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略微笑了笑,摇摇头,“陈年往事。”
胡宗南喝了口茶,“委座得知你受了伤,很是担心。”
戴笠颔了颔首,望着胡宗南道,“请转达委座,重庆那边,已没什么问题。”
“重庆那边可真不能有什么问题啊,否则,就会给那个姓汪的可乘之机,”胡宗南叹了口气,“人的变化可真大,想当年姓汪的不也满腔热血吗,可如今,却沦为日本的走狗,”顿了顿,胡宗南接着道,“雨农,凭你对汪精卫的了解,这重庆会议真能能产生什么效果吗?”
“那我不明白,为什么委座还要坚决地召开这个会议?”见戴笠摇了摇头,胡宗南放下茶杯缓缓地说道,“一旦发生了什么事,还得我们担着。”
戴笠淡淡道,“重庆会议只是为了减轻群众舆论的压力。”
胡宗南想了想,点点头,“还是委座想得周全。”
雪海见胡宗南杯里的茶见底,便走到桌前为其续了一杯。
胡宗南刚一进门就注意到雪海,只是此时才得细细地看了雪海。这一看,才觉得雪海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仍没有头绪,望着雪海道,“这位小姐贵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雪海愣了愣,抬头望了望胡宗南,又回头看了看戴笠,见戴笠也正望着自己,心里一阵纳闷。这胡宗南自己可是第一次见啊,难不成他原来见过小眉?
雪海笑了笑不说话,单单望着胡宗南。
胡宗南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头,笑着望着雪海道,“瞧我这记性,你是胡蝶小姐吧,记得当时我还笑着说我们是本家呢!”
雪海抿着嘴一笑,望着胡宗南道,“胡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胡蝶小姐,我姓关,你可以叫我小眉。”
见胡宗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雪海望了眼戴笠,见戴笠的嘴也微微勾起,便道,“那个,你给证明一下吧。”
戴笠望着雪海,笑着道,“要我怎么证明?”
雪海撇了撇嘴,瞪了眼戴笠。
胡宗南听到雪海和戴笠的说话的语气,纳闷至极。自己可从来没有见过雨农与人这般说话。
“胡先生,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位胡蝶小姐,”见胡宗南一副不明所以地样子,雪海笑着道,“只是物有相同,人有相似罢了。”
胡宗南走到雪海身边,细细看了一遍,笑着道,“看来,我真是认错人了,”对雪海不好意地笑了笑,“还请关小姐见量。”
雪海摇摇头,笑着道,“胡蝶小姐可是位大明星呢,把我错认成她,呵呵,我乐意之至。”
胡宗南笑着道,“这下,我能确认你不是胡蝶小姐了,”见雪海疑惑地望着自己,胡宗南笑着道,“我和胡蝶小姐在一起说了两个小时的话,她可是一下都没笑,可是和关小姐你说话,可是一直在笑呢。”
雪海笑了笑,心里道,谁叫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呢,刚刚那里还举办了奥运会,懂得微笑的力量。
“雨农,有没有什么要我亲口转达给委座的?”胡宗南站起来道。
戴笠想了想,“北平的共匪猖獗,值得注意。”
胡宗南想了想,“雨农,是不是需要中统他们帮忙?”见戴笠点点头,胡宗南皱了皱眉头道,“你不担心老陈他们,借此削弱军统在北平的势力?”
戴笠闭了闭眼,睁开眼道,“党国的利益重于一切。”
听了戴笠的话,胡宗南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的伤现在虽已无大碍,但仍需注意,”又望着雪海笑着道,“雨农就拜托关小姐你了。”
雪海笑了笑,见胡宗南的眼神暧昧地望向自己和戴笠,而戴笠也不说话,便道,“胡先生放心,我自然会照顾好哥哥的。”
“哥哥?”胡宗南望着戴笠,愣愣地问道,“关小姐是你的小妹?可我没听过雨农你还有个妹妹啊。”
见戴笠挑着眉望着自己,雪海对胡宗南笑了笑,“呃,胡先生,你们慢聊,我有事出去一下。”说完,转身便遛了出去。
戴笠望着雪海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胡宗南忽又想起什么,问道,“雨农,你可知道孔家二小姐?”
“孔家二小姐?”戴笠喝了口茶,“问她做什么?”
胡宗南叹了口气,“恩师有意撮合我和孔二小姐。”见戴笠带有审视的目光望着自己,便接着道,“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霞弟她,但这门亲事我不知该怎么回绝,毕竟是恩师的主意,我不能让他抹了面子啊。”
戴笠略带微笑地望着胡宗南道,“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孔二小姐?”
胡宗南坐下来,想了想道,“恩师说这孔二小姐不寻常,身材丰满正相当,美貌超群,精明过人,文武双全,而且家底厚实,官大财丰,非一般人所及,若是事成,对我的飞黄腾达百利而无一害,”见戴笠不说,胡宗南又补充道,“我可是把恩师的原话道了一遍给你听的,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寿山,你可知你的恩师为何苦苦地做这样的安排,”戴笠用手指敲着桌子,顿了顿,接着道,“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委座?”
胡宗南摇了摇头,“委座正在为重庆和美国那边的事繁忙,我怎能用这无关紧要的事牵绊委座。”
戴笠点点头,过了会儿,才慢慢道,“呆会儿,我叫人凤把孔二小姐的资料调出来给你,这种事情,需要你自己斟酌。”
胡宗南叹了口气,苦笑了笑。看来,这个孔二小姐和恩师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小了。再望了望戴笠,自己当然知道雨农担心的是什么,若自己和孔二小姐结了婚,那表面上孔、陈、胡三家可就结为一体了,爱做文章的人可就有事做了。
“刚才我出去的时候,胡先生还是好好的。他走的时候,怎么却是一副沮丧的样子,”雪海将粘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整理了一下书桌。
戴笠看了看碟子里的糕点,想了想拿一块,咬了一口,轻轻地皱了皱眉,“这又是你做的。”
雪海点点头,谄媚地地问道,“怎么样,这薄荷香糕不错吧,吃了一口后,嘴里是不是有一股浓郁的薄荷香气,嘿嘿,我用鲜薄荷叶熏的。”
见戴笠只是吃了一口,就放下手中的糕点,雪海撇了撇嘴,端起桌上的碟子,又拈了块放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吧嗒着嘴,一边道,“这个月我做的点心你只要吃一口,但下个月你就要吃两口,以此类推,”见戴笠笑着望着自己,“笑什么,不准笑,哼,我就不信,人的口味改不了。”
自己原来不喜欢吃辣椒,后来在老妈的荼毒下,不也爱吃了?
雪海望了望手里的糕点,对自己让他的口味转变很有信心。
雪海转了转眼珠子,往戴笠身边一靠,贼笑道,“要不,这个月每次吃两口。”见戴笠不甩自己,雪海只好自己一个人独享美味了。
戴笠用手指轻轻地擦了擦雪海嘴边挂有糕点屑,“我不喜欢甜的,就算吃的再多,也不会喜欢。”
雪海嘴里满是糕点,说不了话,半天后才嚷嚷道,“谁说的,要不要我们打赌,”见戴笠不理自己,只是一个劲用手地帮自己擦着嘴,便用手弹开,“你不信我?”
戴笠将雪海拉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递给雪海。
雪海咕哝了一声,喝了好些水。
“刚才你在寿山面前叫我什么?”戴笠的手指顺着雪海的头发滑下,又重新放上让其滑下,如此反复。
雪海嘿嘿一笑,“你的手指真好看,太好看了,”见戴笠噙着笑望着自己,雪海摆正脸道,“那个,胡先生走的时候怎么一副沮丧的样子啊,”听不到戴笠说话,雪海拽了拽戴笠的袖子。
戴笠在雪海的身旁坐了下来,悠悠道,“寿山的恩师想让他和孔二小姐结为百年好合。”
雪海想了一会儿,突然扯着嗓子道,“孔二小姐?孔令伟?胡先生要和那个孔令伟结婚?”
见戴笠只是点点头,雪海大声道,“你没见过那个孔二小姐,你不知道。那个孔令伟,我看是前世投错了胎,她明明是个男胚,却成了女人,你没见她那副浓眉大眼、鹰鼻阔嘴的模样,让人看了真不知道是雌的,还是雄的。”雪海喘了口气,接着道,“而且,特嚣张跋扈,上次我的牢狱之灾就是拜她所赐,你和胡先生关系挺好的吧,你得赶紧跟他说。”
见戴笠不说话,雪海急急道,“我这可不是恶意重伤她,是事实。”
戴笠笑了笑,“我想,现在人凤应该正和寿山说这件事。”
“胡将军,这是局座让我交给您的,”胡宗南从毛人凤手里接过材料,“人凤,你可听过有关孔二小姐的一些事,”见毛人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胡宗南道,“有什么尽管说。”
毛人凤想着刚才局座交代自己的话,便道,“孔二小姐出身名门,性子有些急,所以做了几件荒唐事。”
见胡宗南示意自己说下去,毛人凤接着道,“孔二小姐曾和龙三公子在重庆中央公园闹过事,又不小心在上海发生过车祸,死伤了好几十人,”见胡宗南的眉毛越皱越深,“胡将军,你手里的资料记得可详细了,”
胡宗南挥了挥手,毛人凤便转身离去。
过来好一会儿,胡宗南拍了拍头喃喃道,“恩师,这下你可把学生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