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英瞪了眼唐生明,“别挡路,我要见局座。”
“现在?”唐生明摸了摸下巴歪着头问道。
周志英推开唐生明,直直往里面走去。
“唉,别怪兄弟我没拦你,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黯然神伤啊,”唐生明望着周志英的背影摇头晃脑道,唉声叹气。
周志英刚一走进院子,见到毛人凤,便急着道,“局座怎么样了?唐生明跟我唧唧歪歪地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
毛人凤见到周志英一愣,“局座虽中了一枪,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
听了毛人凤的话,周志英这才松了口气,望着毛人凤道,“那我去看看局座。”
毛人凤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周志英已转身朝前走了去。
站在门前,周志英听到从屋子里传来的清脆的读书声,愣了愣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雪海放下书把门开开,“志英,”雪海看到周志英愣了一下,后笑着道,“外面风大,快进来,”说着拉着周志英进了屋。
周志英一进屋便闻到屋子里一股的清香味,见戴笠皱着眉望着自己,周志英想了想,上前道,“局座,重庆那边现在一切正常,暂时由霞弟替了我的位置。”
“沈醉和陈恭澎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戴笠准备拿起抽屉里的雪茄,却被雪海笑嘻嘻地夺了去。
周志英望了望两人,“沈醉拟定了个计划布置,我明天拿过来由局座审批。”见戴笠点了点头,望着他的胳膊道,“局座的伤有无大碍?”
戴笠摇摇头,“明天下午,你把沈醉的那个计划拿给我吧。”
周志英望着戴笠点点头,又望了眼雪海,转身就走。
“志英,晚上你有没有吃饭,这里还有些糕点,”雪海上前拉住周志英,端着糕点望着周志英。
周志英笑了笑,“我不爱吃甜食,”又望了眼戴笠,对雪海道,“我先走了。”
带上门后,周志英回头望着印在窗上的影子,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见到毛人凤站在自己面前,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坐的是昨晚夜里火车?”周志英笑了笑,点点头。
“赶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就为了向局座汇报重庆那边的情报?”毛人凤望着周志英问道。
“人凤,我是不是很傻?”周志英苦笑着说道。
毛人凤望着周志英,上前走了一步,“志英,我,”
周志英后退一步,“我还没吃晚饭,肚子有点饿,我先回去了,”说着,便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要逃避?”毛人凤上前拉住周志英的手,“你明明知道我,我心里有你,你为什么,”
周志英苦笑着望着毛人凤,“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眼劲?为什么这么死乞白赖地非局座不可?”
毛人凤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周志英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毛人凤伸了伸手,却又放了下来。
“一开始听说他中了枪伤,心里像有一千只蚂蚁,我找到霞弟,让她替了我的位置,急着坐夜班的火车赶回来。却见到他和,”周志英顿了顿,“霞弟说的没错,或许,我是该放手了。”
周志英望着毛人凤,“人凤,我先回去了。”
毛人凤望着周志英的背影轻声道,“我会等你的,”周志英的背影顿了顿,随即消息在黑色的夜幕中。
毛人凤久久地望着周志英离去的方向。
雪海将床上的被子铺了铺,对戴笠道,“不早了,药换好了你就睡觉吧。”
戴笠笑了笑,望着雪海。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雪海帮戴笠的胳膊上好药后,换上新的绑带。
“这些交给下人做就行了,”听了戴笠的话,雪海斜睨了他一眼,“吃饱着撑着呗。”
戴笠脱掉外衣,“自志英过来走了后,你就话里就夹枪带棒的。”
雪海抬头望着戴笠,“你心里还有没有她?”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佘淑恒呢?其他女的呢?”
戴笠看着雪海,过了半晌,摇摇头。
雪海撇了撇嘴,瞪了眼戴笠道,“这还要想?”
戴笠笑着拉住雪海,把她揽进怀里。
雪海在戴笠怀里仰着头道,“你知道徐来曾跟我说过什么吗?”见戴笠挑了挑眉毛,雪海接着道,“她说,你们男人吃喝嫖赌总是要沾一样的,还有的经常会逢场作戏,”
听了雪海的话,戴笠点点头,“她说的倒也精辟。”
雪海抬起头,恶狠狠道,“你听好了,这几样你都不能沾,听到没有?”
戴笠苦笑了笑,见戴笠不应自己的话,雪海又说道,“我就知道有一个不喜欢吃喝嫖赌,也不喜欢逢场作戏的,哪天,你坏了我的规矩,我就找他去,听到没有?”说着,挥了挥拳头。
戴笠捉住雪海晃动的手,将戒指套到雪海的手指上,见雪海挣扎着,便说道,“不许摘下来。”雪海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算定情信物么,让我好好想想,等我想好了也送你一个。”
“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见雪海出了神地望着戒指,戴笠笑着问道。
雪海用手敲了敲戴笠的受伤的胳膊,“这样很疼吧?”见戴笠皱着眉头,“哼,这就是对你招蜂引蝶的惩罚。”
“你刚才说的,”戴笠神情有些不自然,顿了顿,“那个人是谁?”
雪海愣了愣,老半天才缓过神来,呵呵笑起来道,“你吃错了?”见戴笠的眼神放在别处,雪海笑着接着道,“他啊,不仅没有这些缺点,而且,他还有很多优点呢,”
见戴笠没什么反应,雪海嘟了嘟嘴,又说道,“他啊,风流倜傥,面如冠玉,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丰神俊秀,目若朗星,眉清目朗,貌比潘安,衣冠楚楚,玉面郎君,”雪海喘了口气,见戴笠还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咬咬牙,接着道,“俊逸出尘,风华正貌,气宇轩昂,颜如宋玉,玉山倾倒,帅气逼人,人见人,唔,”
戴笠捧着雪海的脸吻了起来,雪海心里郁闷至极,刚才没喘气一下子说了那么话,现在又要做这不换气的事。
过了许久,戴笠放开了雪海,抱住雪海道,“他再怎么好,也与你无关,现在,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雪海想挣扎出来,好好地喘口气,但又怕碰到戴笠的伤口,只得在心里哀嚎着:下次,再也不做这傻事了。
雪海站在戴笠身旁,望着眼前不到一米七个子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就是传说中的西北王胡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