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德!善德!!”她急的大叫起来了。
“娘娘,娘娘,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叫声的紫峭跑出来。
“紫峭,善德人呢?”小怜抓住紫峭问道。
“三皇子刚睡下呢。”
小怜放开紫峭,就往善德的寝室跑。恐惧此时完全占据了小怜的心,万一善德出了什么事,那么她真的不想再活了。
“善德,善德!”小怜见善德不醒,拼命的摇他。
“母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善德睡眼朦胧,被摇醒了。
“善德,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小怜一边问,泪水一边掉下来。
她的这副样子,着实吓到了善德。现在看上去根本就是她有事嘛……
“没有呀,母妃娘娘到底是怎么了?”善德小小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心。
小怜一下子拥住善德小小的肩膀,用尽全部的力气,“善德,你绝对不能出事,否则娘真的没法活了。”
善德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这样的反常,但懂事的他却安慰小怜,“母妃娘娘,善德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也会好好保护母妃娘娘的。”
“母妃娘娘不要哭了,善德会难过的。”善德的手伸过来拭去小怜的泪水,脸上认真的表情充满了身为一个男孩子责任与担当,如此的神情,如此的话语,如此的动作,让小怜想起了她深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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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没有转寰的余地了。”董玫惨白的脸上,写着一种伤感的决然,“即使,我不这样做,她们也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她苦心支开冯小怜,不过就是为了死的有些尊严,不要像曹昭仪那样受尽仇人的折磨。
“你这个孩子呀,为什么要这么想不通呢?人一旦太执着,苦的只有自己。”
“我这一生,从来都活得懦弱,逆来顺受,从小就是这样,入了宫也是这样,从来都怕得罪别人,宁愿委屈自己,可我得到的是什么?我的同胞兄姐并不因为我的退让而不来欺负我,宫里的人也不会因为我的本分而放过我的孩子,到头来,我尝尽心酸委屈却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是您跟我说的,我不可以这样在伤痛中度过这样的余生,我要找到活下去的目的。仇恨或许是我活着唯一的动力,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交换我的仇人们付出惨痛的代价。现在虽然有些遗憾,但至少,我可以不用再等待几十年的岁月,马上可以去和我的恪团圆……”
董玫说着说着,嘴角溢出了鲜血,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巨大的发差,鲜红的让人晕眩,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
她真是太累,身心具疲,她好想躺下来……
“乖孩子,躺过来,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董玫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建议,她躺下了,乖乖将头靠在对方的膝上。
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好像母亲的手般温暖,董玫心中竟有些感动,没想到自己的在临死的那一刻,竟然能如此安宁。
太阳好像升起来了,柔和的日光撒进了窗户里,照耀在她们的身上,好像一个发嗲的待嫁小女孩向母亲撒娇。
“娘娘,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你会进宫来吗?”董玫突然问道。
“不会。这个皇宫太过可怕了,连一个普通的女人做母亲的权利都不给我们,根本不是人应该呆的地方。”
“对呀,除了伤痛还是伤痛……”董玫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谢谢……”她最后模模糊糊的说了那么句,至少对于陪她走到最后的人,还是充满了感激的,至少她没有死的那么凄凉。
“真是个傻孩子。”一张同样苍白的脸庞刻着如此深沉的,如此压抑的痛苦。
死去的人,即使经历了坎坷和痛苦,但已经得到了解脱,那活着的人?是不是还要忍受这无止境的痛苦到生命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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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赶去处理董昭仪的身后事,她的确没有想到一向看上去唯唯诺诺的董昭仪竟是一个如此聪明和如此有城府的人,竟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她和小怜之间的嫌隙,加以挑拨,让她们傻傻成为她手中的玩偶,任她享受躲在幕后看她们互相残杀的快感。
幸好她已经死了,否则不要说小怜不会放过她,就是黄花自己也定不会让她死的那么容易。
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人竟可以如此的伪装。黄花心想,在她的身边,在这个沉重的宫墙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个包藏祸心,随时等着要她性命的人?光是这样想想,她就害怕。
路上与人擦肩而过,看样子是从董昭仪的寝宫出来。对方朝她行了个礼,并没有停留。
“刚才那个人是谁?”黄花问道。
小末儿回答,“回娘娘,那是先皇遗妃张夫人,这些年已经很少在外面走动了。”
哦,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北平王的养母,黄花想,这个张夫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息,好像是没有感情冰人一般,原来北平王那奇怪的个性就是如此来的。
黄花走到门口,发现门口已经有了几个小太监。
“谁在里面?”她问道。
“回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刚过来。”小太监回答道。
“娘娘,要进去吗?”小末儿问道。
“不了。”黄花不想和小怜见面,“这里就交给你了小末儿,一切按照规矩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