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煦王 阅读至0%

第86章 煦王

书名:倾国之秋水无痕 作者:卿自佳人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秋痕,是我。”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华秋痕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是他。华秋痕挣开安如栩的手,打开了门。童逊和安如栩同时向门外看去。门口站着一位风神俊朗的白衣公子,脸上的表情恬淡之极,只因见着故人才露出一丝笑容,身上的白色绸缎泛出柔柔的银光,显示着他高贵的身份。
    “明煦,你怎么来了?”华秋痕喜道。白衣公子和缓地说:“是他通知我的,他知道我想见你。只是不知你欢不欢迎?”“我怎么会不欢迎?”“听说你是和安如栩在一起,我怕你嫌弃我了。”白衣公子打趣华秋痕道。两人就这样叙着旧,将屋里的两人彻底忽视了。
    “煦王殿下。”童逊先开口打断了两人。来人正是先天眼盲,现已封为煦王的西梁四皇子梁明煦。华秋痕才将他请进屋。梁明煦笑道:“刚才出声的兄台好眼力,我们应无见过面。”“王爷身上的雪银丝是西梁宫廷御用,如今西梁能着者不过三人而已。而西梁皇帝和曜王在下恰巧都见过。”华秋痕看着童逊对一个眼盲的人说话都不忘面带笑容,他的成功实在不是偶然。
    安如栩和梁明煦在当年攻打梁都时就已相识,他也上前招呼:“煦王。”“安兄,我还以为你有佳人在怀,都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梁明煦竟难得地大笑了起来。安如栩微笑着说:“刚才见你与童相聊得甚是投缘,不想打断你们。”
    “童相?难怪有那样的目力。在下久仰了。”梁明煦对童逊说。他那样正视着童逊,让童逊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一个眼盲的人。“煦王的温和恭谦,在下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明煦真是托了无念的福,今日竟能同时遇到两位当世人杰,不知有没有这样的面子,请两位到我的煦王府一叙。”
    “那我呢?”华秋痕故意争道,心里却是窃喜不已,明煦出现得是在是太及时了。梁明煦揽着她的肩笑道:“当然是一起了,如果没有你,他们可不会稀罕我的煦王府。”
    客栈的门口停着两辆马车,看样子,梁明煦早有打算接华秋痕过府。梁明煦拉着华秋痕的手,想和她共乘一车,华秋痕摇头轻声说:“分开他们两个。”梁明煦会意地一笑:“你这个祸水。”梁明煦冲华秋痕坏坏地一笑,走向了刚才一直盯着两人的安如栩。“安兄,我们好久不见了,好好聊聊吧。”
    安如栩被梁明煦缠住,眼睁睁地看着童逊将华秋痕拉上了后面的马车,但却不好跟梁明煦翻脸,一路上心都悬在半空之中,七上八下。梁明煦的问话也常常是答非所问,梁明煦忍不住一路都笑得得意。
    那边,和童逊在同一辆马车里的华秋痕不敢抬头,只盯着脚下。童逊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地说:“你是我的。”在这个局限的空间里,华秋痕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自己在此时是拧不过童逊的,不如柔顺一些。但童逊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怎么不说话?”“相爷想让我说什么?”“说你和他走了之后去了哪里,经历了些什么,说你是怎么认识梁明煦的,说你打算以后怎么面对我,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听。”
    “可我什么都不想说。”“你…,无念,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童逊的语气中有着太多的无奈。华秋痕不作声了,是啊,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是因为她选了如栩,还是因为她怕了童逊?童逊用手挑起她的头,那样深情的眼,英俊的脸,让华秋痕的心为之一颤。她想别过脸去,但童逊用手握住了她的脸,低头吻了下来。华秋痕紧咬着牙关,但童逊仍不死心,继续痴缠。
    马车终于停了,华秋痕恨不得马上跳下去,但童逊仍没有松口,华秋痕张嘴咬了他一口。童逊这才放开了手,嘴角竟有一些邪魅,轻声说:“这是你第二次咬我。”华秋痕马上掀开帘子跳下了车,安如栩正站在车前,华秋痕一头扑进了安如栩的怀里。安如栩的目光却越过了华秋痕,看向了她身后。
    童逊从车里走了出来,嘴唇上明显的拥有一抹鲜红,华秋痕心虚起来,看向安如栩。果然,童逊冲着华秋痕将刚才那邪魅的笑放大,指着嘴唇说:“你还和以前一样。”点着火的他大笑着和梁明煦一起向府里走去,安如栩的脸霎那间变得铁青,他喃喃道:“你还爱他吗?”华秋痕缓缓松开了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她和如栩的感情竟那么脆弱,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抵不过童逊小小的诡计。
    就在她要转身的时候,安如栩从背后拥住她,“我错了,我不该放你和他在一起,更不应该中他的计。无念,原谅我。”华秋痕欣喜地转身:“如栩,相信我,好不好?”安如栩用力地点头。当秋无念和安如栩和好如初地走进煦王府的时候,童逊是有些吃惊的。梁明煦虽然没有看到,但也感受到了刚才三人间的气氛,脸上的表情似是平静,又似乎有些高深。
    煦王府的整体是以清雅为主的,彰显着梁明煦是高雅之人,不负他天下第一琴的美誉。梁明煦将三人领到一个湖中的亭子里,此时正值春季,湖水经冬季的冰封后显得颇为清澈,微风过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华秋痕吸着春风带来的春的气息,忍不住吟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南唐冯延巳的词,用在此时倒是切合。”童逊接道。“趁今日春色尚好,我们不妨再此咏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梁明煦建议道。“好啊。”童逊马上响应。华秋痕看了安如栩一眼,说:“童相乃是东陵状元,自是才高八斗;煦王殿下也是饱读诗书,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可我这个小小的丫头哪有本事和你们一起咏春呢?”
    “华姑娘,你太谦虚了。你的才学本相、煦王殿下和安爵爷都是知道的。”童逊边说略带挑衅地看了安如栩一眼。“末将半生戎马,对吟诗作赋并不擅长,但既然相爷和王爷都兴致勃勃,末将又岂敢扫兴?”安如栩冲华秋痕一笑,她的心思他知道,但他也不是懦夫。
    “好,安将军不愧是东陵大将,今日只是做些文字游戏,不分胜负。”梁明煦道。“那岂不无趣?”童逊的言辞分明是针对安如栩。“那依相爷之见呢?”梁明煦问道。原本华秋痕还以为梁明煦是帮忙的,现在才发现他竟也在推波助澜。童逊看着华秋痕说:“游戏总要有个输赢,有个规矩才好玩。我建议今日在此的所有人都放开身份,不论王爵,只论输赢。”梁明煦和安如栩都点头应允。
    “那输赢如何奖惩呢?”梁明煦已经完全同意童逊的意见了。安如栩和华秋痕对视一笑,看样子他们只有同意的份了。“胜者可以向负者提一个要求,负者不可反对,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四人皆知这一场的胜者或者难料,但是负者却一定是安如栩无疑,童逊说这话分明是针对安如栩。
    华秋痕正想开口,梁明煦已体贴地发话:“不过是个游戏,赌上一个要求实不划算。不如负者就罚饮我西梁国酒高粱露一坛,如何?”梁明煦开口,童逊也不好拨他的面子,也微笑着应允了。华秋痕却心中暗暗叫苦,这高粱露是取高粱中的极品浓缩而致,一般人饮上一大杯就会醉,这一坛子下去,纵然是酒量惊人,起码也得睡上两三天。华秋痕不由得担忧地看向安如栩。
    “来人!”梁明煦喊道,“去把我书房里的那幅沥河行拿来。”那人迟疑了一下,向书房走去。“沥河行?”华秋痕失声喊道,“是我爹的沥河行?”梁明煦点头道:“不错,正是你爹当年视察沥河时所画所做的沥河行,也是唯一可以证实当年的华相没有通敌叛国的证据。”华秋痕的神色激动起来,“不是已经烧了吗?你何时得到它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梁明煦脸上露出歉意,“是他前些时候给我的。他不想你去找魏玠。他本来让我交给童逊的,但我还是想让你自己选择。”
    “谢谢你,明煦。”华秋痕看着梁明煦,他是她的知己,更是她的贵人,当年若没有他,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六皇子府;后来的日子里,若没有他,她早就被仇恨蒙蔽了心;现在他又将替父亲雪冤的证据呈到了自己的面前,除了这一句,她竟然想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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