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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狐裘

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作者:今天不生气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4
    “姑娘,”墨画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们回去吧,那陈三难看得紧,怕姑娘吓着生病,他以前已经吓哭吓病好几位了,现在居然还出来,也真是的,主子爷也不管管。”
    “啊,”凌夭夭更大力地将墨画推开,丑人她又不是没见过,能吓哭吓病她?反而的有些好奇心起,那些吓哭吓病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你让我细看看,到底有多吓人。”
    墨画说:“真的,奴婢不敢欺瞒姑娘的,真的是很吓人的。”
    比《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还吓人?比“夜半歌声”里的沈丹平还吓人?凌夭夭不以为然,这个时代的女人大概那小心脏都受不得一丁点的刺激。
    而那个花匠陈三似乎听到这里在讨论他,因此的立即起身,迅速地收拾一下就走了,一直没有回过头来,凌夭夭直勾勾地看过去,只看到那人背影,大概1米7几的样子,背是驼的,脚也不便,一瘸一拐的,飘着走的,心下不由得微微地生些怜悯。
    是个残废人士罢了,这些女人也太大惊小怪了。
    “姑娘幸好您没看着他的脸,脸上全是黑红的坑洼,象个鬼一样,而且他一只眼睛是瞎的。”墨画还有些后怕似拍拍胸口的说。
    “府里怎么会留有这种人呢?”不能怪凌夭夭这样问,张玉昊一看就不是什么善心人士,看他讲究这讲究那的样子,这样的貌丑的下人,应该说起来他是不会用的,何况这个还关系着这七殿下府的名声,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吓着人不是玩的。
    “听说他是家生子,原本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是国舅爷的书僮,皇后娘娘还是小姑娘时,府里失火,烧的就是她住的那几间房,这陈三从火场外冲进去救了皇后娘娘,自己却被烧坏了脸,当时国丈老爷还在呢,就说脱了他的奴籍,给他些钱让他讨房媳妇,成个家,不过这陈三却因脸烧坏了,看上去象个鬼似的,没有姑娘敢嫁,原本国丈老爷说给他买个媳妇呢,不过他没要,他说自己已经这样了,不能耽搁人家好好的姑娘,府里的人都说他傻,不过国丈老爷倒说他是个实在人,不准别的人欺负他,后来国丈老爷去了,他就跟着国舅爷,前年国舅爷病去了时,皇后娘娘就让主子爷把他接来了,原本也不准备让他做事的,不过他自己闲不住,硬讨了份种花的差事,陈三说他不能白吃饭,所以现在这府里就由着他做花匠了,但他那样子太吓人了,就只能赶早和赶晚的做事。”
    墨画叽叽咶咶地说了好大一通,凌夭夭心里倒有些佩服这个陈三了,虽是个下人,却自强不息,心肠又好,不过却也忒傻了些,就算不娶媳妇吧,要些钱自己过岂不是更好,凌夭夭摇头,这些人怕是被封建的奴化主义教育得傻了。
    不过这与她何关呢,人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谁管得着谁哟。
    但这个陈三却会在每天早晨将兰院里要插瓶的鲜花放在院门口,听说这府里所有院落的鲜花都是其清晨采来的,放下花时,他会在门口轻叩叩门,然后离去,凌夭夭觉得他象是活在暗影里的一种动物似的。
    早晨很早有时候凌夭夭会兴致来时,在院子里高歌一曲,或者是练练瑜伽劈劈腿下下腰什么的时候,能感觉到那送花来的男人会悄悄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听一会歌,这让她颇是得意,看来好的事物是会引发人们一致的喜爱的,就算这么个索居的人都能够感受。
    不过以后她还能登台吗,还能享受人们的喜爱和簇拥吗,还能拥抱自由吗?她有些悲哀,难道就这样的在这个大宅院里任年华老去吗?
    张玉昊给了凌夭夭一件衣裳。
    现代的人都知道一个馒头能引发一场血案,而一件绝美的狐毛衣裳呢?
    那件衣裳是某个下午张玉昊从盒子里拿出来迎着风一抖,当时凌夭夭就说不出话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件大氅,私心下窍以为无论古今在这样的一件衣裳面前,没有几个女人不会感到晕眩。
    那是一件纯白色的狐毛衣裳,从领子到衣边,上上下下,看不到一根杂毛,每一根白毛在阳光下它都闪耀着一种银质的光芒,流动着串流着,美丽无比,凌夭夭的口水快流出来了,瞪大了两只原本就大的眼睛摸上去,哗,那绒毛丰厚密实,光滑若上好的绸缎,水泻一样让人滑不留手,凌夭夭来来去去地抚摸着,放不开手去。
    那衣裳穿在身上该是何等的美丽啊?在张玉昊眼睛的魅惑下,凌夭夭根本没有想过天气的炎热已经不是穿这个的季节,她不由自主地在兰奴儿的帮助下将那衣裳披上身,走到镜前。
    哇,哇,雪白的毛皮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的晶莹,透出一丝丝的晕红,象流动的羊脂玉里的一抺轻红,而她的黑发则更黑,垂在衣上,象蜿蜒的黑色水流,樱红的嘴唇在白色的映衬下象红红的樱桃,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啊,她什么时候都没有此刻这么美丽过啊,对着镜中的倩影她留恋地笑了,她这样的美丽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女人嘛没有不爱美丽的,尤其是她这种生活在聚光灯下的女人。
    “这衣裳可是塔什干的人送来给殿下的,就这么一件呢,姑娘真是好福气。”兰奴儿的眼睛也粘粘地望着这件狐皮衣裳,借着给凌夭夭整理之际轻轻地又摸了两下。
    凌夭夭一下子被她这句话说得清醒起来了,这意思是说这衣裳只有一件啊。
    回过头来看看张玉昊,他的目光里满是隐隐的洋洋自得,仿佛在说做他的女人,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着人去摘的……但张玉昊有那么多的女人。
    她凌夭夭不是正室夫人,不是背景最强,对张玉昊最有帮助,也不可能是他爱得最深的女人,这衣裳如此珍贵,偏她得了,这意思应该不是宝贝却成为怀璧其罪了,张玉昊的那些女人还不得把她撕了?!
    凌夭夭立即地脱下了那件衣裳,象那高洁的狐毛上有火焰灼手一样将那件衣裳推回去:“这衣裳我可不能要,这么多的姐姐们都没得呢,我论身份论资历论什么我都排不上来,是不是?”很谦逊地笑。
    心里是冷汗直滴,这些天避开他的痕迹太明显了些吧,这人使坏不自己动手修理她,但那一群饱吃干醋的娘子军冲上来,还不得把她活吞了,这个道理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心里的话既不敢说出口也不便说出口用眼光哀求。
    但张玉昊笑嘻嘻的,装不懂,“我的东西,既说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为什么要给别的人啊,这说明我最宠你啊!”桃花眼里一种尖锐的东西一闪,虽然很快凌夭夭还是捕捉到了,心里不由得凉了好半截。
    还最宠啊,能不能不要这个最宠啊。
    看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不是个合格的暖床的女人,这个男人在笑言温语中要实行给她的处罚,而她不管怎样都是逃不掉的。
    “谢殿下的赏了,殿下对夭夭的好,夭夭永远都不敢忘了的。”心里的气堵得难受,说起话来也就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当然的对你好了,不对你好还对谁好呢?夭夭,你可是我的女人,不要轻易忘了,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宠的,哈哈。”张玉昊笑得很愉快。
    笑过之后,温雅地伸出手来对着凌夭夭说:“手要好了吧,来,我看看。”
    她能说不给看吗?!她只能说:“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是有些痛,尤其是动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跳舞了。”无限忧伤的样子。
    手啊,你可千万的不能轻易地好喽,你要是好啦,她凌夭夭就得给人吃了,眼前的男人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狐狸男,就不是个吃素的主,拖也拖不了很多天了,好在上次受伤够重,虽然她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怎么痛了。
    但手上看上去却仍是青青紫紫的,也没有完全地消了肿,看上去仍然的有些严重,今儿早晨凌夭夭就试着动了动,好象还是很灵活,看来以后再跳孔雀舞也还是行的,当时心里就是一喜一愁的。
    “嗯,看上来是有些严重的啊,这胡太医也太没有本事了,哼,看来这太医他也是不用当的了。”张玉昊冷硬地说,回过头来看看凌夭夭的脸,她不为所动,。
    胡太医是个留有两络长须的老头子,一脸和熙的笑,倒不像是时下的医生一样板着张木板脸,一副麻木面瘫的样子,凌夭夭对此人的映象很好,不过张玉昊以为用一个她甚至是不熟识的人来试探她?!
    关她什么事,蝴蝶的效应多了,她能管得完,凌夭夭可从来没有当自己是过造物主或者是什么善心的救世主,也就顺着张玉昊说:“太医嘛,缚手缚脚的只要看不死人不就成了,听说民间倒还有些大夫极有本事,不如你带我到外面去看看?”
    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当然也不敢直接地对着张玉昊看,答应吧,答应吧,如果他答应了跟着他进进出出的,总能找到个逃跑的机会的,屏息静气地等了老半天,张玉昊却只是在她的手上抚来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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