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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上阳

书名:昭若公主 作者:南雁飞飞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2
    船行数日之后,梵千寻将船靠岸,然后独自上岸在小镇上买了一大包东西。永福好奇之下打开一看,发现里边竟满是彩纸和蜡烛,还有两只小巧精致的灯笼。
    永福不解道:“你买这些做什么?”
    梵千寻神秘一笑道:“等到天黑你就知道了,现在嘛,你先得帮我折纸船。”
    于是,在夜幕完全降临之前,所有的彩纸终于都变成了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纸船。
    永福腰酸背疼地站起身来连连捶腰,梵千寻笑瞥了她一眼之后将那两只灯笼挂在了船的两边。
    就在这个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仿佛是谁在下令一般,两岸之上逐渐亮起点点星火,不多时那些星火便缓缓移动起来,且随波向江心飘去。就在永福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时候,梵千寻笑着拉她坐在船头,将两人刚刚折好的纸船一个个点上蜡烛,然后轻轻放在了水面上。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呆呆地看着洋洋飘洒在江面上的万千纸船灯火,永福一片空白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这首诗词。
    这究竟是怎样的景象啊,是天上的星星掉落在了水上,还是说水上的灯火飞上天空变成了星星?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永福感觉自己就站在星海晴天之中,感觉自己也是这漫天星辰中的一个。晚风微荡,吹起她发随风扬;星光摇曳,梦中她心驰神往。永福立在船头,看着天上地下所有的星辰仿佛都围绕在了自己的身边,一瞬之间,她竟都忘记了今夕何夕,今宵何处。
    “今天,是东莱的上阳节。每到这一天,除了家家户户彻夜点灯之外,人们都会在夜幕降临时聚集到离家最近的江河边,将亲手叠制的纸船点上蜡烛投放江中。传说在这天晚上,天庭中所有的神仙都会出来看地上的灯船,就像我们抬头看天上的星星一样。所以,在这天晚上许下的愿望,是一定会实现的。”
    身后醇和的声音传来,永福转身,却是梵千寻已放完纸船站在了她的身边。
    “原来是人神同乐啊……”永福微笑着看他问道,“那你许过愿了吗,许的什么愿望?”
    不知是否因为这是永福第一次对梵千寻真诚微笑,他的眼中竟是一度迷惘。片刻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深吸口气目光灼灼地对永福说道:
    “我方才对着江面许过了,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许错了对象。原来你的眼中,蕴含了所有星光。”
    永福闻言吃笑:“那你可以看着我再许一个呀。”
    谁知梵千寻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人不能太贪心的,一个就好。”
    “只能许一个呀……”永福转身,望着茫茫江面,眼中星辰隐去,只余一片虚茫。
    如果她真的只能许下一个心愿,如果她真的只能为一个人许下愿望,那么,她希望……
    他来世幸福。临淄是继岳阳之后比较大的一座城镇,走走停停数日之后,永福和梵千寻总算赶在天黑之前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东莱其实远没有中土繁华,很少有如中土各州府那样的大城池。如果说中土是浑身珠翠的名媛贵女,东莱就像是淡妆素裹的小家碧玉,给人以恬淡舒适的感觉。这么多天下来,在这种安然闲逸的氛围之中,永福的心绪竟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永福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梵千寻在门外喊道:
    “歆儿,好了没有,我知道临淄有一家酒楼非常有名,我们去那吃早饭吧。”
    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地行走江湖,这些天以来,梵千寻带着永福四处游逛,每到一个地方,除了观赏当地的风光名胜之外,还把当地的大小美食尽数尝了个遍。他对吃喝玩乐几乎无一不精,直看得永福目瞪口呆,如果不是清楚他的身份,她真的会认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推开门,永福皱着眉头对兴冲冲等在门口的梵千寻说道:“喂,你不要叫我歆儿了。”
    梵千寻闻言两手一摊做了个超级委屈的表情道:“还说我,你这一路上不是‘喂’就是‘哎’的,让人听了多不不舒服。你不想叫我师兄,那叫一声梵大哥也行啊。”
    永福瞪他一眼:“美得你!”
    “那叫我千寻哥哥……”
    “你做梦去吧。”
    “你……”
    一路吵吵闹闹来到了大街上,梵千寻终于招架不住举手投降:“我输了。那就叫我名字,千寻,千寻总可以吧!”
    瞟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梵千寻,永福心中大乐,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梵千寻腾地抬头眼冒金光无比激动地说道:“真的?”
    见他如此,永福登时有了一种着了道的感觉,正待反悔,梵千寻见势不妙连忙抢先一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
    望着一脸奸计得逞的梵千寻,永福心中暗怪自己一时大意,可话已出口,再要悔改一时不能,只好低头认栽,心中却在盘算着何时扳回一局。
    吃过早饭,两人信步走在临淄的街道上。
    和所有的城镇一样,临淄的大街上也是人声鼎沸。可是不久之后,城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大街上的人群仿佛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瞬间都朝着一个方向汹涌而去。永福两人站在人流当中,看着周围的人们面带喜色匆匆而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梵千寻一边四顾打量一边对永福说道:“歆儿……”
    “我说过不许叫我歆儿!”
    梵千寻颇不服气地说道:“你都叫我名字了,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名字?这不公平。”
    “你叫我名字可以,但是不能喊我歆儿!”
    “为什么不可以?不就是一个称呼么,干嘛这么小气!”
    永福气呼呼地说道:“这世上能叫我歆儿的人不超过五个。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唤我的乳名?”
    梵千寻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道:“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你说,我该喊你什么?”
    永福得意一笑:“从此以后,你就叫我谷绯儿!”
    梵千寻闻言一惊:“你居然还敢用这个名字?”
    永福微微一笑道:“除了扶摇和魔门外,江湖中人迄今还并不知道谷绯儿就是晔永福。想是扶摇和魔门为了遮丑,所以并未将我的身份外传。要想行走江湖,没有比这个身份更妥帖的了。”
    “可你现在是男装啊。”
    永福不以为意:“男装怎么了,行走江湖女扮男装的还少吗?”
    梵千寻蹙眉想了想,正欲张口说话,突然间只见一个身影夹着旋风从人群中穿梭而来,还没等看清楚来人是谁,下一秒,永福拴在腰带上的钱袋便已经不翼而飞,那个身影也在顷刻间消失在了人流中。
    好俊的轻功啊!永福心中惊叹,想不到今日竟栽在了一个小飞贼的手上!她的轻功得谷奇然真传,本身已是不俗,可这个小飞贼的轻功竟似不在自己之下。
    一时间好胜心起,永福心痒难奈,想都没想便转身追了上去,身后梵千寻亦是提气跟上。三人在人群之间追逐穿梭,不多时便已到了一座高台前。台下奇怪地用木栏围出一大块场地,场中人声鼎沸。眼看被两人渐渐追上,那小贼情急之下一头扎进围场人堆之中再也不见了踪影,永福和梵千寻左找右找不见人影,只得停下脚步。就在永福暗自懊恼之际,只听得高台之上一阵锣鼓之中传来,难道是误打误撞到了戏台底下?永福疑惑地抬头看去,一见之下不由地愣在当场。
    那高台右边的巨幅锦旗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比武招亲!
    天呐,她怎么来到了这种地方?!
    永福这才发现气氛的不对劲,周围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挤得人仰马翻的赫然全是清一色年轻男子,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永福则已经不幸地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被周围不是嫉妒就是羡慕的眼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永福懊恼地看了看旁边一脸促狭的梵千寻,怎么看都觉得他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是欠揍至极!
    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办法,现在已经被人群挤在中间,要想出去怕是不太容易,唯今之计,只好先乖乖待在这里,见机行事。
    这时高台上锣鼓声停,随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只见那人对着台下团团作揖,随后满面春风地说道:
    “各位英雄好汉,今天是我们临淄纪家大小姐纪婉君成年之日,也是她择婿之时。凡是三十岁以下的单身青年,不论贫富贵贱,只要技压群雄,就能与我们小姐共结连理,从此执掌纪家。良缘天定,佳偶金成,谁是今天比武招亲的获胜者,谁就是纪家的乘龙快婿!”
    管家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那管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有请纪小姐出台!”
    锣鼓声再次响起,在万众期待之中,一位盛装佳人款款出场。她俏鼻高挺,玉颊带粉,睫毛微卷,一双湛若秋水的大眼望着台下含羞带怯。
    随着她的出现,台下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这样的姿色,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看着周围个个两眼发直垂涎欲滴的男人们,再看看依旧一脸幸灾乐祸的梵千寻,永福眼睛一眨,突然有想要恶作剧一番的冲动。
    美人的妙目往台下缓缓扫视,待看到永福时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在永福身旁的梵千寻身上停了下来。永福顺着美人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梵千寻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丝毫没有把台上的那位美人放在眼里。永福登时替台上那位美人有些不值,心中想要捉弄他一番的念头愈发强烈。
    这时管家开始宣布比赛规则,其实很简单——群斗!换句话说就是群殴淘汰赛,场中的几百号人都是你的对手,且不能用兵器,除非你倒地不起,否则不能放弃比赛,失手杀人者亦会被取消参赛资格。而最终的获胜者,是站在场上的最后一人。
    听完那所谓的“规则”,永福当即目瞪口呆。
    这算是什么比赛!虽说规定不能伤及性命,可在没有强行武力措施的保证下,那也只能是一句空话。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扯上这种事情?没天理呀,别人都是来娶老婆的,她又不娶,干嘛还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可还没等永福腹诽完毕,那边鼓声已起,纪小姐双手合十对天祈祷片刻,然后闭着眼睛敲响喜锣。台下人群顷刻间翻涌起来,一个个疯了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身边的人骤然出手,一时之间惨叫痛骂之声四起,被打伤了的人红着眼睛像一头受伤发怒的狮子再去伤害别人,刚刚嚣笑着打赢的人转眼又被另一人撂倒在地。
    永福和梵千寻靠背而立,躲闪着周围人一个接一个的袭击。不到片刻,场上的人就已经剩下了三分之一。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场上的情况悄悄竟起了变化,人们不再是孤军奋斗,而是三五成群并肩作战。更加诡异的是,剩下的百来号人居然都心照不宣的将目标指向永福两人,他俩竟渐渐被包围起来。
    难道她和梵千寻被当成公共情敌了?看来长得太好看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永福哂笑一声反观台上,只见纪小姐紧张万分,相反纪老爷依然是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时台下情况陡转,也不知是谁一声令下,众人竟同时朝他俩扑来。
    永福暗自冷笑,就凭这帮乌合之众,也敢欺负到她的头上?也好,既然他们不怕死地送上门来,那她就好好招待一下!
    再不多想,永福眸光转寒,浑身真气瞬时提到极致。感到永福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意,梵千寻情急之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声喝道:“绯儿,不要伤人性命!”永福闻声一滞,就在这时,几十道掌力拳劲同时向她袭来。
    台上纪小姐满脸焦急,纪老爷也已经站了起来。却听得场中一声巨响,数十人被巨大的气劲弹射开来,纷纷吐血倒地无一人爬起。尘埃落定之后永福漠然抬眼,无视周围鸦雀无声的人群,回头望向梵千寻,却发觉他正牢牢地盯着自己,眼中满是她不明所以的光芒。
    见势如此,无人再敢上前。权衡之后,剩下的人又一齐朝梵千寻冲去。可他似是对来势汹汹的众人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对着永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永福只觉眼前蓝影一闪,他整个人竟是凭空消失,众人瞬间扑了个空。永福转首望去,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众人之后。比武场中,又是一片死寂。
    畏摄于永福两人的实力,场上诸人虽仍不甘,却终是悻悻散去。比武场上,只剩下永福二人。
    似是以为两人会来个终极决斗,纪老爷和纪小姐具已满心忧虑地站在了台前,忧心忡忡地望着台下两人。
    无视周围屏息观望的人群,永福忽而一笑对犹自发怔的管家说道:“长幼有序,既然师兄还未成亲,哪有在下先娶之理?”
    那管家也是个机灵人,如梦方醒之后连忙扯着嗓子高喊道:“结局已定,这位蓝衣少侠获胜!”
    永福转首看向依然一脸愕然的梵千寻,笑意盈盈地恭贺道:“恭贺师兄新婚大喜。”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满面红光的纪老爷带着一脸娇羞的纪小姐走下高台来到梵千寻身边抱拳说道:“今日良缘天成,真是可喜可贺,还未请教这位少侠高姓大名?”
    没有理会一旁大献殷勤的纪老爷,梵千寻一脸莫测地看着永福幽幽说道:“师妹,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永福心中一个咯噔,却仍然继续笑道:“哪里话师兄,纪小姐非你莫属,大伙可都是有目共睹。”
    岂知梵千寻面色一痛泫然欲泣,当着所有人的面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凄声说道:“师妹,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不肯原谅我,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为何还要如此戏弄于我!”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永福不可置信地看向梵千寻,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与狡黠。
    之所以叫他师兄,是因为想暂时隐瞒他的身份,因为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就是东莱少主,可就没有后面的好戏看了。然而永福万万没有想到,梵千寻不但很识趣地配合她,而且“入戏”比她还深,居然反将一军,不但当众揭穿永福女扮男装,更是将她一同拉下浑水。如此一来,局势陡转,两人赫然变成了一对爱恨纠缠的情侣,教人可叹可羡。
    “师妹……”
    见梵千寻还想继续添油加醋,永福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他。明白永福动了真怒,梵千寻讪讪地咽下后半截话,转身对着纪家父女深施一礼道:
    “实在惭愧,今日我和师妹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因为我们的缘故扰乱了比武招亲,在下深感歉然。还望两位大人大量,原谅我二人无心之举。”
    纪老爷看了看一脸不善的永福,再看看满脸歉然的梵千寻,抚须沉吟良久,然后说道:“今日之事,老夫还有话要说,请二位移驾敝府,我们再做商榷。”
    这么一闹,永福和梵千寻确实不能就这么走人,不然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没办法,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于是永福一脸不情愿地任由梵千寻拉进纪府。
    挥退下人,偌大的会客厅里就只剩下了纪家父女与他们四人。
    落座之后,纪老爷抱拳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师承何方呐?”
    还未等梵千寻答话,永福抢先一步答道:“在下扶摇谷绯儿,这是我师兄叶辰黎,我们师兄妹二人下山游历到此,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纪老爷闻言肃然起敬:“原来是扶摇高徒,失敬失敬。”
    没想到扶摇名声还挺大的,看来以后用处多多。想起方才之事,永福抬头问道:“纪老爷,比武招亲,伤亡在所难免,实属不妥,你何故出此下策?”
    纪老爷看了看永福,再看了看梵千寻,仰天长叹口气:“二位有所不知,今日此举,也实在是情非得已。只因日前临淄十里之外的梅隐庄庄主沈世杰看上了小女婉君,强行下下聘礼,欲在五日之后迎娶我儿。我纪家虽是大户,却也只是一般的商贾之家,地位有限,不足以和沈家抗衡,无奈之下这才出此下策。只要婉君已有婚约,且夫婿武功高强,他就不能强行再娶,事情也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梵千寻出言道:“恕在下冒昧,敢问沈世杰是何人物,纪老伯你为何不肯将小姐嫁他?”
    纪老爷拊掌道:“叶少侠有所不知,那沈世杰也算得上是当地一方枭雄,跟黑白两道都有交情。我等商贾之家本就不欲与黑道中人有任何瓜葛,更何况那沈世杰今年已四十有二,他女儿沈红玉比婉君只小四岁。你说我如何肯将女儿嫁他?”
    梵千寻出声宽慰道:“老伯放心,今天是我们有错在先,为报不咎之恩,我和师妹一定会帮你们解决这件事的。”
    永福冷哼一声:“解决?你要怎么解决,难不成杀了梅隐庄一干人等?依我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马上和纪小姐成亲!”
    永福话音刚落,纪婉君已是羞红了脸,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梵千寻之后垂首不语。
    “绯儿!”梵千寻肃声说道,“今天要不是我们搅局,纪小姐定能觅得如意夫婿,事情也会顺利解决。可你非但不将功补过想办法解决问题,还在一旁尽说些风凉话!”
    永福挑眉讽道:“如意夫婿?如意夫婿是随随便便比武就能找到的么?若不是看上了纪家的万贯家财和纪小姐的花容月貌,又有谁会来冒这个险?”
    纪老爷头疼地站起身来连连摆手:“二位不要再吵了,事已至此,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要紧。”
    永福眨了眨眼睛,冲着纪家父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办法我已经有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好了,我定让沈世杰从此见了你们从墙角拐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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