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回到香山饭店,坐在了一个独立的包间。
雪海眯着眼笑道,“时雨大哥,你的钱可带够了?虽然我已经吃过饭,但是我要再吃一顿的话,也是可以的哦。”
李时雨望向雪海的眼睛灿若星辰,让雪海一愣,随后竟仍不住地红了眼。
“怎么了,”李时雨慌忙地站起来,从餐桌上拿了几张抽纸,给雪海递了过去。
雪海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只是高兴,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吧,没想到现在居然能见到你,我心里就是觉得太高兴了。”
“你很高兴么?”李时雨轻声道,“同我一样?”
雪海自顾自地说着,“当然高兴,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我原本还以为,对了,我离家的时候,你去哪了,那几天你怎么都不在,害我都找不到你,不跟你打声招呼。”
“早知道你要走,我就,”李时雨顿了顿,“你去了哪里?”
雪海摆了摆手,“待会再说,怎么就你一个人?樊姐姐呢,她没跟你一起么?你怎么到重庆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见李时雨笑着望着自己不说话,雪海笑着道,“是不是觉得我挺美的?”
“跟樊姐姐比哪个更好看啊?”雪海眨眼式地抛了个媚眼,正想说什么,右手却被李时雨捉住,雪海一愣,笑了笑,过来好一会儿,轻轻搭放在李时雨手腕上,“真好,能再见到你真好。”
“小眉,”李时雨微微抿了嘴,温润的声音又唤了一声。
雪海应了一声,见李时雨只是望着自己,笑了起来,“干嘛一遍遍的叫我,是不是也觉得我名字好听啊。”
李时雨看着雪海的笑靥,心里有一阵阵暖流,虽是落叶时节,可是自己的心里却如略过冬天,直接拥有了春天般:溪水潺潺,万物复苏。
雪海抬头望了望镶嵌在浅绿色墙上的钟,转过头,笑着对李时雨道,“走,我们去看电影,”见李时雨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雪海笑着道,“我这票是好心人送给我的,走吧。”
走到李时雨的跟前,拉着他的胳膊笑着道,“这票它也真聪明,知道哪个需要它。”见李时雨云里雾里的,雪海咯咯笑起来,“这票被别人扔了,呵呵,正好砸到我身上,你说巧不巧。唉,如果,钱也能往我身上砸该多好?”
李时雨怜惜地望着雪海。
小眉的经济来源应该随着他的父亲去世,也就跟着断了。就算有余存,到了现在也不可能剩多少了。自己真是疏忽!可恨自己身上带的钱也不多。
想了想,李时雨望着雪海,“你随我去我的住处吧。”
雪海想了想,“时雨大哥,你的住处在哪?离这远不远?”
李时雨含笑道,“倒不是很远,坐车大概只需一个小时。”
雪海算了算,望着李时雨摇摇头,“这样时间来不及,会赶不上看电影,电影三点钟就要放了。”
李时雨笑着点了点雪海的额头,“这电影就非看不可?”
“当然,”雪海递了个这还用问的表情,自己好不容易捡到一块馅饼,怎么可能就这样仍在水里?
李时雨想了想,“看过电影大约才五六点钟,你先到我的住处,过后,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么,”雪海簇了簇眉,“这样的话太晚了。”
“你现在住在哪里,”李时雨接着道,“亲戚家吗?”
雪海张口正要说,忽然顿住。
自己和雨农的关系现在就让时雨大哥知道吗,时雨大哥是个爱国的先进知识份子,他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仇视雨农?会不会不再理自己了?
“小眉,”李时雨拍了拍雪海的手,“你在想什么?”
雪海看了看李时雨,“嗯,呃,我现在在亲戚家里。”
李时雨望了望雪海,寄人篱下,她会不会受委屈?
“走吧,”雪海见李时雨望向自己,眼神有些闪躲,拉住李时雨的手,真害怕以后他再也不理自己了。若真是这样,不怨他,也不能怨他,若换成自己,躲还来不及呢,关系怎么可能还亲近?
手里握着的柔荑,让李时雨疼惜。她这一年多来经历了什么,自己都不得而知。也不知从何问起,因为担心,也因为害怕,如果触及她的瘕疤处,岂不会让她再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