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请你放心,”说完,戴笠挂上电话,对面前的几人望了望,示意几人坐下。
毛人凤起身走到戴笠面前,“局座,子弹我已经让天木去取了,呆会儿就会取回来,直接让专家查看”
见戴笠簇了簇眉,沈醉站起来道,“局座,今天的事虽然有些超过我们的预计,可是,我们不是已经保护了委座的安全了吗?”
戴笠点点头,“这是重庆,不是南京,地头蛇有时候也能压过强头虎。”
“那个樊素若不被劫走,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沈醉想了想,说道。
毛人凤拽了拽沈醉,沈醉愣了愣,随后明白过来,自己这不是在责怪局座么,望了眼戴笠,见戴笠的脸色没变,心才放下来。
其实是沈醉心直口快,他哪里是在责怪戴笠,只是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戴笠稍愣了愣神。
自己是不该应放樊素走,如果不是自己在座位安排上稍动了脑筋,再加上沈醉在一旁的保护,校长的生命怕是真有危险。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过错可就是千年之罪。
毛人凤见戴笠的脸上的表情虽没有多大变化,但他知道刚才沈醉的话,一定牵起了戴笠心里的波澜。
“局座,那天就算关小姐不在场,那个浑身绑炸弹的女人,也会迫使别人放了樊素,”毛人凤说道。
唐生明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局座。当时徐来站得近看得真切,那个人体炸弹真不是好惹的。”
当时的情况,唐生明不在场,不得而知。
而其他几个人在场,当然都记得当时是怎么样的情景。如果不是雪海唤了那一声“雨农”,那个人体炸弹应该会被毙倒在地。
戴笠点燃一根雪茄,也不抽,只是夹在手指上,似乎在看着它何时会灭。
“委座打电话过来,吩咐要把凶手找出来,”戴笠终是拿起雪茄,轻轻吸了一口,,“若委座没有吩咐,我也准备调查,毕竟,人是冲着委座去的。”
毛人凤想了想,“局座,先从与会人员查起吗?”
戴笠点了点头,“同时,那个记者要秘密逮捕。”
雪海站在门口,不停地朝远处望去。
当听徐来说今天的重庆会议上有枪声响起,雪海的心一顿,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受牵连。徐来笑着跟自己说,局座是什么人,怎么会受伤。还嗤笑着说自己想得太多了。
不,自己只知道,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会受伤,会流血。自己还清晰地记得栖霞山的遇刺时间。当时是伤在胳膊,却已经流了那么多的血。
想到这里,雪海的心越是惴惴不安,脑袋里的思路也是七纵八横的,她甚至会在心里问自己,当时救樊素,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秋天的晚上不冷,却有些干燥,连带着心也跟着躁动不安。
冬梅正准备走到雪海跟前,却被徐来拉住,“你这又过去?如果再被她轰回来,就是第几回了?”
“可是,小姐她站在哪里也不是办法,天也凉了。”
徐来笑了笑,“随她吧。你若现在拉她进了屋,她心里也是在外面。”
忽然,见远处有个小小的灯光点,雪海迟疑地朝前走了几步,灯光点也越来越大,直到看清车子里的人,雪海才笑起来。
戴笠嘱咐司机将车往后倒退几步后,下了车。见雪海站在微弱的灯光下地望着自己,戴笠愣了愣,回过神来,雪海已攀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戴笠看了看雪海,见她脸上虽已露出笑容,但仍遮掩不了疲态。
雪海摇摇头,重新抱住戴笠。
戴笠笑了笑,“是不是听说今天有人被刺,所以担心?”
听不到雪海的回话,戴笠接着道,“为什么不叫徐来过去看看,让她打个电话给你,情况你不就知道了?”
雪海忽然抬起头,“雨农,我以后就这样等你,好不好?”
“刚才等你的时候,像是在爬山,可是看见你车灯的时候,心里顿时像是登上了山顶,山顶上有花有草,还可以看到瀑布。”
戴笠笑了笑,摇摇头。
见雪海皱着小脸,戴笠重新将雪海揽入怀里,“以后,你得多穿衣服,只有这样,才被允许。”
雪海咯咯地笑起来,“是的,小笠子的话,哀家记住了。”
“知道么?”戴笠顿了顿,笑着顺了顺雪海的头发,“刚才我在办公室里想,今天倘若是校长不幸遇害,我该怎么样?”
雪海抬起头,仰望着戴笠。
“校长是伯乐,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如果是原来,我会自断一臂,”感觉到雪海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紧了紧,戴笠拍了拍雪海的背,“现在不会了,因为有你。如果断臂,就再也不能拥你入怀了。”
“但,一定会将凶手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