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帝收回迷离的目光,虽然没有做声,但目光中的坚定似是已经下了决定,朕今日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华秋痕是我的女人。
童逊,你能耐我何?如栩,难道你会跟朕抢女人吗?想到这里,魏玠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之后,沉声说:“今日所有见到秋痕刺伤如栩的禁军全部处理了。”既然决定了让秋痕走出来,那么就不能给她留下一点危险。
华秋痕回到忆华阁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锁儿,“锁儿呢?”她冲站在门外的两个宫女喝道,“锁儿姐姐在房里,”两人跟随华秋痕也有一段时日了,从未见过她发如此大的脾气,一时间都吓到了。
华秋痕怒气冲冲地踹开房门,大声喝道:“锁儿,你为什么要骗我?明明是安如栩,你为什么说是童逊?…啊!你怎么了?”华秋痕在看到锁儿躺在床上,手上裹着的绑带上一片鲜红。
“华姑娘,你回来就好了。”锁儿忽略了华秋痕的怒气,强撑着要起身,“你干什么,还不躺下?”华秋痕赶紧跑过来,将锁儿按在床上。“你的手,怎么回事?”华秋痕关心地问。
“我…,”锁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华秋痕追问道。“刚才姑娘太心急,奴婢看得尚不真切,姑娘已然下去了,奴婢看清来人不是相爷,而是安爵爷之后就想让姑娘住手,但你们二人却离得太远了,我只好从树上跳下,想去找你们,但是跳下的时候崴摔伤了手,就成了这般模样。都是奴婢眼拙,看错了人,姑娘,你没事吧?”说完,锁儿低声哭了出来。
“你又不是有心的,我没事,不过安如栩被我刺伤了。不过安如栩既然是大将军,又是玠哥哥的好朋友,应该不是小气之人,回头,让玠哥哥带着我给他陪个不是就是了,你不要多想了,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管我,你就宽心养伤吧!”
“好的,”锁儿小声地说,如果华秋痕是秋无念,那么此时她一定看到了锁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如果她是秋无念,她一定会借机查看一下锁儿受伤的手;如果她是秋无念,她一定会想为什么锁儿受了伤却比她还先回来;如果她是秋无念,她一定会回到刚刚她和锁儿所待的树上查看;可是她是华秋痕,所以,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就相信了锁儿。
“华姑娘,陛下让我来接你。”一刀的话让华秋痕愣了一会,“玠哥哥不是说我不能出去吗?”华秋痕惊道:“难道是他知道我伤了他的好朋友,要赶我走?”华秋痕想到这里,话都跟着说了出来。
一刀被华秋痕单蠢的话逗乐了,“华姑娘,陛下现在在探望安爵爷,他让微臣来接你去和安爵爷和解。”
“哦,”原来是这样,华秋痕只好傻笑着跟着一刀出了忆华阁。
这里就是御花园了,真是漂亮啊,刚才一心只想着刺杀童逊,都没有好好欣赏这园中的美景呢。华秋痕不停地东张西望,几次都差点摔倒了。前面又是个转弯,“华姑娘小心,”一刀的话音未落,“啊!”华秋痕已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了。
“呵呵,前面摔了个狗吃屎的是哪个宫的奴才?本宫有赏。”只听到一声软语,马上有人扔了一小锭银子过来,正好砸到华秋痕的头上,被人笑话让华秋痕已很是恼火,如今那人竟然拿钱砸她,华秋痕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嚷道:“我才不是奴才呢!”
华秋痕起身,见前面站着几个人,打头是两个小太监,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粉红色宫装的贵妇,她的旁边有两个小宫女扶着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宫女。
“你…?”甄妃见到华秋痕的样子,当年被秋无念吓得半死的情景马上回复到她脑中,她的手忍不住地抖动。
“我怎样了?刚才是不是你拿银子砸我?”华秋痕睁大双眼,怒冲冲地喊道。
“你放肆!”一个小太监忠心耿耿地喝道,走上前来,要掌华秋痕的嘴,华秋痕抓住他伸出的手猛地一翻,“啊!”那小太监疼得直叫,另一个小太监见状赶紧搬起了一块小石块做武器,华秋痕拿起刚才扔她的银子,打向那个小太监的手腕,他一吃疼,一松手,搬起的石块砸到了他的脚。
“微臣给甄妃娘娘请安!”一刀见华秋痕玩得差不多了,冲来人微微行了个礼。
娘娘?是谁的妃子?华秋痕心里明明知道答案,但是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玠哥哥不是才进宫几日吗?怎么就会有了个妃子?
那个手被扭了的小太监见华秋痕目光涣散,想趁机报仇,刚刚一走进,华秋痕横眉怒道:“干嘛?”那个小太监吓得连退几步,甄妃来不及躲,竟是被撞倒了。华秋痕看着一群人的丑态,却是如何都开心不起来了。
一刀带着华秋痕到了英德殿,魏玠帝此时正站在安如栩休息的榻前,童逊也在。
“安爵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安心休养几日就可。”一个白胡子大夫说道,“恩,你退下吧!”魏玠帝颔首说道,那白胡子大夫就离开了。
“秋痕,你来了。”这一屋子的人,早在华秋痕踏入开始就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而魏玠帝却装作此时才见着她。华秋痕心恼刚才那个妃子的事,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安如栩,柔声问:“你还好吧?刚才对不住了。”
安如栩看着华秋痕,摇摇头,知道她竟然失忆了,眼中的神色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怜惜,华秋痕以为他是知道了魏玠帝早已经纳了妃子而只有她不知道,在可怜她。
而两人的这一举动,在他人的眼中却是那样深情地对视,“安将军,你好些了吗?”刚才在安如栩身边的那个绿衣女子赶紧插了进来。
华秋痕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自己总是带着那么深的恨意,甚至在刚才她还让那些禁军将她‘就地正法’,不过是因为她太在乎安如栩了吧,也不枉安如栩为了她和连仲达大打出手。
“相爷,既然安将军无恙,不如先回府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华秋痕身后传来,华秋痕回头一看,童逊身旁站着一个白衣的女子,柔弱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应该是那日童逊赢得的美女吧,两人站在一处,果然是珠联璧合。
华秋痕蓦然看向魏玠帝,虽然玠哥哥比自己大了将近十岁,但是为什么他还是看起来那么年轻,英俊,而自己站在他的身边竟是那样的不和谐呢!
“两位爱卿,这位华姑娘就是…”
“启禀陛下,甄妃娘娘求见。”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甄妃?”听到这个名字,华秋痕心头一紧,她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吗?
魏玠帝摆手正要开口,甄妃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已经闯入,“陛下,甄妃娘娘怀有龙种了!”
殿中的众人皆是愣住了,魏玠帝看着华秋痕脱口而出:“什么时候的事?”“回陛下,太医说就这两天。”
“就这两天?”华秋痕不自觉地将这句话重复说出,那就是她进宫之后的事情,难怪他不让自己出去,难怪他让她一直乖乖地待在忆华阁,原来如此,原来是怕她坏了他的好事。
“呵呵!”原来自己一直就是个傻瓜,他还是自己的玠哥哥吗?他不是了,他是万万之上的皇帝陛下,他是坐拥三宫六院的人了,以后他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妃子,为他生下更多的皇子,公主,她华秋痕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呢?“恭喜陛下!”华秋痕木然地行了个无比规矩的宫礼。
“滚!”魏玠帝见到华秋痕的脸色完全变了,厉声对报喜的小太监喝道。
魏玠帝赶紧向华秋痕走了过来,华秋痕怒道:“站住!”魏玠帝顿时停下了脚步,华秋痕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魏玠帝看了她的背影,要是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就追了出去,但是现在,在安如栩和童逊的面前,他怎么能放下皇帝的尊严。
安如栩见华秋痕跑了出去,从床上挣扎了起来,童逊微笑着对他说:“别动,我去!”然后向魏玠帝行了个别礼,也不论魏玠帝是否准了,就追了出去。
魏玠帝背对着殿门,内心如焚,本来是打算让安如栩和童逊知道秋痕是自己的女人,让他们不要窥觑,但是现在事情似乎变得更槽糕了,秋痕,等晚些朕会亲自向你解释的,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