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笑意鄢鄢,举止大方,给人感觉亲切,让人不觉想去亲近,仿若骄阳;一个俊脸紧绷,拒人千里,虽然阴着张脸但是给人感觉干净神秘,仿似皓月。
华秋痕正是奇怪这两人怎会相识?安武收了笑意,行礼道:“参见…”话未说完,魏玠帝已经上前扶住他,和蔼地笑着说:“这是在外面,无需如此多礼。你旁边的那位未知是哪家的公子?”
安武将雪莲拉到魏玠帝面前说:“这是我义弟——雪莲。家里造了难,已不知父母是谁了。”
“哦,”魏玠帝本来一副对雪莲很是感兴趣的样子,但是一听安武说不知父母是谁就马上不提他的事了。
华秋痕看雪莲定然已是知道了魏玠帝的真实身份,但是面上并无丝毫畏惧或是要奉承之色,不知是自小的家教好,还是秦大哥教得好。
“秋姐,我有件事要对你说。”安武忽的对华秋痕说。
华秋痕有些意外,自己似乎与这少年并不相识,何以这少年对自己竟然称呼热络,好似很熟悉似的。而雪莲,自己在外面应是装作不识的才是。
“安武,不要胡闹!”安如栩出声,同时用凌厉的眼神组织他。
本来华秋痕或者并不想知道,但是安如栩这样组织,她却又想知道了。“小弟弟,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们去那边吧!”
“莲弟,走吧!”安武再次伸手去拉雪莲,却被雪莲嫌恶地躲开。
华秋痕看他们二人,若非自己知道雪莲并非是个女子,倒认为他们真是一对绝配。“小弟弟,在你告诉我你想说的事之前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安武看着华秋痕一副了然的模样,说:“秋姐,我听大哥说了你失忆的事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认识你?”
华秋痕轻笑着说:“你既然知道,不如就回答我吧。”
安武故作成熟地说:“是因为大哥。秋围的时候,你被乱民抓走了,大哥急得四处寻你,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让大哥如此看重。”
安武的表述很简单,可是华秋痕的心却很沉重,这个故事馨宁并没有讲过,她和安如栩之间还有多少她不记得的故事呢?曾经觉得那段记忆并不重要,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切呢!
“秋姐,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今天大哥放烟火不是为了柳姐姐。”
“啊?”华秋痕听了安武的话,突然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但还是故意说:“关我什么事呢?”
安武听到她的回答,愣了一下,说:“不论你认为对你有没有关系,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了大哥,因为所有的人都误会了。但是我想大哥在乎的只是你的误会。”
在这样坦率的少年面前,华秋痕觉得自己的虚假真是太让人厌恶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华秋痕真诚地说。
“秋姐,悄悄告诉你,大哥是为你放的呢!他怕你在宫中不能出来才想着放烟花给你解闷呢!”安武见华秋痕对他亲切了许多,马上告诉她。
华秋痕听了,果真是笑了,这个人,还永远是这样,无论为你做了多少,都不会让你知道的呢!
“秋姐—姐,”雪莲仍然是不习惯叫她,“这里有些东西是给你的。”说着雪莲将一个小手帕塞到华秋痕的手中,里面似乎有几样东西。还没等华秋痕反应过来,雪莲已然离开了。
安武一直追在雪莲身后,“莲弟,你给秋姐的是什么?”
雪莲并不理会安武,一直往前走,安武拽着雪莲的袖子,问:“好莲弟,到底是什么,你就告诉我吧!”
雪莲用力甩开安武,接着往前走,安武用轻功飞到雪莲身前,拦住他说:“你今日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了。”
雪莲静静地看了安武一眼,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这下安武没辙了,冲雪莲拜拜,说:“莲弟,哥哥我是服了你了。请你起身吧!”
雪莲缓缓睁开眼,慢慢起身,然后轻轻拍拍身上的灰尘,离去了,华秋痕却发现他的嘴角已经有了小小的弧度。
见雪莲离开了,安武也赶紧追了上去。众人都被他们二人的举止逗乐了,魏玠帝笑着说:“安卿家,这二人可真是…,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啊!”
回到宫中,华秋痕在确认公主已经回来了之后才放心地回了忆华阁。回去之后华秋痕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雪莲交给她的手帕,她是在是想不出为何雪莲会给东西她,所以她更加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手帕里只有五样东西,一只哨子,一块国玉的令牌,一块玄铁的令牌,一支碧玉簪,还有一小把草药。
华秋痕首先认出那些草药是疗伤圣药——仙鹤草,这种草药非常难找,是雪莲给自己的,还是本来就是自己找到的呢?华秋痕认真地回想,头有些疼,但是在恍惚之间听到自己的声音。
“那弟子今日也和师叔做个交换,弟子明日给师叔仙鹤草,师叔回相府后替弟子接通经脉。”
……
“果然是主人的贴身侍卫,不笨。不过回国都之前,你先帮我个忙,帮我去兽山前面的树林里采点仙鹤草回来。”
“花白色,在绿叶的衬托下犹如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鹤,以茎紫红色、质嫩、叶多者为佳。”
“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我就回童逊的营帐,若你自认为可以敌得过福禄寿联手,就把仙鹤草送进去好了。”
“开始了,一曲《浮生》刚好合适。”
……
华秋痕将仙鹤草收好,默默地看向碧玉簪,还有安如栩和童逊给她的令牌,她记得这些东西,也记得它们的故事。最后,她的目光留在那只满是南疆文的哨子上,“生死不离。”
“你很在在乎童相?”
“别动,这是我第一次抱你,也许是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在走路的时候想别的,万一前面没人接住你怎么办?”
“我不想让你生气的。”安如栩小声地说,“刚才我看到了,你可以为他做那样做,我又有什么好痴缠的呢?无念,我真的很欣赏你,也很喜欢你和秦斯在一起时那样纯真的笑容。秋围之后,我就会回西平,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好好地相处,就像两个朋友,一对知己,好吗?”
“有你这句话,就是被射几箭我也是愿意的。”
“等我!”
“无念,我绝不会像我爹,无论如何我这一生只娶我爱的女人。”
“无念,我此生若娶妻只会娶你。”
“无念,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也不想知道,因为我要的是你的现在。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注定我将万劫不复,此生我要定你了。”
“叫我如栩。”
如栩,如栩,华秋痕在心里千万次地呼唤着这个名字,
“童夫人,之前是末将痴心妄想了。相爷和夫人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末将祝你们二人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回忆到这里,华秋痕已是满脸泪痕,如栩,当日我伤你很深吧?可是为何,当你再次面对我时,竟然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伤到我呢?我要拿什么来回报你啊?
华秋痕暗暗决定一定要找个时间和安如栩解释当日的一切,他在乎她的误会,其实她也是一样的在乎啊!
从上元之后,忆华阁的守卫又明显森严了些,华秋痕暗想应是魏玠帝见自己前段时间出去得太频繁了。华秋痕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离开忆华阁,可是刚出门口就被一个人堵住了。
华秋痕跟着来人来到了舒明宫,虽然进宫快一个月了,但是一直没机会见到这位号称“西梁第一美女”的明薇公主,现在是魏玠帝的明妃。不知她今日主动邀约所谓何事。
华秋痕等了好一会儿,一袭白衣的明薇公主才从内殿出来,一副高傲的态度说:“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国色天香呢,竟然迷得陛下和我皇兄团团转。”
华秋痕笑着说:“听明妃娘娘这口气,今日是叫我来责骂的。不好意思,我今日还有事,恕不奉陪!”
“等等,”见华秋痕要走,明妃马上急着喊道,然后对华秋痕说:“皇兄听说你身体受损了,让人给你送来了一粒大补丸。”说完,她冲着旁边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个侍女马上拿出了一粒红色的丹药。
华秋痕心想这个明薇公主真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到了今日即使有心害人都是漏洞百出。华秋痕接过丹药,闻了一下,丹药里有些砒霜。华秋痕忍不住摇头,用这么简单的毒药要毒死红楼的鬼才军师,会不会太可笑了点?不过既然大家都有心,那我就将就点好了。
“皇兄要我看着你服下。”明妃见华秋痕又是闻,又是摇头的,怕她不肯服下,急急催道。
华秋痕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若非看在西梁的份上,她早就会被其他妃子给废了吧。华秋痕乖乖将药服下,然后要走。
“慢着,你去看看她是否真的服下?”明妃对于如此合作的华秋痕是在觉得不可信。
“放心,那颗毒药我已经吃下去了。”华秋痕悠悠地说。
明妃一颗心刚放下去,马上又尖叫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毒药?”
“我不想跟你解释,如果不想陛下怪罪你的话,马上放我回去。”华秋痕蔑视地说。然后飞了出去,明妃及她的贴身侍女看到都吓了一跳,她怎么会飞?皇兄明明说她是没有武功,要自己照顾她的啊!
华秋痕飞快地回到了忆华阁,坐在窗前,安如栩,这是我第二次为了我们的未来用命来博了,不过这次应该比上次成功,华秋痕在昏倒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