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她想是不是该放弃和他的角逐了,她是角落里的灰姑娘,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资质以第一考入了这所全国的知名学府,她只想拿着奖学金读完她的大学,早早工作,让母亲不用再受父亲的家暴,弟弟能够去好的残疾人学校接受教育。
她是不奢望爱情的,但是他出现了,对她穷追猛打,霸道地对她咬牙切齿道:“洛清暮,我喜欢你,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没有退路。”
对于他的爱,她是排斥的,虽然他俊朗优异,但是清傲如她,她是不愿意被他禁锢的。于是他诱惑自己那个赌鬼父亲,把她弟弟输给了他,聪明如他,如果卖了她,她能冷静还击,但是卖了他那个眼残的弟弟,她失去了理智,混乱中打开了她紧固的城门,成了他的专属宠物。
他对她宠爱如加,别人在背后说一句她的是非,第二天必定消失在她的学校内。她总是带着简单寒碜的便当,捡个没人的草地,静静地享受着没有被世俗的目光凌迟的午餐。而她自从和他签了那份协议后,每天他总是不理她的拒绝,拿他可口昂贵的高级餐盒和她交换,然后很快地将她的便当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再皱起他好看的眉,看着她未动的餐盒不悦道:“洛清暮,你是不是嫌弃我的便当。”
她对他开始是冷淡的,他总是无时无刻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而她只能将自己埋首在书中,无声地反抗着他。而他总是一开始似乎很有闲情地等待着她抬头,但是当她的视线停留在书本上每每超过他的极限的时候,他会把她拎起,狠狠地吻着她,让她颤栗,在她迷茫染上情欲和交杂仇恨的目光里,笑得一脸开心,“现在你的眼睛里终于有我了。”
暴力的拥抱的最后总会变成轻拥,如珍宝一样地把她搂在怀里,然后似哄地抚着她受惊的背道:“暮暮,我好喜欢你。”她气结。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陷落的她不知道,可能是那次她肠胃炎,她醒来后看见他带着胡渣的脸和他安静美好的睡颜后,无意识地伸出自己手指想抚去他额头上皱起的眉头。
而他却突然醒来,狡黠地笑着捉住她的手,然后眼眸里充满柔情地霸道,“再也不许生病。”说完这句话后,他吻向她的额头,她没有推开他,只是眼眸中泛起一阵温热的氤氲。
她的心开始在那刻为他开启,不再拒绝他的好意,也不再拒绝他偶尔不是很激烈的吻,接受他对自己家庭的帮助,住进他的私家别墅,也让他开始入住在她心里。
可是,就在她全心投入,准备爱上他的时候,他的一句话把她打进地狱:“我不会要一双破鞋。”
“呵呵。”苍白的唇微微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清暮把黑框眼镜摘下,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无声悄然地落下两行泪水,闭上眼睛,又睁开:“沈傲君,我会证明我的清白的,然后此生,与你划分界限。”一阵雷鸣闪过,印着她娇小的身影,很是冷然肃杀。
她转身离开了这栋别墅,今天的她是来解释的,也许她早该来,可是她一直在等他来,她没有等到。
于是她放下所有的自尊与骄傲,她先认输了。可是他却不愿意见她。那她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践踏自己的自尊了。
当这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沈家大宅后,雕花的铁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俊逸非常的男子,撑着一把黑伞,冷硬着完美的脸部线条,眼神中覆着可怕的怒意看着她不远的背影道:“洛清暮,只要你回头看看我,从今往后,我是你的禁锢。”
但是那个挺直着摇晃背脊的人却没有回头,看得身后的男子眼神越来越黯沉。
身边的管家纠结了半天,看着两个明明很在意对方的人,就要错过很是着急道:“少爷,我觉得洛小姐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不如追她进……”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家少爷已经气愤地跨出大步,恨恨地道:“该死的,你真的连头也不回一下。”
管家呆愣在地,年迈的脸上因为笑容,出现了柔和的皱纹。“少爷,如果是真爱,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沈傲君最后扔了伞,跑在雨中,这些日子,她不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她每次看到他憋屈时候,微勾的嘴角和眼眸里欢喜的狡黠,想她身上阳光和青草的暖人味道,想她每次在他把她惹怒的时候,她淡漠的表情下的娆人的怒火,想她受到委屈时候强忍着泪光,那种坚强和不屈,想她在别墅里每个角落静静看书,仰望时天空安静美好的样子,他爱惨了她。
因为太爱她了,他不能容忍一点瑕疵,更何况那张照片上的人是她一直喜欢和敬佩的尧子敬,他吃醋了。
他捉奸在床,忘记揍那个男人几拳,就摔门而出,而她没有追上来,他想她还是不爱他的,无论他多么努力,在她眼里,他都比不上那个尧子敬。优异如他,面对她,却常常产生挫败感和不确定。
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全校与她为敌,只是他的拥护者太多,他没有料到。看到她被欺负,他当天折断了那些对她侮辱人的手,他暴戾地大吼道:“没有人能够欺负她,除了他!”
只是她不知道,当时,他等她向他求救,可是她却没有,最后被尧子敬抱走。
当他所有的理智都要丧失得要揍死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和他旗鼓相当,内敛沉稳的男人,只是微微抬眼,眼里充满不屑地看着他冷冷道,“你配不上她。”
而她把头埋在尧子敬的怀里,似乎是默认一般,让他看不真切地,心狠狠地被扯疼一下定在那里……她终究不爱他吗?
他晚上从公司回来,听管家说她等了他一天,他以为她要找他来提分手,以前的他,一定不会在意,而今天尧子敬的集团却大量收购了他集团世界各地的大量股票,公司股价大跌。
他找他谈判,他的条件是,她的卖身契换价值几亿美元的股票。
他震惊了,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男人对洛清暮的爱,而那个男人只是对他说了一个故事,让他前所未有的感到威胁,失去她的威胁。
因为他的爱,一点都不比他少,而且可能还要比他多很多。
至于那张照片,他说,这是他策划的,只是考验他们之间的感情,然后他勾起薄唇,带着冷漠的嘲笑看着他:“果然不堪一击。”
他狼狈地逃掉了,不是被他骇人的锐气所击退,而是因为他说,不堪一击。他似乎心里有着赞同,毕竟当初他强硬的禁锢,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
回到家,他看到门口的她欣喜若狂,但是今天把股票买下来的他,已经没有禁锢她的筹码,如果她来说,她要离开,那他还要如何挽留她。
他懂,那些股票远远不值她在他心中的价值,只是尧子敬的激将法起效了,放开她,我们公平竞争一次,如果我输,我立马消失在她的人生中。他佩服那个男人,也想证明他对她的影响,于是他接受了这次挑战。
但是也害怕,她真的亲口说出……他很矛盾地从后门回到自己房中,又悄悄地走到大门的一角,就在那里悄悄地注视着她的神情,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殇,只是心里被扯出一道血口,细碎地疼遍他的全身,他知道她是他的劫。
洛清暮沿着山路走着,全身冰冷也抵不过她心里的冰冷,她恨极了这种被遗弃的感觉,那个该死的沈傲君,他凭什么在她对他在意的时候,那样决绝地离开她的生命,他凭什么!
此时一道白光闪过,开着黑色宾士的人没有看到前面的小巧的她,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也没有注意。
而身后,响起了一阵巨大的惊恐:“暮暮。”
清暮转过身,白色的车灯照在他惊惧的俊脸上,她笑了,“王八蛋,最终还是出现了……”“崩”一声巨响,她被车子撞飞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