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目光的威逼下,陈三象猫爪下的小耗子一样,大气都不怎么敢喘,只能告诉她屋旮旯某处有一个小瓷瓶子,里面装有去形水,这个易容用那个才去得掉。
凌夭夭依言从屋旮旯里摸出那个绿色的瓶子,倒了些药水缓缓地抺在陈三颈下部、耳后部等他指定地方,然后再倒了一盆水进来,将陈三的脸埋进水盆里浸润良久良久后,用布巾拈干,然后小心翼翼地在耳后、颈下各揭了几下,连头发都一起的揭了下来,露出一张脸来。
居然这张脸凌夭夭有过一面之缘,却是当时在人市上帮助过她的那位英雄,在闪闪烁烁的烛光下,那张平实的面孔透着一丝丝的朦胧和模糊,但高鼻大眼粗黑的眉毛方正的嘴唇却极显英气。
皮肤有些黑,但却透着点儿粉,在烛光下有密密的细细的小绒毛,他很年青,所以在英气里偏偏还带着些稚气,见凌夭夭这样的目不转睛地久久地盯着那张脸上,居然就有了些凌乱的红意又一次在她的眼睛底下浮升上来。
很快的就绯红了一大片,而那两排梳子也似的眼睫毛也抖动得更凶了,凌夭夭一直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追这样性格的女人,“陈三”的这个表情在她的眼里只有两个字――可爱,太可爱了,一个杀手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好漂亮的杀手小正太。
然后陈三闭了眼不看凌夭夭,凌夭夭正准备说道点什么呢,却见他吸一口气他的身体在刹那间长高长宽了不少,起码长了有三寸,宽了有两分这么多,瘦小的身形一下子就变得魁梧起来。
凌夭夭目瞪口呆连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吗?!果然厉害,历史湮灭了我们多少神奇的东西。
陈三还嗫嚅着说了声:“我,我―――我不怎么好看。”闭着眼睛抬着脑袋乖乖的方便凌夭夭参观观摩。
而震惊于古代变脸技术的神奇,凌夭夭不由得伸手左摸摸右捏捏,就象是以前在超市里挑选水果一样,其实她的本意倒不是轻簿,实在是惊奇下忘记了男女之别,何况此刻在她心里陈三已经等同于她自己的东西了。
摸自己的东西应该很是随意和自由吧。
但陈三显然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彪悍的女人,从小到大也没有女人在他身上如此的揉来捏去,脸上不能再说是绯红了而是完全如煮熟了的大虾从里到外通通的红,不光是眼睫毛在抖了,全身上下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羞的总之都在这暧昧的夜里抖抖颤颤起来。
凌夭夭摸过了一轮的瘾了之后才收手,自然也发现了手下陈三的异样,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如银玲在夜空里飞翔,极度欢畅的意思。
她觉得很满意,陈三的样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他是个杀手。一个死士,联系的总是血腥与暴力,但在此一刻却她想到的只有暴力美学,总结一句话来说,以凌夭夭个人的意见而言,这个男人很帅,满足她的全部要求。
何况还是被调戏了会脸红的帅,男子汉就应该是这种模样,恰恰好。
如张玉昊张玉玦就显得过份的俊美了,所以他们这样的最后就会变态,就是妖孽,在这个时代妖孽们折腾得她也够了。
知道了他是他,凌夭夭自然就将原本有的害怕的心态更是丢到爪洼国去了,心理中最恶意的心态立即凸现了出来,敌退她进嘛,因为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是不会有亏吃的,她占定了上风。
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很变态但却神准。
“原来是你啊,”她的语声中掩不住欣喜,“你那里不好看了,”语声中一只爪子就不由自主再一次的伸了出去,再一次伸到人家的脸上“这里?这里?这里吗?”
摸来抚去,还很正神地一边说:“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形……与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嘛,很好看啊,干吗说自己不好看呢,你不能太谦虚了哦,一个伟人说过过份的谦虚等于骄傲哦,你是因为骄傲才这样说的吧。”
她调笑着,非常快活。
而“陈三”在她的上下其手中,肯定的很痛苦。
因为他不由得侧了身子弯腰扭腹的躲避,还不敢动作作得过大了,一是怕她摸得不爽引起她的不满来,杀手大哥在这里就只等同于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另外臀上才挨了几十下,这几十下也不是说着玩的,虽要不了命,还是着实的疼痛。
不过凌夭夭也确实太过份了,她摸来揉去的起码捏来弄去了好几分钟,天知道,她知道,他知道,是个人都应该知道,能做出她这样举动的女人在这个时空如果不是从事特殊行业的人是基本是就没有,如果换一个性别,在这个时代她就应该被叫做登徒子采花贼这样的生物了。
她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红鲜镁的调戏嘛。
“你叫什么?”色女还问。
小绵羊呜咽:“我叫柳长青。”
“柳树的柳,长远的长,青山绿水的青,对不对?”色女慢慢的问。
“嗯。”陈三已经羞得有些身体微颤了,大色女终于暂时心满意足的住了手。
凌夭夭就知道他是这三个字,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姓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立马的浮现出的就是这样的三个字,大概的这个男人与她的生命有种宿世的夙缘吧。
这时候蜡烛燃到了最后,特别的灿亮一阵后,就完全的熄灭了,两个在那一刻完全的隐在黑暗里,只听到双方的呼吸声微微可闻,一股别样的暧昧的情绪升在了两个人的四周。
凌夭夭坐在床上,低了头,床边柳长青静静的站着,壮健的体魄在这并不窄小的房间里仍然让人感觉到有些紧窒的存在,这一刻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起来,偷眼看去,他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在神游。
凌夭夭的心颤起来了,有些东西突然在这一刻有些明了了,凭着她对自己的了解,她大概是喜欢上了这个她可以任意欺压的小白兔般的男人了。
他是个杀手,他是个死士,他没有明天……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要紧呢?最重要的是她爱上了他,而他呢,就算是凌夭夭眼睛瞎了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爱,一个杀手不会因为相互不得不在一起就会如此的迁就一个女人吧,凌夭夭暗暗地回想过来。
新婚之夜,他的守礼,她劳累了归来,他在黄昏时分等候的身影,累极时那双坚硬的手臂为她擎起一线天空,伤心时那个别样温暖的怀抱,为了怕她晒伤,没有言语放在桌上的药膏,疲惫时,在她背后和头顶处游走着按摩的手指,更别论那双温暖的手会拎来舒爽的热水让她洗澡,端来可口的饭菜让她填腹……
每刻都述说着爱语。
作为一个女人,还能要求些什么呢?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他现在是她唯一的温暖,隐隐约约中感觉到他的气息似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下睁大了眼睛看,那家伙正趴在那儿僵硬得紧呢。
让他靠过来这辈子怕是她等到老死也不可能吧,怎么办呢,脸颊上象是有火在烧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女追男只隔层纱吧,所以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火她来点?!
不过如何点呢,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意境凌夭夭也不是太熟悉,因此她说:“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用歌声传情应该不错吧。
“嗯。”柳长青的声音低低的,在暗夜里更显得有磁力。
凌夭夭早就想好了唱什么了,她轻轻的在月光下低低的唱起来:BABY为了这次约会,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准备了十二朵玫瑰,每一朵都像你那样美。你在我眼里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你的坏你的好,你发脾气时翘起的嘴。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
娇柔的歌声在暗夜里可以传得很远很远,尤其是在武功高深的人听来,此刻凌夭夭的歌声就象希腊神话里塞夭的歌声一样,非常的绯恻缠绵,非常的诱惑悠扬,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再靠近。
柳长青侧望着她,她脸部的曲线在月光下柔美到不可思议,好象他童年时的一个梦一样,正想伸手掬一把这样的柔和时。
耳朵里突然听到了来自院门外的杂响,他的身体立即如黑豹备战一样的绷紧了起来,也不顾臀伤了,立即戴面具整理身体上下,一边向凌夭夭做手势让她继续唱……
此时院外,张玉昊带着一干巡夜的侍卫正悄然站立,他也在静静的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