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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说书生涯有些屈辱(上)

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作者:今天不生气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4
    现在就这条命重要啊,有命才会有其他有明天啊,而明天也许会更好啊。
    当天夜晚,月朗星稀,映得周围事物的面目都朦朦胧胧的,连树枝、屋廓、假山、甚至是那可恶的高高的囚禁了她的院墙都朦朦地镀了层银辉,显出种朦胧的宁静的柔和的美丽来。
    凌夭夭不知如何才是那金哥口里的打扮打扮,她也早在那个什么金哥走后就好好的洗洗涮涮干净了,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换上身衣裳,让大丫给她梳整齐了头发,就算是准备充分了。
    那小厮金哥来时,看到凌夭夭这样时倒也有一刻时的惊艳,然后其人就点了点头说:“想不到你倒也是人模人样的,还可以嘛。”
    他妈的小不点,你才十六、七岁啊,真的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鬼魂在风里水里火里夜里飘流吧,这男人啊,都是一样,无论老小,看到个略略平头正脸的就只知道用下半身来思考了,鄙视、恶寒,呸呸。
    当下就想干干脆脆的摇头回绝说没兴趣,本小姐不玩这样的游戏,但又想到现在这个社会的规则与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的规则还是蛮不同的,别快意了嘴却痛苦了身,眼前这人可不比那小厮金哥了。
    于是挤啊挤啊地挤出个皱巴巴的酸兮兮的笑容说:“谢谢公子爷抬爱了,不过小女子也算是已经嫁人的身份了,再作公子的妾姬应该不太好吧,嘿、嘿、嘿。”
    真要是就此拎了她走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其实要是想逃离这里倒是先答应了的好,不过这个少年虽然皮相美丽得紧,不过那心灵估计应该是美丽不了的,又喜怒无常的,落他手里,不会很好过的。
    这是凌夭夭的直觉,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再说了作人妾姬,这是凌夭夭最反感的一种“职业身份”,女人还是靠自己好了,何况这个时代作人的妾姬,那么就会上演真实版的“金枝欲孽”了,想想,肉都紧了,让她去对付别的女人,在知道都是男人的错的时候,她下不了手,但让她等着让别的女人来害,她又没这么的单蠢。
    还是保持现状吧,走自己养活自己的路,来得更好些吧。
    凌夭夭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惹得这少年发飙,不过好在这少年倒也不是太在意,大概是家里的美女太多了吧,他也就是顺口的提提,当下他听了凌夭夭的回答后,也就点了点头。
    “想不到你这么一个掘地洞想着逃跑的女子,心里居然还有着贞操名节这一类的东西,蛮让人佩服的嘛。”他绝对是故意地反讽凌夭夭的。
    但凌夭夭挤出一脸无敌的笑意,似乎很无辜地看着他,假装不懂他的意思地说:“小女子还是读过几本女德女诫的。”谄媚的笑,保持着谄媚的笑,即使刀锋一样的目光瞪视也保持住。
    那少年笑了,咯,咯,咯的,如玉落珠盘一样,原来男子的声音也可以清朗如是,他挥挥手,“你还是继续说书吧。”
    凌夭夭暗地里吁一口气,继续讲故事。
    于是凌夭夭的说书生涯继续发展。
    转眼间就是十来天过去了,一本《天龙八部》已经讲得快结束了,在这十来天里,凌夭夭接触到的人并不多,来来去去,包括金哥,那个少年公子,几个护卫、几个丫环不过就十来个人的样子,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果如他先前所说一样让凌夭夭的处境完全的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或许他与那个囚禁了凌夭夭的人是有些关系吧,甚至可能是关系匪浅,不过又关她凌夭夭什么事呢,这当真的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她逃跑的心还没有死去呢,既然她用一年半的时间可以挖到这里来,再用一年半的时间挖出去也是可以的。
    她这些天来搜集到的情况有,她现在所处在的这个地方,是当今天子的儿子十三殿下的城郊别院,该庭院坐南朝北,而这种宅院大概都是这种朝向。
    凌夭夭原本是不知道什么东南西北的,不过日出升起的方向应该是东,这一点倒是不需要人来解说的,那么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不是很有用呢?
    这个十三殿下就是那个喜怒无常的少年公子,叫张玉玦,字明月,年十六,他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云妃的儿子,云妃的娘家是大周朝极有名望的武将世家,这让凌夭夭有些苦笑,这倒是符合穿越定律,穿越人士是很容易与当朝的什么凤子龙孙的扯上瓜葛的。
    而这张玉玦本身模样清俊,举止优雅,三岁能诗,七岁成诵,能文能武,俊朗聪慧,极得圣心,原本有圣上有意栽培其为太子(狗屁当真是天下的完人),所以十二岁就扔其上了战场(变态,皇家的人就这么强悍的变态存在着)。
    但一年前云妃因病逝去后,他回朝后在皇家林苑狩猎时却从疾奔的马背上滚摔下来,摔坏了双腿,当然的就此与太子尊位无缘(还好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他也从此脾性大变,从以前的温厚仁慈变成了残暴变诈(说不定是原本就有残暴的基因,病发后一不小心就给显露了出来),据说他在摔坏腿以前曾收有六、七个貌美如花的侍妾(这是身为古代男人的福利),但腿摔坏后,有一晚一名侍妾侍寝时却不知怎地触怒了他,当即被他令人活活的鞭打致死,还连累了其余的侍妾皆被从府里逐出。
    现在他身边也就只有青风、青衣两个通房的大丫头服侍着了,据说别的丫头仆佣也就只能远远地做些不能近他身的事了。
    对于给她讲故事的凌夭夭,张玉玦完全说不上有什么尊重之意,而凌夭夭却是习惯那种尊重的。
    所以凌夭夭现在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跟看条趴在他脚下的狗没什么分别,实话实说,尽管这有些丢穿越人士的脸面,在当时说书的也就是下九流的,不光是这些达官贵人看不起,就是一般的寻常百姓都不是太看得上眼,所以凌夭夭闷气也只有闷在心里,不敢外泄,她还想活下去,是不是,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人都是畏惧死亡的,她也不会例外。
    现在凌夭夭来说书的时间在这十来天里基本上是固定在每晚的七点到半夜十二点这段时间之间,很多时候还不能一来就能说,张玉玦这王子殿下还有些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着。
    遇上这样的时候,要嘛,是凌夭夭不能进去的,譬如是有别的什么人在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见光的,就老老实实地在一个小房间里候着,不得多说多动,那闷气是越积越多啊,你说,她一个现代的青年才俊,又没做恶犯事,怎么着就落到如今的田地去了,怎么着就见不得人见不得光了。
    或者就是去的时候正碰上这个张玉玦吃饭或者是洗澡的,这时候大概是张玉玦示意了的,金哥也让凌夭夭直接的进去。
    当然是别人吃饭,她看着,别人坐着她站着,别人享受时她闻着,很容易口水就会嘀哒嘀哒的。
    因为从香味上判断,那张玉玦吃的东西都是些天上地下少有的稀罕物,而她一介囚徒能只求个温饱而已,虽不能说是差了个天上地下的待遇,到底遇到美食分泌口水是人的本能。
    为了不让口水泛滥扫了自家的面子,惹得凌夭夭自觉与不自觉间只能竭力地收缩下巴,注意吞咽口水的动作不能过大,还要努力去回想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的情节,当真是苦不堪言啊,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就好比以前电视连续剧上看到的到饭馆酒楼卖唱的女子一样,怎一个可怜了得啊。
    只是如此也还罢了,与小命比起来这些也不值什么。
    但张玉玦有好几次,人还泡在大大的澡盆子里呢,就让金哥传唤着凌夭夭进去了。
    凌夭夭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裸露着自己的身子有人参观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件蛮惬意的事一样,不是说古人都极讲究礼仪,还有男女之间什么授受不亲吗?
    不过听金哥那小子有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对她们的轻蔑和说的话,凌夭夭才后知后觉,原来对下人和她们这种靠歌啊舞啊,说书啊这些为生的下九流的人,男女之间的授受不亲是用不上来的,怪不得当初的龙行云是如此的反对她要做歌舞教习是如此的反对呢。
    他还是向她求亲,虽然是做妾,但此时凌夭夭想起来心里都还是有一种温暖的。
    不想这些了,现在还说张玉玦,在他洗澡的时候有好几次金哥都拎了凌夭夭进去,最初凌夭夭自然是有些窘的,虽然到底她已经在现代都二十六岁了,男人的裸体也不是没见过。
    但看到张若枫如此自在地袒露出全身上下雪白的肌肤,泡进热气腾腾的浴盆内,由青凤、青衣两个通房大丫头,拿着雪白柔软的布巾轻轻的洗浴擦拭,一屋子都是蒸腾的香气,这男人甚至在起身时都不避开她,这不是看没看过的问题,这是完全彻底的不尊重人的问题了。
    虽说还有簿纱帘子挡着聊胜于无,但她凌夭夭并不是他的妾姬丫环这一流的人物啊。
    凌夭夭是个认为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的信念的忠实拥护着,但自己并没有过什么自侮的行为过啊,凭什么就可以由得他来踩自己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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