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秋痕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转而疑惑地说:“可是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对我却敌意十足,而且当我和他接近的时候,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么奇怪。”
又是柳歌?秦斯微微皱起了眉头,当初真是不该一念之仁放过她。秦斯对华秋痕说:“那女子叫柳歌,是我的手下,之前在一件事上得罪了你,我对她略加惩罚,不料她竟敢迁怒于你。秋儿,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轻易地饶了她的。”
华秋痕点点头说:“我看她对我的恨意颇重,看来当初的梁子结得很大,这样的人,留不得。”
“秋儿”秦斯的语气突然及其轻柔,“我有事要出国都一趟,可能要到上元之后才能回来,你自己保重。”
“哦,”华秋痕知道她的秦大哥还是东陵的武林盟主,到了年尾肯定还要去处理江湖上的事,
“秦大哥,你也保重,不要太操劳了。”华秋痕关心地说。
秦斯发自内心地笑着说:“好的,我会的。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还要带你回界山呢。”
“恩!”华秋痕内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脱离红楼,但是为了让秦斯安心,她还是答应了。
“对了,雪莲会留下来,你有事就找他。”
华秋痕和秦斯话别之后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忆华阁刚进大门,一道飞镖快速地向她袭来,她暗想怕是惊动别人了,闪身躲过之后马上躲进了房中。
“华姑娘一直都没有出来吗?”魏玠帝的声音已经到了二楼,已经来不及换衫了,华秋痕将上衣脱下,塞进被子里,拉过被子盖上,这一切刚刚完结,门就被魏玠帝踢开了。
“怎么回事?”华秋痕装作被惊醒的样子,”“痕,你没事吧?这忆华阁里进来了一名刺客。”
“我一直躺在床上,并没有看到什么刺客啊?”华秋痕说。
“刚才我向那刺客掷了一枚飞镖,可惜被他躲过了,我亲眼见着他上了二楼。”一刀从门外走进来说。
华秋痕知道一刀这话明显是在怀疑她,不高兴地说:“如果真的有人上了二楼,我不可能不知道。”
“秋痕,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让一刀看一下吧。”魏玠帝出来打圆场。
华秋痕将头转向另一边,没有说话,一刀将几个有疑点的地方看了一眼,冲魏玠帝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投到华秋痕的床上。
华秋痕感到气氛有些古怪,回过头,见一刀看着她,心下明了一刀这是在怀疑自己,怒得起身喝道:“你是在怀疑我想对自己不利还是对玠哥哥不利?”
愤怒中的华秋痕忘了自己的上衣已经脱下,被子轻轻滑下,华秋痕的香肩就这样露了出来。
瞬时,一刀回过头去,魏玠帝像一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伙子一样眼神游离,还轻轻咳了一声提醒华秋痕。
华秋痕羞红了脸,赶紧缩回被子里,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落在魏玠帝眼里,晶感到一阵燥热,他沉声喝道:“你们都出去!”
“陛下,刺客…”一刀刚想劝谏,魏玠帝喝道:“难道朕还保护不了自己?”一刀只好带着锁儿无奈地退下。
待一刀退下,魏玠帝走到华秋痕的床前,柔声问:“为什么不吃饭?”
华秋痕红着眼看着他说:“明知故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人家才是你的爱妃,还怀了你的孩子,你不去看看吗?”
“已经看过了…”魏玠帝逗华秋痕说,“你…”华秋痕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秋痕”魏玠帝跪在华秋痕的床前,“相信我接下来的话,那是一个帝王对你的承诺。在朕的眼中,后宫三千比不上你的回眸一笑。等到朕为华相平反之后,就封你为后。”
魏玠帝看着华秋痕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他听,这一刻,虽然他用的是朕的称呼,但是华秋痕觉得当年那个为了他肯做一切的玠哥哥还在。
在华秋痕还在发呆的时候,魏玠帝已经吻上了她的额头,然后是她的眼,她的脸,就在他的唇要吻到她的嘴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曾经似乎也有一个人吻过她,是真正地接吻。在魏玠帝要吻上她的唇的那一瞬间,华秋痕别过头去了。
魏玠帝愣了一下,笑着在华秋痕耳边说:“是害羞了还是还在生气?”
华秋痕只觉耳内有股暖气,痒痒的,将头往里面移了点说:“让我好好想想。”
魏玠帝点点头,柔声说:“慢慢想,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然后就笑着走了出去。
华秋痕要想的并不是魏玠帝,而是那个曾经吻过她的人,出现在她缺失的记忆中。华秋痕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记忆,华秋痕想着想着,竟是一夜无眠。
次日一大早,魏玠帝刚刚下朝就来到了忆华阁,“秋痕,今日朕带你出宫去转转,看看国都的百姓是如何采购年货的。”
华秋痕一听是出宫,一宿没睡的疲惫都抛诸脑后了。魏玠帝去御书房换了件寻常百姓的衣衫,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住那一身的贵气。一刀依然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
华秋痕一直很开心地左顾右盼,但是不久就发现似乎路人都纷纷冲他们看,华秋痕自知资质平庸,那些人断断不会是看自己,一刀虽然英俊,但是也不至于惹人注目。众人的焦点无疑就是魏玠帝。
想到这里,华秋痕不由看了魏玠帝一眼,这是她这次进宫以来第一次认真地看他,他的容貌和三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相差不远,但是眉宇之间多了分君临天下的强悍,怪不得这大街上的姑娘个个都含着笑看着他,当年自己也是被这样俊俏的容貌给吸引了呢。
正想着,华秋痕突然闻到了一阵酒香,以前的她虽然饮酒,但是从来都不懂品尝,可是她却清楚地知道这种酒香是属于一种叫做“女儿红”酒的。也许那里有她失去的记忆呢,华秋痕不由自主地顺着酒香走去。
走进一条巷子里,一家朴素的小酒家上写着“十里香”。华秋痕走了进去,里面的人不多,但是个个看起来都不是等闲之辈,她环视四周,脚步却迈向二楼。
“姑娘,留步,那是我们老板娘的…秋姑娘,您可好久没来了,老板娘常念着您呐。”一个小二上来拦住华秋痕,但旋即又好像认出了自己,怎么有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的化名呐?那个小二高声喊着:“老板娘,秋姑娘来了!”
接着楼上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一个风流的小妇人出现在楼梯上,见到华秋痕,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是不是把我这个姐姐给忘了?自从相爷娶亲之后,你就一直没来过,府里很忙吗?”
从这个妇人的话里看来,自己的确曾经在华府粒住过,不过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就是童逊娶的那位夫人呢!看来以后可以再和她聊聊,不过现在不可以,“这位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姓秋,我姓华。”
这个时候,魏玠帝和一刀跟进了这家酒店,华秋痕挣开了她的手,走向他们。
“妹妹,你不记得你当初从我这里拿了一坛酒送给安将军吗?你还…”那妇人还想说些往事,但是被一刀阻止了,“夫人,你认错人了。”那妇人看到一刀冰冷的脸,没有再开口。华秋痕回头冲她一笑,和魏玠帝离开了这里。
“老板娘,你看秋姑娘身边那人那气势绝对不会是相府的下人。”小二在他们走后,和老板娘返回楼上说。
“那个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就是东陵的皇帝。”李香娥轻笑着说。
“啊?秋姑娘怎么又和东陵皇帝扯上关系了?”小二不解地问。
“不论怎么样,先报回西梁,说红楼的军师秋公子在东陵皇帝手上,就凭这条消息,咱们千机门又可以从红楼那儿赚个千儿八百的。”讲到这里,两人的脸上均浮起一股抓弄人成功后的笑容。
出了十里香,华秋痕心里很是难过,但还是强忍着陪着魏玠帝转了一圈,回到忆华阁之后,从十里香出来之后就存在的疑问一股脑儿全跑了出来。如果我真的曾经为了安如栩去求酒,那我和他的关系岂非非比寻常?可是秦大哥,你为什么说我和他是素不相识呢?你到底想隐瞒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如果你都要骗我,我还可以相信谁呢?
“砰砰”有人在敲窗,此人竟然避过了院内的暗卫,看来武功不俗,华秋痕小心翼翼地拿了把剑在手,沉声问:“谁?”
门外传进的名字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在想这个人,他竟然就出现了,他就是——安如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