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牢狱之灾 阅读至0%

第62章 牢狱之灾

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作者:今天不生气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4
    大厅里有二、三十人却毫无声息,无论是懂行与不懂行的人。
    那些旁边的女孩子们早就息了叽喳看得眼睛贼亮,原来舞蹈还可以这样表现啊?!刘学谦点头颌首微笑,苏修乐一边弹琴一边眼里看到自己所推崇的人得到了别人的认同,心里自然的与有荣焉在浮起了笑意。
    而张玉昊是受了震撼的,在场中轻柔起舞的是精灵还是那个女子啊,他知道她能歌善舞,却不知道在舞蹈中她可以变得如此的诱人:
    脸颊是运动着的绯艳的红,从粉嫩嫩的如婴儿般的肌肤里渗透出来,变成了最细腻的羊脂玉,用手抚弄上面一定会感到那种温润细腻吧?
    身姿灵动如颤抖的花枝随着乐曲婆娑起舞,衣袂翩跹象花中的蝴蝶一样的来去自如,而那只蝴蝶记他很想捕捉,是的,这么多年了除了权势他不曾想要过什么,但现下……
    他很有兴趣地站在当地,一手托着下巴,微微的笑容里面有淡淡的讽刺,她是个美女,而他是个男人,很正常的男人,一直以来他对于她与龙傲侯之间就觉得很趣味,也喜欢逗弄她看她的不得不做的隐忍。
    她是他的猎物,一个美丽的比较奇特的猎物,知道了她是不容易屈服于权势和金钱的,但总有七寸的,一个女人而已,在生命与顺从比较时,太多的人会选择顺从。
    在这一刻他定了,他沉沉的笑,他是个好猎手的,无论是天下还是女人没有他得不到的,然后再不屑的冷冷地笑,微弯着嘴角,不过那笑意却未到达眼底,眼睛里只有一抺晶晶亮的算计,会有他也算计不到的吗?
    在场中跳舞的凌夭夭自是不知道张玉昊的想法的,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她还完全的沉浸在舞蹈里呢,苏修乐的乐曲节奏加快,加快再加快超过血液的嘀哒声超过脉搏的起伏声超过心跳的节奏,这是“一片羽毛”的高潮部分了。
    凌夭夭飞速地腾转展挪,脸颊火红,眼神晶亮专注,动作狂猛,象夏天里迅疾的风暴在空中暴虐地游走,象狂烈的雨丝打在肥厚的蕉叶中如星丸般的跳掷;象闪电一瞬间刹那的风华,划破天际的刚劲;象黑暗里忽然燃起的火焰,一样能给人指引……
    那片羽毛如此的无助寂寥,是不是象极了她在这个时空的人生?完全的忘我地舞动会不会是她今后的人生,她是羽毛啊,该何去何从只有听从风听从命运听从无人知晓的天老爷的垂怜啊,不过对她垂怜,谁有啊?
    旋风也似的舞蹈在乐曲爆出的最高音下,骤然停止,凌夭夭仰弯着头如一片轻羽坠落于委地不动了,白衣衣裙在风里微微的颤抖飘飞,很有些苍白茫然的意思在,然后音律低下去低下去低下去,如泣如诉,最终默无可闻。
    大千世界安静了还原了,但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良久良久,掌声雷鸣般的响起,来学舞的女孩们都惊叫了起来,刘学谦大人连连的点头首肯,言道:“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舞蹈了。”
    “主要是苏老师弹奏得好。”凌夭夭谦虚。
    “老朽不过是和一下韵律而已,这舞蹈很新奇没有十几年的功力那里能跳得出其神韵来啊,凌姑娘你真是让老朽不得不写个服字,就是打从娘胎里练起也实在是太不容易啊,啧、啧。”苏修乐惊叹。
    十几年?不,她跳了二十几年,其中的酸涩苦痛只有自己知道,不过这些可说不出口,因此只是微笑,端庄地微笑着。
    众人议论纷纷,都说她这舞绝对可以进入傩仪甚至很可能排头或者压轴,刘学谦问张玉昊的意思时,他微笑灼灼地盯着她,很不吝地给了些赞扬。
    凌夭夭做几个示范动作让姑娘们练起来,看到张玉昊有些恍惚地笑笑,连桃花眼都有些迷茫之色地怔忡,呆了没一会就走了,这人大概是没什么事干吧,一天到晚这么东晃西逛的,凌夭夭想。
    也不去管他了,反正吹皱一池春水,干她何事。
    然后苏修乐与刘学谦还有凌夭夭走到附近一个小房间,凌夭夭准备给刘学谦说一下她准备的群舞“千手观音”,要保密嘛,她还是记得的,苏修乐也记得,所以他也帮着她招呼刘学谦。
    凌夭夭将群舞“千手观音”的几张图示给刘学谦看并将这舞蹈的构思、布局、人员、寓意都大约地讲了一下,这刘学谦也颇有些名士自风流的风范,立即地就要请凌夭夭与苏修乐上“清华”楼吃饭,大家详谈谈。
    这“清华楼”是京中名士文人相聚的地方,上下两楼都是木制,雕花精美得让人惊叹,连掌柜的都有文士方巾顶带,说话也极文气,包房内悬挂着好些时下名人的字画,文学气息浓厚。
    菜肴倒不是十分的丰盛,不过席间大家谈谈说说很相得,应付这样的场合凌夭夭也算是驾轻就熟了,刘学谦大人对她极为欣赏,说她有林下风致。
    林下风致?!凌夭夭大笑,自己有几把水还不知道吗?不过她喜欢这个刘大人,在世俗的外表下有一颗很童稚的心,与苏修乐一样都是做学问的人,这样的人没什么机心,是很值得结交的,在现代她就有好几个这样的朋友。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都有些怪癖,不过却也往往会因一书一言一话一句一舞一歌便可交心,很有真性情,所以宾主尽欢而散。
    晚饭后回府,马车到府门时却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人声喧哗,怎么了?凌夭夭抓着门房就问,那门房结结巴巴地说,就刚才来了一队凶巴巴的官兵,直接地就推攘着他们进去了,现在府里的人都被集中在大厅里不敢乱说乱动呢。
    而他在这里也有两个官兵看着,果然凌夭夭这时才看到门房旁边冷眼瞅她的两个穿着兵士服装梳着抓髫的壮汉。
    凌夭夭打了个寒噤,来了,张玉玦警告过她的事来了,这时候心里不是不恨怨龙傲侯的,她说,他要做奸细做间谍就做好了,干吗非得拉扯上她,她又没有得罪过他,只不过是和大丫一起救过他而已。
    早知道会有这个没他带累的时候,干脆当初在荒漠上就该把他扔出去,让狼啃了他的骨头去好了,现在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心里怨愤,但脸上却不得不露出笑容来:“这两位官爷,可以问问小女子这是犯了什么事吗?这大半夜的,让你们这么来回的折腾可不是辛苦你们了,快快进去让丫头们奉茶,喝杯热茶暖暖,好不好?”
    “你犯的事你自己自然知道,问我们干什么?快点别磨磳,惹柳把总等不赖烦了,吃亏的可是你自己。”一个黑脸的上来向着门里推了凌夭夭一把。
    太无理了,凌夭夭心里火起,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她发火的时候。
    另一个偏瘦一点的官兵说:“老王,别鲁莽,看伤着这么花朵儿似的小姑娘,我说啊,小姑娘啊,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偏要去犯什么事呢,这一下是有得你的苦头吃了。”一路行来,此人一路啧、啧、啧地叹息着。
    真进了府也没什么可说的,现在这府里的人都是凌夭夭雇的,与她皆无好大的关系,算来算去也就只抓了她一个,看来龙傲侯犯的事还很严重,一路上凌夭夭多次想询问情况都被人厉声打断,后来她也就不敢问了。
    这些人凶神恶煞地,直接地给她戴上枷锁拎起就走,路上走着走着却出了个意外,天知道那个先前推了她一把的那个姓王的兵士,不知怎么的摔了一跤好的,连腿骨都摔断了,肿得老高老大,叫得跟杀猪一样的惨烈。
    叫两人抬大夫家了,也不知道后来怎样,所以人生的祸福大概的也是如此吧,不小心吃饭会噎死,走路会跌死,也许天上会掉下个花盆砸脑袋上砸死,一个小水坑会让人淹死……
    而她好不容易过了点好日子也会死去吗?心里惴惴的,这个时代的法律法规她是半点也摸不着头脑,也许不会死吧,最不济她还可以献上那三千两买自己的命呢。
    凌夭夭原本以为不管怎么说应该先过过堂,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应该说些什么话该怎么说,谁知是对直地投入牢狱。
    牢里很阴沉,她大概应该算是重刑犯,一路行来,一直走到最里处的单间,有禁婆开了牢门,她静静地走进去,脑子里还一片翻腾的胡涂,为什么没有人来审问呢?
    这牢房有五、六个平方吧,没有床,就地上一堆乱草,草边有一个臭臭的马桶,桌椅一概全无,门外有一盏桐油灯,风吹得那灯火一时明一时暗,让这牢房更显阴森,不远处有人在呜呜的低声哭着,禁婆在骂着,有镣铐撞击在铁门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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