暴怒时是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无意识就是菊花台断桥残雪这类的调子。
    该吃吃,该喝喝,一不高兴摔盘子打碗,再珍贵的毛皮扔泥地里碾踩几脚,多晶莹的玉饰,往地上摔个动静听听。
    “父母兄弟”来了,知道这三人都是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演员,于是想睡觉就睡觉,想出去逛就出去逛,想摔东西就摔东西,当那三人是隐形人该干嘛就干嘛,在那三人说话时只是嘿嘿冷笑不止,弄得那三人也只好无趣无功而去。
    初春晚上春寒如刀,被熏梅香,地有火龙,房中花香馥郁,暖气蒸芸,非常怡人,凌夭夭在被中辗转反侧,她是陶乐然,她是凌夭夭,陶乐然与凌夭夭在厮打、翻滚、狞笑,两个人都长着她的脸。
    一声微微的轻唤:夭夭。梦里最向往的声音:夭夭。
    ------题外话------
    忙得起火,尽量保证一周五夜,下辈子一定不能干会计,年头年尾忙得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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