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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作者:今天不生气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4
    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个瘦长汉子是张玉昊敌人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凌夭夭悄悄地打量着他,越观察越觉得似乎在此人身上有些她熟识的东西在,是什么呢?在这个世界她认识的人并不多啊,她想来想去的想不出来。
    不过就算是拿定了此人是敌人,凌夭夭心里也不会想到告发这些,她只是在策划着如果这厮真的是张玉昊的敌人,那么其人一定会在这种时候搞出点不利于此行的什么名堂来,而她就应该在这种动乱的时候为自己捞着点什么。
    混水好摸鱼啊,自然最好就是脱身的机会了,她必须得脱身,有机会要逃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逃啊。
    谁都知道,现在就她这样的一个瘦小干枯的中年男人模样,柳长青估计是怎么着也想不到的,说不定就站在她的面前也是认不出她来的,一切只有靠自己了,毛爷爷说过要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嘛。
    光等、靠、要,最后结局都不会咋样。
    所以以后的时间,她就越发的细致地观察起瘦长汉子其人来,心里大吼着机会快来吧机会快来吧,她一定要找准那个切入点。
    在山里一晃又是几天过去,天天走山路,马道崎岖。在第五天时,队伍又分散成三队各行各道,凌夭夭所在的这一队也就八十来人。
    全都是一言不发地向前行进,虽是秋天,一天风尘走下来,也是泥污全身,凌夭夭又觉得自己很想洗澡了。
    相对于她的一身脏臭,瘦长汉子近她的身前来却常常是一身的清爽,这让凌夭夭很有些嫉恨,大概是晚上这人找了有水的地方洗过了。
    有些时候此人拎她时,她能嗅到一种似乎有些熟悉的香气,极淡极淡的玉兰花香,很舒爽的味道,这个味道她以前是在什么人的身上闻到过的呢,印象里有个黑乎乎的轮廓要出来要出来,脑袋里却就算是伸出手来也怎么着抓不着。
    瘦长汉子与那女子基本上都与她在一起,三人吃饭站在一处睡觉成一团,巡夜警戒也分成一班。
    三人话不多说,但这些天下来,自动形成个小集体,凌夭夭多多旁观打量,总觉得这瘦长汉子让人看不透,但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是个普通人。
    先说穿着吧,他虽然穿着与身边这一票人一模一样,但动作中总透出种韵律般的儒雅和从容,面色腊黄,五官是平常岩板的,但一双眼却又黑又亮,虽然小小的,细细的,偶然顾盼间气场十足,双眼开合间时有利光射出,凛凛生威,居然是极有威仪的。
    此人是谁?为什么身周的气场有凛然不可范之意,凌夭夭满怀疑窦却可怜无处可问。
    早晨上路,这一路行来,极是陡峭与崎岖,深秋美好的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林,太阳光只能变作点点的小小的金辉洒在人的身上,象一条条小小的不停游动的鱼。
    他们一群人就这样在这些金光里沉默游动。
    在这样的乱石道上,人骑不了马,怕马伤了蹄,马是很宝贵的。
    都只能下得马来小心翼翼地牵着马前行。
    凌夭夭一直以为骑马是最痛苦的事了,没想到牵马更是,那样庞大的动物,呼哧哧的热气扑在她的颈边,在这样的道上还要护着它,蹄铁铮铮,力大无穷。
    要是它不想听她的摆布,虽说她骑的这头很温驯,但是万一呢,只怕她就会被它拖着走了,在这样的山道上,一边是山崖,只要一个疏忽,她就算是死无全尸了,何况现代人骨子里对着大型动物的恐惧还是深藏在她的心底的。
    不过是为了那一点点可怜巴巴的自傲和自伤咬紧了牙关不想表露出来罢了,或许也是因为她知道表露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瘦长汉子一直走在她后面,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相处,居然让她隐隐地觉得有些安慰,虽然此人今天傲气地从未与她讲过一句话。
    不,不止是今天,此人与她交流总是点头摇头,或者是干脆的不理会,从来没有发过声说过话。
    当然的她知道这个傲慢的家伙不是哑巴,远远的她就看到过此人与别的人交谈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句话也不与她讲,仿佛嫌弃她到骨子里似的。
    这让凌夭夭很有些情难以堪,她是美女啊,在此人面前似乎没有市场,不过也许是因为此人没有见过她面皮下的真面目。
    有些自怜的想,或者有什么危急时他还是会绷着张无表情脸拉她一把吧。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女人的自觉没什么道理却往往很精确。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凌夭夭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踩着前面一个人的步子有些怕摔地走着,没办法,这山里的路是因为阳光总是晒不透厚厚的一层层的落叶层,人踩上去落叶发出啮啮吱吱的声音,凌夭夭有些害怕叶子丛中会爬出什么奇怪的有毒的如蝎子、毒蚂蚁、或者是蛇这样的东西来。
    她的胆子不算小,但自小就恐惧这些,没办法这是天性克服不了,前两天还真有人被蝎子咬了,这让她更怕惧了。
    一支利箭擦过她的马头飞了过来,插在道旁的一棵大树上,那冲击力钉得那树的叶子不停地往下掉,凌夭夭只觉得那疾风从眼前穿过,眼睛似乎还瞟到了冷亮的箭头捕捉到阳光的一闪一闪一闪……
    然后更多的箭如同夏日的疾风骤雨一样狂猛地向着他们而来,有马惊了,嘶吼着奔逃把人踩在蹄下,发出哀号,有血泼墨也似的飞贱出来。
    到底是训练有素,大多数的人都立即地拔出刀剑,迅速地就近找到树或者是石块、土堆这些掩体,矮身凝目,然后短箭、长茅、飞刀、飞镖等也下雨似的还击回去。
    这是大多数人的反应,另外的倒霉蛋就是反应慢半拍中了箭的,这样的人有十多个,利箭入人肉发出钝钝的扑哧之声,还有人本能反应出中箭的哀嚎之声,艳红的血散出种腥腥的味道。
    凌夭夭虽然算不上是个胆怯的女人,但此刻全身都软了,手脚活象得了才帕金森一样抖得活泛。
    好在先前初遇袭时,瘦长汉子一脚将她踢到了一块大石后,然后就好几支箭嗖嗖地射在刚她站立的地方,现在射向她的箭,瘦长汉子也用剑一一挡开了。
    她知道瘦长汉子本意应该是不想为她挡剑的,因为此人挡了剑后恨恨地白了她好几眼,活象这些箭是她招来的似的,然后就有不少的黑衣蒙面人冲了上来(杀手一般都是穿黑衣裳的,大概是沾了血不会显)。
    然后他回过身去望着逼近而来的那些刺客,身周四旁的气场与平时那种呆板木讷的样子完全不同了,岳停渊恃,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现出一股子狠厉和噬血偏偏又优雅无边。
    那种眼神,那种不管如何愤怒却总是自恃身份,保持着镇定到极点的眼神,凌夭夭是熟识的,这种眼神她只在一个男人眼中看过, 那个男人是她的恶梦。
    那个男人即便是在狂怒时也会露出优雅的微笑,象月光下的曼沙珠华,一瓣一瓣地优雅绽放,但那笑容象罂素一样有毒。
    凌夭夭的嘴张大了,傻乎乎地张着,脑袋里也空洞洞的响起了回音,他怎么会是张玉昊,他怎么可能是张玉昊,张玉昊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张玉昊怎么会这样一段时间与她这样相处。连危险都不知道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着他嘴里却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
    此时一支箭射过来射在马腿上,马惊了,她的最驯良的马,以凌夭夭的力气是拉不住的那匹马的,何况她还并没有想到要拉,马向着左旁的密林里冲去,凌夭夭被这股冲力一带急行几步。
    然后人自然是赶不上马的速度,当时就扑跌倒地,好巧不巧的是正对着她的脑门处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硬石头。
    她倒下去了,望着张玉昊,头上一阵剧响,张玉昊的脸上出现很多很多漂浮的星星,金光四耀,心里念叨:怎么是您,头一昏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黑衣蒙面人继续地包围着上来,很快就短兵相接,白刃相搏,张玉昊一人对上了五个人,都是高手,不是高手也不会来围捕他了,他在唇边噙一丝冷笑手上长剑划过一人的脖颈,血喷溅成雾,喷上他的脸。
    应该前来接应的人并没有按时到来,反而来了这些,想不到他的大本营里还有这样的内奸,这内奸也只有那个人了,已经跟了他十年,这钉子扎得好深。
    他已经兵分三路了,沿途都有人暗暗接应,现在还出了这样的意外,看来这太子也不象他以为的这样蠢啊。
    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绷紧,每一块肌肉都处于最紧绷的状态,一着错,满盘输,他一生自负智计无双,想不到却要丧命于此了,是天亡他还是人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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