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相当的不怀好意,凌夭夭警觉地盯着她,看到她张着嘴嚷起来:“找到了,蝶夫人,镯子找到了。”
果然她的手里捏着支翠绿翠绿的手镯,光润晶莹,华美异常,这样也可以啊?!这么老这么拙劣的栽赃手法。
凌夭夭脑袋里嗡声不绝,“你为什么要栽赃我?”盯着那个得意洋洋的丫头,她第一次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痛恨和轻蔑,眼睛里一片寒霜。
这样凛冽的眼神,让巧儿不由得有些怕起来,她后退了一步,指挥着两个丫头上来抓住凌夭夭。
巧儿想起了今天白天,蝶夫人嘱咐着让她拿走玉镯时她的惊异,再然后蝶夫人淡淡的吩咐下来,说让她送凌夭夭一份大礼。
不过是个卑贱的下奴而已,况且已经嫁了人了,王爷当她不过是个趣而已,她有些不明白。
蝶夫人冷着嗓子说:“你不觉得王爷的眼光在她的身上停留得过长了吗?”这就是理由,防范于未然,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王府里的主子们都是这样做的,蝶夫人继续说:“这也不过是个教训,王爷可不是任何下贱的狐媚子都可以肖想的。”冷电也似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巧儿一眼。
听蝶夫人说这话时意有所指,这一眼目光只压迫得她心脏噗哧哧地跳,原来这一出还有杀鸡吓猴的意思在。
“何况,这偷东西都偷到客人那去了,哈哈,即便是回护,王爷也不太好回护吧。”蝶夫人是得意的,巧儿拍拍胸口,庆幸于她算计的不是自己,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以后这昊王爷自己还是离他远着点好,她这样决定。
不过王爷怎么会维护那个贱奴呢,巧儿有些不明白了,不过她乖巧的没有问。
所以凌夭夭这次可是在劫难逃,蝶夫人栽赃的手法虽不高明却很贴用。
一院子的人都盯着她看,人群起嗡嗡时不绝,有骂的有笑的有讥嘲的,意思多是说凌夭夭不知死活,贱蹄子一个……
灯光明灭里张玉昊的脸色暗暗发青,很难看,他也明白这是个闹剧,凭凌夭夭那是绝对不会为着这区区玉镯子出手的。
“你怎么说?”他很平静的问,心里想只要她服一服软,求一求他,到底的他还是不会将这偷盗的屎盆子扣到她的头上的。
从人们拉扯着凌夭夭过来,她已经气得银牙紧交,脸色通红了,居然有这样明目张胆的栽赃诬陷,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凭什么这样的对她,从张玉昊开始这府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诬赖她偷东西,凌夭夭的肺都要气炸了。
站在当地,后面有人推她下跪,她犟起了性子,偏站着偏不跪,有人踹她的膝,“嗵”的一声她跪了下来,却将身子挺得笔直。
直视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眼睛里要冒出火来,她说:“我没偷东西,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我并没有偷东西,这镯子算什么,想诬害我就明说,凭什么要诬我偷什么东西,笑死人了,就是这个府里每个人都偷东西我也不会偷的。”
“那为什么这东西偏从你身上搜出来?”张玉昊沉声问她。
“这是你们的地盘,自然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莫说只是个镯子,就算是座庄院,你们要说它可以放在我的口袋里,这里任何一个人就不会说他不可以放在我的口袋,黑的白的,在这里还分得清吗?”凌夭夭回瞪他。
“大胆,天生的贼坯子,还敢如此对王爷说话。”蝶夫人端起当家主母一样的架子呵斥凌夭夭。
“你才是贼坯子,你全家都是贼坯子。”凌夭夭唾一口唾沫,这里的人她是一个都不想求了,她是很想活下去,不过连弯着身子别人都不让她过了,她也就不想再跪下去求全了,几个女人斥骂着凌夭夭,她说这话太是大逆不道。
凌夭夭说的这可就扯得上大罪了,蝶夫人掩面泣哭,“王爷,这还有个王法吗?妾身被人下奴如此顶撞。”
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凌夭夭厌恶地看着她梨花带露的模样,知道巧儿诬谄她这一事,九成九都是这女人示意的。
几个嬷嬷婢女上来扯住凌夭夭,她自然不依,反正都要死了,凭什么不能还手,也就口咬头撞脚踢,嘴巴得空时还加上咬,“王爷,您看这女人活脱脱就一泼妇。”蝶夫人很有先见之明。
对于她的反抗,这院子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让凌夭夭占了便宜去了,有人扯有人拉有人叫有人在暗地里掐。
“这成个什么体统,统统的住手,给本王住手。”张玉昊看到如此混乱,气得将差点吹胡子瞪眼了,不过由于没有胡子可吹,那眼神里燃烧起了怒火就很让人害怕了,蝶夫人等很见机的就出声了。
不过,凌夭夭是不管这些的,他怒也好气也好死也好活也好,统统的不关她的事,最好是能让他气得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当然这只能存在于她的臆想中。
“这里还有个什么体统,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全是混帐。”她收拾不了人,几个膀大腰粗的肥胖嬷嬷压治着她,凌夭夭也只有嘴上厉害一下,不过她的嘴上厉害可让一院子的人都吓傻了,就她说的这些话,打死几个来回也算不上冤了。
“到底是不是你拿的?”张玉昊已经处身于暴走的边缘了,脸色铁青,一句话一字一顿,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说。”几个嬷嬷异口同声,放在凌夭夭身上的手同一刻的再了一把劲。
“是我拿的怎样?不是我拿的又怎样?”凌夭夭努力仰着头,不想输了气势。
“是你拿的就当场打死,不是你拿的就打三十板打你个半死,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与府里的主子顶着干,不给你点颜色,你还当昊王府是你那下九流的歌舞艺馆。”张玉昊动了真怒。
“反正都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你要说我拿了就我拿了好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本小姐还稀不得呢。”凌夭夭想反正三十大板她也是挨不下的,打死就打死好了,所以英雄也多是形势所逼啊。
“打。”张玉昊想既然凌夭夭一心求死,他也不客气了,这个贱蹄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几个女人扯着凌夭夭就往有人拿来的粗木条凳上放,旁边有人已经握好了板子,暗红色的老楠竹板,粗粗韧韧长长宽宽的,也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可怖。
握板子的是府里掌刑的刘大,粗粗壮壮的,满脸横肉。看看刘大再看看纤细苗条的凌夭夭,有几个人有些觉得不忍起来,这个花朵一样的小媳妇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陈三,没你的事,滚出去……。”
“看冲撞了王爷,你有几条狗命赔的。”
“那个女人,是个贼,王爷打死了自然以后再指个好的丫头给你。”
“出去……。”
在吵闹声中,陈三闯了进来,一张鬼魅一样可怖的怪脸,让蝶夫人等掩了眼回避,他扑跪到了张玉昊脚下磕头。
“王爷,饶了贱内吧,她什么都不懂的,她也不会偷东西,她要是会偷东西,当初就怎么也不会想逃了,王爷随便赏赐点什么不比一个玉镯子强啊,求王爷明查。”陈三连连磕头。
“本王打她倒不是因为她偷东西,实在是因为此妇个性嚣张,上下尊卑也不知道遵循,顺便管教一下,对你也是好的,你下去吧。”张玉昊倒还给了陈三一点簿面。
“王爷,管教不好贱内也是下奴的错,求您大人有大量,就将那三十板赏了小的,饶了戝内吧。”陈三再求。
“你是男人,要打你可不止三十板了,你要愿意就打五十板吧。”张玉昊似乎气极反笑起来,“不过要是打死了你,后悔药可没地方买”。
“下奴不后悔,求王爷赐刑吧。”陈三向着张玉昊再磕三个头,爬起来走到粗凳前,对着几位粗壮嬷嬷说:“求几位帮忙,给堵住贱内的嘴,她一嚎起来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陈三,我不要…你……。”凌夭夭凭着先前的气势,颇有些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威势,但旁边果真的有人用布堵了她的嘴,也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乱转着眼睛着急发狠。
陈三安慰她:“不怕,把头转过去,不一会就完了。”
凌夭夭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睛说:五十大板哪,屁股都会被打烂吧,她与他又不是真的夫妇,何必管她呢,何况有可能还会因她坏了他潜进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