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秋痕知道童逊必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所以才一口回绝了她,“相爷还真是绝情呢,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难道除了公主的事,你就没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吗?”童逊不甘心地问。
华秋痕微笑着说:“相爷知道的,…没有!”
“好吧!”童逊一本正经地看着华秋痕说:“只要你在我数三下之内做出一件能取悦于我的事情,公主的事我愿意考虑。”
华秋痕停下脚步,无奈地说:“看样子我也是别无他法。希望相爷真的是能认真地考虑。”
童逊笑着说:“那好吧,开始喽!一…”
华秋痕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仿佛并没有要动的意思,童逊不解地接着往下数:“二——”
华秋痕依然只是站在那里,童逊的好奇心更重,数出了“三”,可是当这个“三”字还在口中的时候,华秋痕用唇堵住了童逊的嘴。
童逊嘴角的笑意是那么地明显,除了开心似乎还有一层另外的意思,华秋痕无暇去想其他,只能任由童逊加深这个吻。
“秋痕!这光天化日的,你还要不要脸?”一声尖锐的女声高声地叫喊着,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
与此同时,童逊放开了华秋痕,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站在一旁。
华秋痕回头,高喊出声的女子是柳歌,她身边站的人正是阴沉着脸的安如栩。
“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我东陵的第一人啊,一边是陛下,一边是当朝相爷…”柳歌一边说一边瞟向安如栩。
华秋痕径直走向柳歌,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声说道:“我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然后走向安如栩,可是安如栩在她的目光转向他的时候就已经转身离开了,他转身前那失望的眼神让华秋痕的心跌倒了谷底。
华秋痕此时全心在安如栩离开时的眼神上,不留神被柳歌一把推到了地上,柳歌推倒华秋痕之后赶紧跑开了。华秋痕一直保持着被柳歌推倒在地的动作,一动不动。童逊快步过来讲华秋痕扶起,关切地问:“没摔着吧?”
华秋痕目然地摇摇头,然后瞪着童逊,过了一会儿又回复到面无表情,问:“相爷对这样一出戏还满意吗?”
童逊听到华秋痕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收声之后盯着华秋痕说:“如果想哭的话,可以倒在我怀里。”
华秋痕摇摇头,冷然说:“希望相爷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可是就是我想帮公主都来不及了呀!”童逊狡辩道,他刚才之所以会答应就是因为知道即使答应了华秋痕也来不及准备,而且自己马上就要回国都,根本没有机会。
华秋痕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说:“相爷,今日陛下会有圣旨,要你护送公主到西梁,只要你不揭穿,其他的我都会安排好的。”
“陛下的圣旨?你怎么知道就是今天?”童逊不解地问。
华秋痕一边走一边冷冷地说:“因为圣旨就在韩子陵身上,只要你跟我有不寻常的接触,他就会拿出那道圣旨,而你刚刚还羞辱了他。”
“你…”童逊此时真是百感交集,又生气,又懊恼,又佩服,…又爱又恨。
华秋痕在确认走出了童逊的视线之后,低下了之前一直高昂着的头颅,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能当着如栩的面跟童逊…,如栩他现在一定讨厌极我了吧?虽然当时华秋痕是别无选择,但是一想到安如栩那失望的眼神,华秋痕的心就不自觉地疼了起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华秋痕看着湖面喃喃道。
“我知道。”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华秋痕抬头,看见安如栩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安如栩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华秋痕说:“一直以来,无论你做任何事,我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但是这次,我需要解释。”
华秋痕呆呆地看着安如栩,许久之后,突然地扑进安如栩的怀里,说:“如栩,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安如栩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环住了华秋痕。
两人就这样抱了很久,华秋痕在安如栩的怀里小声说:“可是如栩,我不想骗你,刚才的事我不能告诉你。”依安如栩的性格,如果知道了换公主的事,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安如栩愣了一下,将华秋痕扶起,看着她,发现她的眼中确实是很纠结的样子,看了一会儿,安如栩板着脸说:“这次就算了,不过是最后一次了!”
“是!”华秋痕高兴地答道,然后张开双手将安如栩紧紧抱住,此时的安如栩并没有看到华秋痕眼中的忧伤和愧疚。
“如栩,刚才我是气极了才打了柳歌姑娘,今晚我想和她一起吃个饭,向她道歉。”华秋痕靠在安如栩肩上,一派小女人的样子说。
安如栩几乎不相信这话是从华秋痕的口中说出,愣了一下,才说好。
“可是柳歌姑娘看样子对我很仇视,我怕我去请她,她不肯呢!”华秋痕接着说。
安如栩点头说:“这也是,这样,我去找她吧。”
当天晚上,柳歌在安如栩的邀约下来到了后花园,华秋痕早就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她见着柳歌来了,客气地笑着说:“柳歌姑娘,快请坐!”
柳歌瞪着华秋痕,眼光若能杀死人,恐怕华秋痕已经被她杀了几次了。但是她又碍于安如栩的面子,不敢对华秋痕怎样。
安如栩在华秋痕身侧坐下,对柳歌说:“柳歌姑娘,今日无念太冲动了,后来她也后悔了,所以特意向你赔罪。”
“是吗?”柳歌看着安如栩,眼角的余光却扫向华秋痕,“看不出秋痕姐姐还是这样良善的人呢?如果真有诚意,不如让我打回那个耳光?”
华秋痕和安如栩听到柳歌的话都是一愣,华秋痕暗想今日安如栩在这儿,我不信你敢打我,于是笑着说:“好啊!”
安如栩的脸色马上暗了下来,柳歌忙陪笑着说:“跟姐姐说笑呢,我相信姐姐的诚意。”
“如栩,你帮我敬柳歌姑娘一杯吧!”华秋痕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安如栩,安如栩以为华秋痕还是拉不下面子,于是接过酒杯,递给柳歌说:“我代无念向你赔罪了!”
柳歌一言不发,幽怨地看着安如栩。华秋痕在一旁并不着急,这是安如栩递给你的酒,我就不信你不喝。果然,柳歌僵了一会儿,还是从安如栩手中接过了这杯酒,有些惨淡地说:“安将军,多谢你的酒。”然后一饮而尽。
华秋痕之前有些悬的一颗心终于沉了下来,她笑着对安如栩说:“如栩,你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我想和柳歌姑娘聊聊。”
安如栩宠溺地看着华秋痕说:“好的,你们聊聊,我就先走了!”然后大步离开了。
“他真的是很爱你,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跟任何人有这样的表情。”柳歌看着安如栩的背影酸酸地说。
“怎么突然这么说?”华秋痕看着她问,难道她发现了?
柳歌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华秋痕,说:“刚才的酒里有问题,是吧?”然后又自语着说:“我不是你,没有那么聪明的头脑,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你要他敬我,是怕我不喝吧?因为你知道他敬我的,哪怕是毒酒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我只想知道他知不知道那酒里有问题。”
听着柳歌的话,华秋痕突然觉得心疼,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心疼自己的情敌,她压抑着自己的难过,回答:“不知道。”
“很好!”柳歌一边流泪一边说:“那就别让他知道。我不会以为他会因为害了我而自责,我只是怕他知道被你利用,那样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听到这里,华秋痕的心像是被什么压住了,闷得透不过气来,原来柳歌竟然是如此地在乎他。一直以来,华秋痕都以为柳歌不过是一个安如栩的追随者,可是今天这个自己心中丝毫不以为意的女人却告诉她应该怎样去爱他。本来华秋痕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准备应付气急败坏的柳歌,可是柳歌却给她上了一课。
“可以告诉我,我会怎样吗?”柳歌有些气喘了。
“等会儿我会给你施展锁心术,以前的事情你会全部都不记得,然后你会成为公主,嫁给梁昭帝。”华秋痕沉沉地说。
柳歌一边喘气一边笑着说:“我还以为我会死呢,原来只是失去了记忆。梁昭帝,西梁第一美男子啊,你见过他吗?”
华秋痕不忍去看柳歌,从她的话语中推测,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见过。”
柳歌觉得四肢无力,跪在了地上:“那他和安将军相比,那个更俊美呢?”
“他。”华秋痕不想再跟柳歌说话了,因为每说一句,她就有更深的负罪感。
“谢谢你,其实这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柳歌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口中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但是仍然在动。
华秋痕趴下,俯身问:“你想说什么?”
“主人…其实是故意…让我留在他身边的,因为…他也…爱…”华秋痕只从柳歌的口中听到了这些信息,但是此时的她无暇去想是什么意思,赶紧封住柳歌的脑空,玉枕和风池三个穴位,施展锁心术。
华秋痕忙和了一炷香时间,终于成功了,明日柳歌就会醒来,只是她再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包括她曾经最爱的安如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