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感慨,想不到白小姐,轻功如此了得,但为何抢我菜篮……
白小蝶飞步大喜,果然颜宝贝说得对,追夫行动第一步,送鲜花准没错的。
不远处的某清张嘴半晌,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追人,不过当初沈傲君是这么追她的,虽然她当时没有接下。忽略白小蝶的惊世骇俗,清暮闭上小嘴,看着他爹一朵蔷薇插鬓头,表情复杂。
某正午,清暮和赵书做好饭,两人坐下,清暮眼神一直往外飘呀飘呀,飘得赵书很好奇地也往外看道:“颜儿,在看什么呢?”
清暮立马坐正:“没,没什么?”清眸微微诧异,那丫头不会是忘了吧。只见突然一袭白衣飘过,何其飘逸,再看与白衣相称的那张像黑炭一般难辨真相的脸,清暮不淡定了,赵书惊吓住了。
黑炭脸微微一扯嘴角,一口白牙露出,手上拿着一根烤得香喷喷的野鸡,放在赵书前,然后眨着眼睛,背一转,娇羞道:“给你的。”
赵书一滴冷汗滴下,清暮双唇不住地颤抖着。白小蝶见赵书不为所动,以为感动过头,于是也顾不了矜持,把赵书手一扯,那根烤着野鸡的乞丐棍一放:“趁热吃。”说完倏一下飞走了,空气中飘起了一层黑色的不明颗粒物。
清暮绝倒,这明明和计划有误,不是说好送爱心便当的吗?这是神马呀?
赵书看着那个野鸡,就那样端坐在那里,目光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成了一尊活雕像。
又某个月高风黑的夜晚,赵书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穿着亵衣七十五度角仰望夜空,温润的眸印着月光煞是清蒙。
突然崩!一声巨响,赵书的眼眸里迎着院子里某个树干附着一个白色的不明物陨落,接着听到一声尖锐又熟悉的女声:“啊!疼!”
赵书赶紧出去寻看,清暮被惊醒了,匆忙赶到院落。当两人看着某个很熟悉的白衣女子脸上的黑色蒙巾倾斜露出一张扭曲的俏颜时,两人同时定住脚步,后退一步。
只见某人抬起头,眸中盛水,盈盈欲滴,看着赵书,一字一句,低下头道:“赵,赵郎,你真美。”
清暮趔趄了一下,赵书身形也晃动了一下。清暮决定得好好和白小蝶谈谈,她说要时时刻刻关心他爹,经常出现在他爹面前,但也没有说让她半夜爬树偷窥呀,说实话,身为女性同胞感觉很扼腕。
赵书虽然迟钝,但是白小蝶那么大胆直白的举动,他也不是傻子。只是他受不起,所以这几日一直躲着白小蝶,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深夜排上树梢……脸不觉地红了红,再看看她抱着脚,抽着凉气,心下一扯,泛着疼意,没多想上前抱住她,转身对清暮道:“颜儿,速去书房拿点跌打药酒来。”
清暮看着白小蝶那张冒着冷汗,咬着嘴唇的摸样,也不多罗嗦,赶紧朝书房走过去。
赵书把白小蝶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轻轻地揉着她疼痛的地方,每碰一处,白小蝶就会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甚是销魂。
一开始还好,但是叫多了,赵书突然感觉一身燥热,就连揉着她脚腕的手指也哆嗦了起来。
而叫着正欢的白小蝶,其实拐是拐了,但并无大伤,只是想逗逗赵书而已,没想到他这么纯情。
清暮站在门口,听着这一声声的媚叫,翻翻白眼,这几日和白小蝶狼狈为奸下来,她是什么主,她可清楚。
长着一张生畜无害的小脸,仗着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再借着他老爹和舅舅的名声,明里对人彬彬有理,暗里不知道修理了多少人。总之性格不简单,不是好欺负的主。
清暮想着正要推开门,不过还是突然放下手,然后看了看小药瓶,再看看里面,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白小蝶,忍不得疼痛,钓不到我爹,我看好你。”
赵书朝房门看去,怎么颜儿还不来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礼数呀。这么想着,心里也受不住她一声声叫喊,赵书起身仓促地道:“白小姐,我去看看颜儿的药找得如何,你且忍忍。”
赵书刚准备踏出前脚,被白小蝶一把抓住手臂,一脸害怕无助道:“赵郎,不要走。”
赵书一转头,看她这副摸样,心下不忍,好言哄劝:“白姑娘莫怕,小生去去就来。”
好不容易抓住的独处机会,白小蝶怎能放过吗,于是用力扯了一下赵书的袖子,只见赵书朝她扑过去,白小蝶把赵书抱了个满怀,无比满足地弯起了嘴角。
赵书抱着软软的白小蝶,一阵香气袭来,此时脸已经朝着石榴红迈进,挣扎地想爬起来,但是好像被一股力扯着,怎样都爬不起来。
白小蝶心里乐开了花,第一次觉得自己练武是多么英明的决定,她可以把他禁锢在她怀里,这样他就不用在躲着她了。
“赵郎,我喜欢你。”月色如清,红烛摇曳,白小蝶靠在赵书的肩头,温柔地认真地说道。
赵书的背僵了僵,语气有些僵硬道:“我配不上你。”其实赵书的门第之见并不是太强。只是那年,他带着颜儿离开那个对她的存在充满鄙夷的地方,来到风临这几年,因为贫困,受尽欺凌,人情冷暖,虽然他表面很愚笨好奇,但是心若明净。
况且他还有颜儿,他也许可以不在意一切地和她在一起,但是他绝对不能让颜儿因为她受到半分委屈。那时的赵书忘了,他们已经赚了一笔钱,他们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只是他穷惯了,也习惯了这份卑微。
白小蝶可不依,咬着唇道:“你就配,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白小蝶是个死心眼的人,以前有钱有势相貌好的公子哥,她见过不少,但没有动心的,唯独对这个不开窍的书呆子,她都不要女儿家的矜持了,他还扭捏什么。
两人各怀心思地,没有谈到问题的本质上去,当然也解决不了横亘在两人的问题。
但是即使如此,赵书还是被白小蝶的这句话所感动了,虽然她行为和第一次相见的摸样,确实怪异不少,但是她觉得这样胆大又倔强的个性,他很喜爱。
纠结着眉头,赵书不自信地在心里想,他给的了她幸福吗?他连颜儿都照顾不好,不是吗?
想到此,赵书硬生生地拉开了白小蝶,别过头不去看她眼睛道:“白小姐,我去书房看看。”说完挣开白小蝶再次抓过来的手臂,赵书这次很快地扯开,逃一般地向书房跑去。
“臭书生!”白小蝶看着那个匆匆逃亡的身形,眼泪充满了泪水,咬着唇喃喃道,“你到底要我怎样才好……”
赵书逃到书房,一开门便看见女儿拿了一本书很惬意地靠着窗沿的凳子上翻看着,桌子上还有一瓶药酒供在那里。
清暮看赵书这么快就出来了,立马书放下,把药酒递上:“爹,给你药。”说着观察一下他爹的表情,貌似不太好。
赵书看着那瓶药酒,也不追究她为何不去送药,脸色为难道:“颜儿,你替爹爹送去可好。”
清暮诧异了:“为何?”看着他爹一脸难以启齿的纠结表情,张了张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爹,难道那白丫头对他爹用强的了,他爹从她魔爪中逃出来,然后找她求救了?想到这里清暮一脸同情地看着他爹,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这媳妇她是不是帮他爹定错了,他爹那么文弱,以后……咳咳。
清暮没敢想下去,赵书被女儿暧昧不明的目光看得越来越红,连忙澄清道:“颜儿,不许瞎想,我和白姑娘什么也没有。”
“哦……”清暮拖长了调子,明显不信,不过也不难为他老爹了,看来她得找白小蝶聊聊了,她这种追法,很可能吓坏他爹。
于是清暮好心地没有为难赵书道:“我去看看。”赵书一脸感激。
不一会,清暮来到赵书的房间,发现房门是开的,打开门,床上却不见白小蝶,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和一朵被摧残的不轻的蔷薇:“赵郎,夜深了,小蝶不打扰了。”
清暮看着那张字条,望了望窗外,又看了看他爹桌上那一青瓶这些日子收来的蔷薇,微弱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