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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逼嫁

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作者:今天不生气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4
    苏修乐来拜访过两次,老先生对着凌夭夭青青紫紫的手指很是叹息了一番,此人颇有魏晋风骨,以张玉昊这样的地位身份,苏修乐遇见时亦是仰然受其弟子礼,全无半分的阿谄奉承,磊落坦荡异常。
    来去有君子风。
    对于府中有人的异样眼光(虽他是个干瘪老头儿,但到底是个男人,拜访非亲非故的凌夭夭这样一个非妾非婢的女人,说闲话的人还是不少的),凌夭夭估计是那些个张玉昊的女人们故意着传出来的,张玉昊倒是并不理会,而苏修乐也亦不闻不问,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如泰山之松对于风雨。
    所以流言见不着预想的热闹,也慢慢地在一天一天里散去了。
    凌夭夭挺欣赏这苏修乐的,想不到在这个古板的时代还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个性如此的独立特行,这让凌夭夭更加生出臭味相投之感,恨自己那些的乐律知识全来自以前填鸭式的应式教育,不是自己的奇思妙想多是敷衍以对,颇有些对不起人的感觉。
    凌夭夭托了苏修东颇为难的事,以他的阅历见识自然知道是为了些什么,但也没什么说道,积极奔走,就是眉目间隐有不赞同,但到底什么也没说,极是尊重凌夭夭的自我选择。
    这真是个让人感到舒服和信任的好老人家,让凌夭夭有亦师亦友之感。
    而张玉昊这些天早出晚归的,那一张俊面来凌夭夭这里却露得稀了少了,有些时候仅是夜里时分来望望,甚至有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露过面的记录,这让凌夭夭有些放松甚至是有些感激,毕竟他有不少的妻妾雨露需要均沾嘛,想起来凌夭夭就对于未来的生活有不能言说的畏惧。
    朝廷上起了大的变动,就是换皇帝了。
    当然大周王朝里的文武官员就有了大的洗牌,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不是虚的,一个好汉三个帮嘛,这是国人所崇尚的。
    明德帝张英成卒于盛暑八月十七日晚,肚腹硬胀如鼓,却是服方士“活神仙”的万寿金丸过量,他老人家当即遂了成仙心愿的驾鹤仙去,时年三十二岁等得已不耐烦的太子张玉枫立即上位。
    而一向是太子派的张玉昊封作昊王,赐昊王府,所以镇压其余不平的人等、搬府、晏客、迎来送往,耍些阴谋诡计,一路行来,那是鲜花烹锦也似的。
    阖府上下那叫个喜气洋洋的,完全的捂不住嘛,一片雪白的丧幔过后不过一月就是红艳艳一片喜气,还真是你方唱罢他登台。
    凌夭夭冷眼旁观,才明白原来这皇子也是有荣耀和落魄之分的,此刻相对于张玉昊的荣耀,落魄的就是张玉玦了,现任帝王长圣帝一纸圣旨,坐在轮椅上的张玉玦就得远走天涯,即刻启程去镇守玉门关,据说守兵却是张玉昊以前的嫡系,将领十之八九都跟过张玉昊好几年,张玉玦能指挥得动这支队伍的可能性为零。
    两个监军是内侍,一个姓柳一个姓杨,都是跟随太子多年的人,朝中对新帝一片赞溢,果然是仁孝友悌的圣君,这些人难道不知两个字叫“监视”还如此的赞誉?
    走前他并没有来探过凌夭夭,没有什么好探的,她帮不了他,不过想到那一个萧索的背景坐着轮椅远去,凌夭夭如此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得有些软和叹息。
    冷笑、冷笑再冷笑,让这么一个残废来守护家园的平安,对于这个国家还真是个讽刺,可惜的是这个冷幽默没有人欣赏。
    他还能回得转来吗?凌夭夭想。
    昊王府现在自然是鲜花烹锦,锦绣花团,与《红楼梦》里元春省亲时差不多,来去的人脸上都如吃了大麻打了鸡血一样喜气一样有干劲。
    凌夭夭冷眼相看,在现在的这两个月里,上上下下张玉昊的女人她大多都认识了个遍,说是大多,主要是因为据说那为张玉昊生下女儿的蝶夫人正在生病,凌夭夭去了好几次蝶夫人所住的秋水院,都被挡了回来,均说是夫人身上不爽利带去的礼物也不收。
    后来凌夭夭自然的也就不去了,她并不是个习惯于低声下气讨人欢喜的人,你不待见自有待见处,何况这个牢笼也似的地方她也不想多呆,张玉昊的这些女人她也并不想招惹,此时不过是作作样子罢了,因此的也就放开了手。
    其间凌夭夭的手指自然是慢慢地好了,大概是用的药好吧,这么几个月生肌膏玉肌膏还有一大堆凌夭夭说不出来的什么好东西的珍贵药膏的每一日的象抺墙壁一样的涂来抺去后,凌夭夭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是细腻白晰,挖地道时留的那些伤疤全都只有极浅淡的痕迹了。
    张玉昊也就有意无意地提起了他们之间的事,他是志得意满,很需要点喜事来显显,于是凌夭夭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一长段时间也怪,居然极不少下雨,害她想跑也不行,何况最初她还没有联系好外面的接应。
    现在接应是没有问题了,但却不下雨了,真是天要亡她啊,凌夭夭叹,这天还真的是与她不对盘。
    这天张玉昊又来给她提行礼的事了,她已经拖无可拖了,脸上笑着,心里如万花筒一般积极地旋转着想着办法。
    张玉昊慵懒地倚在凌夭夭室内的鎏银牡丹花开梳妆台前,一只手仿佛无意识一般地拿起一把台上搁着的黄扬木梳子细看它的梳齿,微侧着头望着凌夭夭笑。
    笑得凌夭夭心里一抽一抽的惊疑不定,这狐狸男面前就她一个人,这笑自然是针对着她的,她有些害怕。
    虽说眼前之人真真可说是面如冠玉,黑发如漆丝,是个难得的美男,兼之浅蓝的蜀锦绣闪银绣梅花纹字的华贵长袍更是衬得其人如玉树临风吹拂,那一笑花摇月坠更是妖孽至极地显出惊人风采。
    凌夭夭心里凉凉的,却是暗暗心惊,保持警惕,心知道张玉昊的那一笑如是对着十七、八的少女,定能让其乱的心怀,失了情怀,但对着她这番历经两世为人的人而言却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反而从那个似乎极尽温雅的笑容里挑剔到深深的冷寒之气,就凌夭夭两世为人的眼光来看,张玉昊的笑意绝没有到达其眼里,那一双眼睛里有一根针,在极寒之地粹练过的针,一下一下的,闪着冷光。
    让那双平时总是闪烁着桃花朵朵笑意盈盈的眼睛里,满是森冷、阴寒暴戾之气,他保持住这个笑容斜睨着凌夭夭,强大的气场之下让她微侧了身避开其锋芒,如此之下心胆都有些寒顿觉得背后寒毛倒竖鸡皮疙瘩狂飙。
    定在那里她不敢乱说乱动,只是傻笑着怔忡着看着张玉昊,在张玉昊的眼睛里倒觉得她颇有定力,却不是知她是有些吓得过度,也不知是为么张家两兄弟总是能给她极大的压迫感和窒息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皇族的风范吧,高人一等的风范。
    张玉昊把玩着手里的木梳,他优雅地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就说出来嘛,我这个人啊最是不愿意强迫别人的了,顺应天理人心方为大道嘛,啊。你说,是不是?”
    他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在房间里久久的细微回响着,有余韵袅袅之意,不过那隐藏的威逼之意,凌夭夭自然知晓,因此的她向来雄壮的心胆之气就更有些弱了去。
    微低了低头,心里暗暗不舒服。
    好在理智还在,到底知道自己不愿意的心态此时是说不得的,不用强逼人却将人逼得没有活路的手段多了去了,历史上随手一翻一大摊倒不想再说。
    “我没有不愿意,王爷真是说笑了,试问天下会有哪个女子会不愿意与您一起生活呢?不过一个女人一生就这么一遭,到底也想着能热闹一些华美一些,以后老了就算是回忆也美好一些,不过要是王爷不愿意给也就算了。”咬咬牙,凌夭夭满脸笑容地说。
    怎么着也得捧捧他,这男人嘛虽然阴狠,到底也自恋得紧,私心下大概窃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爱着他,就算张玉昊不是这样认为的,还是可以松懈松懈他的防范意识嘛。
    她今天算是豁出去了,趴在张玉昊身边拉着他的手摇来摇去,一副撒娇的模样,已经三十几岁了(虽然现下样貌是十七、八,但自己心知肚明啊),摆小女儿爱娇的这副模样出来还是有些想呕的意思在,不过也顾不得了。
    “原来你却是这个意思在嗦,倒有些错怪了你去。”张玉昊笑了,他原本是知道些凌夭夭的心思,这个女人不象一般的女人那么好摆弄,龙傲侯这样事家她没瞧在眼里,张玉玦的地位也没让她失了心魂。
    而自己确是趁人之危了,不过这女人也得识识时务,他养着她宠着她不过是因为现时她倒还算是引起了他些兴趣,对于女人他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这样的志在必得的兴致了,她最好还是识相点好。
    现在听得她如此的说,面上给了个惯常的笑模样,心里却也将凌夭夭看得低了,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嘛,笑颜下又春暖花天夏日日头高照了,原来这府里的气候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是嘛,王爷就是不对我有信心也该对自己有信心呀!除了王爷我还能跟谁啊?”眉眼一瞟,继续装嫩发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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