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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荒漠 有恶狼

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作者:今天不生气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4
    说起来也得怪她这个名字,011有什么好的,干脆直接报警叫个110好了,现在倒是想着报警,但到什么地方报去?这是个问题。报了警之后,小命儿还在吗?这也是个问题,如果小命不在了,能不能穿越回去这还是个问题,问题还真的是越想越多。
    说起来也是许聆风(这是凌夭夭穿越过来前的名字)霉,锦衣玉食时不穿越,非等着人家父母双亡无人照料坐牢生病病死翘翘后穿越,好时光时你干啥去了?不过当时这身躯估计不经此难也不会让得出来,是不是。
    悠悠地一声叹息,凌夭夭愣愣地盯着天空,死鱼眼睛一样地盯着,象对老天翻的白眼,这傍晚草原上的景色她已经看了四年了,心里喟叹一声,从最初的愤慨、迷惘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现在也就只剩下这轻轻的一叹了,再隔个两三年后大概是连叹息声也淡了吧。
    苏武牧羊十九年,未必她凌夭夭会牧羊二十九年三十九年?比苏武还多个十年或者二十年的?人家苏武好歹也是个伟大的爱国者,皇帝最后到底还是想起了他来,上下同表他的忠肝义胆。
    她凌夭夭在这里耗个几十年,就算个百八十年吧,怎么着也算不上是个什么东西?将象地上的蚂蚁一样卑微的死去吧,谁会记得她,大丫,不可能,也许大丫走得比她还快,毕竟大丫要比她大十五岁,从年龄上推算一般情况都是如此的,先生先死嘛。
    黑虎,听说狗只有十几年的命,当然更不可能了,绵羊们倒是生生不息的可以生下去的,一百岁了她还可以抱着个小羊羔唱牧羊曲呢,但它们怎么又可能理解凌夭夭的苦,凌夭夭的泪,凌夭夭的心酸寂寞呢。
    土丘上有两棵大树,在这荒原上突兀地向着天空伸出它的枝干,那枝干也象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的脸,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倒有些与凌夭夭此刻的心情合拍。
    凌夭夭拨出一把小刀来,在那两棵树其中一棵的树干上,用力地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慢慢地树干上有黄黑的树脂稠稠的流了一些出来,就象老人混浊的眼泪。
    她在地上扯一把小草擦净小刀,顺着树干细细数下来,这样规格的痕迹两棵树上上下下总共共有四十九道了。
    每隔一月划一道,这也就是说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到这里已经有四十九个月了,希望越来越渺茫,到现在也就象此刻的天一样了。
    现在此刻的天空,太阳已经完全地落下去了,只余下一星半点亮边的晚霞,最后那亮边也显得极是微弱。
    身后传来大丫的喊声,听得不是很清晰,毕竟这里与她们的居所隔得有半里外吔,估计也就是吃饭这一类吧。
    凌夭夭慢慢地走下土丘,现在天空还不是黑得特别的厉害,她向着她现在的家走去。
    屋里已经点上灯了,昏昏黄黄的那一团光晕将这个小屋子照得更显狭小简陋,大丫的脸在灯光里那悠悠的更显得苍老下巴颌儿尖尖地向前伸,这让凌夭夭的心里哽了一下,她才二十九岁呢,搁现代还是花一样的季节,可以说是女人一生美貌的巅峰时刻吧。
    比起四年前,凌夭夭第一次看到她的样貌的时候,她更老得多了,四年的时光她老得比别人十年还不止呢,是因为这塞上的风这塞上的雨这塞上的严寒这塞上生活的艰辛吧,凌夭夭心理不是不愧疚的。
    来这里之后,她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发呆发傻中渡过,要不然就是练练以前的美体瑜珈,跳跳舞蹈唱唱歌这些之类的,凌夭夭生怕说不定那一天猛丁睡醒后发现自己就回到了现代,要是身材走样了,嗓子倒了,或者是跳不轻捷了,岂不是灰头土脸地找不着饭吃了,以前的男友还不得立即地就蹬了她跑掉了。
    现代爱情,要谁说谁爱谁谁不得了,谁谁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了,也会太让人觉得好笑了一点,是不是,要是谁死命不松手地逮着谁,这也太矫情了一点吧,如果是恨倒有可能,恨是凌驾于爱之上的,可惜的是没有多少人能意识到这一点。
    最爱自己,现代女性如是说,世上谁也不能真的就陪了谁一辈子,所以美貌、身材、嗓声、才情一样都不能少,这样才能安安心心地做她的都市新丽人,风光无限。
    简陋的小木桌上已经摆着热腾腾的饭菜,两碗稀饭,两块饼,还有一点自己腌制的咸菜,凌夭夭看了看,无言地坐到桌边,软趴趴地无精打采地看着桌面,听得大丫说:“以后晚了就别一个人出去了,草场上有狼。”
    草原上确实有狼,凌夭夭第一年穿越来时,自是不信邪的,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候着身体养得不错了,十岁的她,烙了二十几斤饼,制了些羊肉干,,缝了个大口袋装着,那口袋还蛮符合力学,用的是双肩带。
    这些她倒是没瞒着大丫,就大丫那样,有什么可防碍的,反正也没处告密,何况大丫还是蛮心痛当时她这个身体的主人的,所以当时大丫也真的是只能在旁傻眼地看着,嘟囔了几百句话。
    什么草原上有狼,这附近几百里地就没人烟,没有马是走不出去的,荒原上没有物事凭认,容易迷路……
    唠叨来唠叨云,见凌夭夭的不理她,凌夭夭只顾着忙自己的,对她这一大篓筐的话连眼皮子也没有抬一抬,大丫也就只有跟在凌夭夭的后面不语了,傻站住只是流泪。
    大丫的眼泪自然是止不住凌夭夭前进的脚步的了,所以她自认为能想到的都想过了,能做的都做过了,凌夭夭当下抬腿就走,对那低矮的小屋,一次也没有回过头,她从来没有认为这这种被人囚禁在荒原上的日子是她凌夭夭应该过的生活。
    她的生活至少也是霓虹招展,灯红酒绿的,有人捧着,羡慕地望着……
    当时送粮食的人才走了没几天,起初凌夭夭是跟着车辙轮迹走,几天后那些痕迹就看不清晰了,她要出去,凭她现代人的手段,就是这个古代社会男尊女卑吧,还是应该有她的一席之地的,她如是想,离开这里,此刻这应该是凌夭夭除了学舞蹈时最坚决的一项事了。
    那一次她一直走了七天,可惜的是没有马,绵羊又不能骑,还真的只能靠自己的双腿了,11号,对于一个习惯了出门就打的,开车的新都市女性而言,荒原的路实在是太远了,太没有标识了,太难走了。
    远看一马平川,走上去则是坑洼不断,从第一天天黑她的脚上就有成串的血泡了,然后就是腰酸腿痛,再然后头痛,再发展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要好好的躺平休息。
    到后来,凌夭夭都走得麻木了,只知道向着太阳行走行走行走,第七天的天擦黑时,她实在走不动了,找到个小小的土丘准备停留着休整一晚。
    当时那只狼就潜伏在她身后的草丛里,凌夭夭心里刚觉得空气里有些什么异样的时候,回头从草丛缝隙里就看到了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即使当时的光线已经黯淡下来了,那么眼睛里的凶光仍是不能让人忽视的凶残。
    那双眼睛盯着她专注而贪婪,就象她是美味的大餐一样,狼正准备着享用,被一头狼吃,一口一口地咬进肚子,不知道这狼是上来第一口咬断她的喉管还是直咬得她血肉模糊后,还能发出凄厉的呼喊。
    凌夭夭的心都紧了,当时她也不知道是吓傻了,不能动了,还是有意识地知道不能动,她只是眼不稍瞬地盯着那条狼,倒没显出怯弱来。
    狼是种极狡猾的动物,尤其是这种孤狼更是机灵,由于凌夭夭的“不惧”,她当时根本是吓得傻住了,这点狼不知道是不是,这倒是让狼有些迟疑。
    它慢慢地向着凌夭夭走过来,极缓慢极缓慢,凌夭夭看着狼动作,紧张地咽一口唾沬,哽在咽喉,“咯噔”的一下难受,倒让凌夭夭惊叫了出来,这已经是反应慢半拍了。
    凌夭夭的惊叫活象是拉响了一个警报,不过在连绵不绝的惊呼声中,凌夭夭倒是没想到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谁会来救她。
    神,妖,还是人?
    都不对。
    有一个迅捷的身影迅速地窜过来,活象也是一匹狼,凌夭夭快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被两头狼拉扯着吞咽,她会连吐都吐不出来了。
    但那影子扑向了那头狼,那是黑虎,当时还只是只半大拉子的狗儿,悍不畏死地扑向了那头狼,以弱反而去扑强。
    当时吓傻了的凌夭夭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浑忘了要上去帮忙,但这时黑虎出现的方向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大丫,她长声吆喝着手里捏了一根棍棒冲了上来,凌夭夭才睡醒了过来一样知道从地上找到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到了狼的身上。
    两个人一条狗斗跑了孤狼,不过黑虎却被那头狼咬伤了一条腿,以后总是跑不快,更愿意懒懒地蜷缩在凌夭夭的身周。
    经历这一次后,凌夭夭就认了命,下一次她想她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没有人愿意成为狼嘴里的食物的,所以她也就安心地过起了她的放逐生活,没办法不认命不行,要是有一匹马就好了。
    可惜的是送粮食的人从来不在她们那里停留,不然就可以混在车底啊,这些地方让他们将自己带出去,要不也许可以偷一匹马,或者就是骡子也好啊。
    看来凌夭夭的叔叔对于如何预防她们逃脱是做了些工作的,他从来不给凌夭夭任何的机会。
    凌夭夭已经不在乎是不是偷窃这些了,反正都这样了,不是有句老话:作大事者不拘小节吗?要是偷窃能让她离开这,她是不会反对去做的,只要能脱离这个莫名其妙的牢笼,很多事情都是她愿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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