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
难舍得你害羞的女孩就想一阵清香
萦绕在我的心怀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无奈
光阴好象流水飞快
日夜也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象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看着热闹美丽的上海滩,雪海高兴地唱着这首《栀子花开》,而坐在一旁的冬梅,乐得拍着手和着。
“小姐的歌好听啊,”拉着车的车夫一边擦着汗,一边道。
雪海递给他一杯水,“辛苦大哥了。”
车夫拉车的速度加快了,笑着道,“我们这些粗人干这活,一点都不觉着累。只要不像别的地方那样打仗,我们的日子就算好了。”
听了车夫的话,雪海低下头,过了会儿,才抬头看了看周围,初夏的上海很美。可是,如果自己记得不错,上海,1937年10月,沦陷。
冬梅忽然道,“前面好像发生什么事了?”雪海听了,将头转过来。
只见前方堵着黑黝黝的一片的人,好像还有好些警察。
“小姐,你们先等着,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便小跑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车夫才回来。车夫见车上的两位小姐望着自己,摇摇头道:“前面发生命案了,人都堵在那里看热闹。来了好些警察,”车夫望了望雪海,“小姐,我们得绕道了。”
雪海点点头,问道:“那警察抓到了凶手了吗?”
“叫人放了?”车夫拉着车说道。
冬梅望了望雪海,问道;“怎么就放了?不是出人命了吗”
“听说人是一位官家小姐做的,背景大着呢。围观的人说,警察局长都来了,唉,但那个小姐还是大摇大摆地走人了。”因为一边拉车,一边又回话,所以气喘吁吁,“都死了好几个人呢。”
“两位小姐,到了,”冬梅将钱给了车夫,雪海想了想,又从包里拿了些给车夫。
车夫摊了摊手,“小姐,我不能要。”
雪海笑了笑,将钱塞到车夫手里,转身和冬梅走进绿屋夫人时装店。
“冬梅,这一套你试试,肯定好看,”雪海左手拿着一件玉色湖绉滚宽边的袖子短、袖口大的时新上衫,右手拿的是一条粉红湖绉的百褶裙。
冬梅看了看衣服,犹豫着道,“会不会很贵?”
雪海将衣服放在冬梅手里,推着她到试衣间,“去试试,如果好看的话买一件怎么了?我又不是败家子,十件百件的买,”见冬梅要说什么话,雪海两眼瞪圆,冬梅奈不住,只好走到试衣间里。
雪海无聊地看着周围,服务员笑着走过来道,“关小姐,我们有新到的款式,很适合您的。关小姐,要不要试试?”
上次和佘淑恒买来那么多,自己还没穿了个遍呢。再说,自己马上就要走人了,买这么多衣服干嘛?还不如把钱省下来,自己走后留给冬梅用。想到这里,雪海笑着摇了摇头。
“店里的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服务员见有客人,转过头对雪海道,“那关小姐,请随意看看,”说完便迎了上去。
“听说这里是上海最好的服装店啊,怎么,就这样。”
“对不起,刚才有客人,小姐有什么需要请说,”服务员低着头道。
“我看这里也不怎么样啊,思怡,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令伟,这不能怪我,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女子娇声道。
在隔间的雪海听了这样的对话,忍不住往那边看了看。看了之后,雪海突然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因为,那个女扮男装的扮相,在雪海看来,可真称得上是小瘪三。唉,那个女招待怎么只看到自己的,没看到她的呢。
“小姐,怎么样,”冬梅走到雪海面前,低着头左看右看。
雪海将冬梅拉到外面的大衣镜,笑着道,“你自己看。”镜子里的人如二月的桃花般,清新秀丽。
“呵呵,也不看谁挑的,”雪海帮冬梅捋着衣领,忽然胳膊被人用力拉了一下,雪海抬头一看,眼前的女人西装革履,歪戴礼帽,手持折扇,口还叼着雪茄,正是刚才和服务员大吵的人。
女人指了指冬梅,对服务员道,“她身上的衣服,我们要了。思怡,这衣服我看还不错,你去试试。”
“小姐,您能不能看看别的衣服,或许,有更适合这位思怡小姐的,”服务员在一旁柔声道。
女人嗤笑道,“可我就看上这一件了。”
真是一言成谶!雪海摸了摸胳膊,上前笑着道,“这位小姐,来者有先后,而且我们都试穿了。”
“这又怎么了?”女人望雪海脸上吐了个烟圈。
雪海气得咬了咬牙。
“小姐,我不要这一件了,”冬梅拉了拉雪海的胳膊说道。
女人大笑道,“不要?是要不起吧?一个佣人穿这衣服,可惜这衣服了。服务员,这衣服我们要了。”
雪海听了女人的话,望了望冬梅,见冬梅低着头,对服务员说道“这衣服麻烦你包起来,我要了。”
服务员为难地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1000银元,”女人说着把钱摔在服务员手里,一边过来扯冬梅身上的衣服,冬梅挣扎了一下,然后又低了头。
雪海推开女人,“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居然敢推我?”女人声音沙哑道。
雪海愣了愣,“我可以跟你道歉,但------”话还没说完,女人的巴掌已落在雪海的脸上。
“你怎么可以乱打人,”冬梅哭着要来拉雪海,但却被女人推到在地,头刚好克在镜子上,镜子碎了。
雪海回过神,看冬梅的头不住的流血,跑过去扶起冬梅,“用手捂住头,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又对服务员着急地说道,“小姐,能不能帮我叫一辆车子来?”
服务员听了不住地点头,向门口走了去。
女人伸手拦住雪海,“还没说道歉呢?”
雪海咬了咬牙,转头见冬梅的血不住地往外流,“对不起,”说完,背起冬梅。
女人笑着道,“这就完事了,看你长得还不错,这样,我们交个朋友吧,”说着,想用手摸雪海的脸。
雪海愤愤地打掉女人伸过来的手,“你这个无赖。”
女人大笑着,挡在雪海的前面,“你生气的样子好看些。”
雪海咬着牙看了眼当着路的女人,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有病。见服务员又没来,而冬梅的头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凶,只得道,“刚才我们错了。”
“错在哪里了?”女人笑着将手搭在雪海的肩上。
雪海看冬梅已经昏过去,这时服务员走过来,“麻烦你送她去医院,谢谢了。”服务员点点头,将冬梅扶了过去。
雪海瞪着女人,“碰到你这样的,换成是原来,我早就把你扭送到警察局。”
“警察局?”女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转头对旁边的人笑着。
“现在,”雪海向女人的脸上挥了个巴掌,“这是我还给你的,”说完,又挥了个巴掌,“这是替冬梅挥的。”
女人瞪红着眼睛,“你打我?”
“打得就是你,”雪海像一只战斗中的母鸡一样,浑身的毛都竖起来,“要不是看冬梅的血流个不停,早就打你一顿。”
女人回过神来,大步走上前拽住雪海。不一会儿,两人便厮打开来。
绿屋夫人时装店外面,一时围了许多人,久久不散,直到警察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