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牢狱 阅读至0%

第100章 牢狱

书名:倾国之秋水无痕 作者:卿自佳人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这件事要从两个月前轰动朝野的华相平反案说起,本来童逊也是魏玠帝钦点的三位主审之一,这件案子初始时相当不顺畅,但秦斯却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童逊的义父,也就是上任的丞相甄庆,只是苦无证据。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童逊竟然又被魏玠帝钦点送馨宁郡主去西平,所有的人都以为童逊一定会想方设法推掉这件差事,谁知他竟顺从地去了。童逊一走,经过秦斯的努力,这案子之前断了的不少线索渐渐地又露了出来,听说此时,童逊的好友礼部尚书张黎数次飞鸽传书,让童逊尽快回朝,但是童逊却一意孤行,和红楼执行在新镇对安如栩的刺杀。之后安如栩行踪不明,童逊又送着馨宁郡主去了梁都,而彼时,甄庆的罪名几乎落实,被秦斯打入大牢,甄妃在后宫听闻,立即着人用八百里加急招童逊回东陵。不过童逊最终迟了一步,秦斯收集到了最为重要的证据,华屹亲自所著的《沥河行》,在童逊回国都的前一日,甄庆诬陷前任丞相华屹的罪名落实,被判抄家,秋后问斩。童逊在早朝时与魏玠帝针锋相对,暗指当年华相之事魏玠帝亦有参与,魏玠帝无奈退一步,答应从轻发落,判甄家除甄妃之外,全家发配岭南。本来这件事应该就此了断,怎料甄庆竟然在去岭南的路上被人杀了,而线人密保给因为华屹案被魏玠帝禁足的连仲达,杀人者就是童逊,目的是为了掩饰当年童逊亦有参与华屹案的事实。连仲达连着三日早朝跪在朝堂之外,请魏玠帝明查此事,三日后一直默不出声的魏玠帝在上早朝时突然一改常态,不但接受了连仲达的申诉,还当朝将童逊收押,出口求情的大臣竟然被魏玠帝全数以同罪论。”李香娥确实将她知道的所有都据实以告,说到此时,看了眼在沉思的华秋痕一眼说,“现在想来当时让魏玠帝下定决心的正是你交给梁明昭的那份童党名册。”
    华秋痕没有理会李香娥的最后一句话,问:“那么,为什么魏玠帝收押了童逊半个多月还不审讯呢?”李香娥听了,说:“应该是证据还未充足吧。”华秋痕不敢苟同地摇摇头,说:“一定是在等什么,既然魏玠帝真心想要对付童逊,证据完全是可以做出来的,而且他应该尽快下手,防止夜长梦多才是啊。”接着又皱起眉头,边想边自言自语:“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秋姑娘在这儿用晚饭吗?”楼下的小二上来问,华秋痕才惊觉太阳已经挂在了天边,忙对李香娥说:“姐姐别忙活了,我还要回去与我的朋友会合,有时间下次再来叨扰。”李香娥见华秋痕去意坚定也没有挽留,送了她下楼。华秋痕从离开十里香就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越来越近,华秋痕快走几步,躲入一条巷中,不多久,果然一个熟悉的青衫身影快步地走过,华秋痕忍不住叫道:“宋老板。”
    那青衫人正是宋玉华,华秋痕一叫,他立刻回头,笑着向华秋痕走来,华秋痕见着他,笑着说:“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宋玉华不语,只是看着华秋痕笑,华秋痕正觉他的笑里别有深意,宋玉华手一扬,华秋痕只见眼前出现一团白色粉末,想闭住呼吸,宋玉华飞快地出手,熟练地点穴,制住了华秋痕,华秋痕也不可避免地吸入了那些粉末,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华秋痕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出现的竟然是童逊关切以及担心的双眸,华秋痕吓得闭上了眼,过了会儿,再次打开仍是看到他的时候,才惊得坐起身,问:“我这是在哪儿?”童逊见她醒来,似是终是松了口气,站直缓缓答道:“刑部大牢。”
    华秋痕听了童逊的话,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明明从十里香出来,然后遇到了宋玉华,怎么…?华秋痕急急地问童逊:“宋玉华不是你的朋友吗?他到底是什么人?”童逊听了,无奈地冷笑着说:“没听说过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吗?何况,其实他从来就不是我的朋友。”
    “相爷说得好!”门外传来一个很耳熟的轻狂之声,边说还边拍掌,宋玉华站在牢房外,一如既往,让华秋痕几乎不敢相信刚刚那样轻狂的语气会出自于这样一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人之口。宋玉华盯着疑惑的华秋痕,略带歉意地说:“秋姑娘,对不起。”让华秋痕顿感哭笑不得,他将自己抓到大牢里来,却只用一句仿若小孩做错事的对不起就抹去。
    “宋,不好意思,我现在不知道应该称呼你宋老板还是宋大人,请问民女到底所犯何罪,被您抓进牢里来了呢?”华秋痕对着宋玉华不冷不热地问。宋玉华看了一旁不语的童逊一眼,依然态度温和地说:“秋姑娘,在下是新任的京兆尹,不过姑娘喜欢的话,叫什么都是一样的。我收到线报,姑娘可能是西梁的细作,所以唐突了。”
    “哼,”华秋痕冷笑了声,奸细这么大的罪名在他口中竟然好似是走错路这种小事一般,这个人真是十足的伪君子,“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将我和童相放在一起呢?”宋玉华胸有成竹地微笑答道:“不巧,也有人密报说童相涉嫌与西梁密谋叛国。”华秋痕听到这里真是忍不住想笑,十一年前是这个罪名毁了她的家,现在轮到童逊了吗?一直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童逊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冷冷地问:“宋玉华,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华秋痕当然一下子就知道这个你们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幕后主使者,宋玉华这时才将目光放在童逊身上,略带得意地微笑着说:“相爷,我知道秋姑娘是你的软肋,我也想帮你确认下你究竟有多在乎她。”说着一把抓在华秋痕的手腕,华秋痕想挣开,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不由心头一惊。宋玉华低头,温柔地看着她说:“秋姑娘,你中毒了。”那语气仿佛恋人间的低语,却让华秋痕恨得牙痒痒。
    宋玉华一边和华秋痕说话,一边用眼角观察着童逊的反应,或者是童逊的反应太过平常,宋玉华奇怪地皱起了眉头,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两分,华秋痕忍不住轻嘶了声,宋玉华觉得童逊的反应太过无趣,一把将华秋痕推开,华秋痕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童逊看似顺便地扶住了她。宋玉华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对两人说:“两位好好歇着,明天见。”之后扬长而去。
    确认四周的人全部走了之后,童逊才抓住了华秋痕手,急急地为她把脉,华秋痕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毒,思考着宋玉华刚才的表现,问:“童逊,你手上还有可以足以令你东山再起的东西?”童逊的眉头自搭上华秋痕的脉之后就没有散开,华秋痕不知他是看不出是什么毒还是那毒真是太厉害,于是自顾地笑着说:“童逊,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童逊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华秋痕,眼中满是痛,看得华秋痕的心一抽,“无念,你为什么要来?”
    华秋痕被童逊这句话问得摸不着头脑,还未答话,童逊松开手,转过身,冷冷地说:“把衣服脱了。”华秋痕吓得退后一步,试探地问:“童逊,怎么了?”“运功驱毒。”童逊的话刚落,华秋痕立刻喊道:“不行!”
    “怎么了?”童逊转过身,看着华秋痕,慢慢走近她,将她逼至墙边,戏虐地低声在她耳边说:“怎么了?是怕我还是怕他?”童逊的靠近以及从他口中喷出的热气都让华秋痕的心如擂鼓,华秋痕轻吸了口气,抬头看着童逊,尽量冷静地说:“童逊,激我也没用。他们是怕你跑了,所以特意放我在这里消耗你的功力。你放心,我不会有事,那个人不至于想致我于死地。”“哼,”童逊冷笑声说:“如果那人不知道呢?你要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如栩,”华秋痕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童逊苍白的脸变得铁青,看着华秋痕的眼神有着愤恨和警告,华秋痕不畏惧地瞪回去,但是柔声说:“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童逊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华秋痕的肩头,在华秋痕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肩头的疼痛。童逊看着华秋痕说:“无念,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宁肯让我看着你痛苦,也不愿我为你驱毒?”眼里是少有的浓情,华秋痕低着头,叹了口气,说:“童逊,我不想再欠你了。”她抬起头,看着童逊:“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东山再起,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让我陪你静静地等过这段时间。然后…我们两不相欠。”
    童逊退后了两步,惨淡地笑着,低低地重复着:“两不相欠,两不相欠…”华秋痕不敢再去看他,靠着墙角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将身子靠在墙上,刚才和童逊的对峙已经耗光了她所剩不多的力气。“无念,你欠了我一颗心。”在华秋痕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了童逊的低语,但是她选择了逃避,紧紧地闭上眼,让自己进入梦乡。
    突如其来的热浪让华秋痕从沉睡的状态中缓缓地醒来,甫一睁开眼就看见童逊放大的俊颜近在眼前,他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几乎碰触到了华秋痕的额头,眼前薄薄的雾气让眼前的人儿如梦如幻,他白玉般的右颊上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汗,华秋痕看着童逊紧皱的眉头和紧紧咬着地牙关,不自觉地伸手想帮他擦去那汗滴,她的手触到童逊的脸的一瞬间,那温热的感觉让华秋痕猛然醒来,这不是梦,童逊怎么会离自己这么近?
    华秋痕正想着,童逊已经睁开了眼,看着华秋痕,声线已有些沙哑,显示出无限地疲惫:“无念,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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