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消息对黄花来说根本就是雪上加霜,皇上又回到了小茹身边,永懿宫一下子又风光无限,好像回到了那时候的小茹艳冠后宫,独宠一时情形,而皇上对她愈加的冷淡。
那个孩子无疑对黄花和皇长子勋来说是莫大的威胁。虽然有一半可能是生下一位公主,但是黄花不能这样坐等着老天来判定她的命运,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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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奇怪的是身边空空的。
“皇上呢?”她问紫峭。
“昨儿个半夜,永懿宫派人来说曹昭仪身子不舒服,硬是把皇上给挖过去了。”
“做作。”小怜道,这段日子大多数时间小茹就是霸占着高纬,就算偶尔离开她身边,她也会想尽一切理由,把皇上从其他嫔妃那里拽走。
“就是呀,好像怀了孕就是天大的事情一样,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知道生不生得出儿子,得意个什么劲呀。”
小怜冷笑道,“现在她的气焰越是嚣张,将来的日子就越是凄惨。”正所谓花无百日红,若是现在胡乱树敌,那么将来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在背后放冷箭,胡彩清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番梳洗妥当,紫峭问道,“娘娘,今儿个要去皇后那里请安吗?”
小怜思忖了一番,微笑道,“既然曹昭仪身体欠安,我们也应该去探望一下吧。”
永懿宫热闹非凡,这个宫里上一点品级的妃嫔几乎都在这里,董昭仪,崇德夫人曹夫人,陆嫔,章嫔,毛嫔,李嫔,加上小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误到了皇后殿,遇上了给皇后请安,只是这端坐上座的人不是皇后,而是小茹。
小茹好像是累的很,慵懒的道,“诸位姐妹今天怎么有空,都聚集到我这永懿宫来?”
章嫔一直是素来就对小茹“忠心耿耿”,“嫔妾听说昭仪娘娘身体抱恙,特地来探望。”
“正是,正是。”一干应声虫符合着,现在小茹这么得势,当然人人要来讨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害喜特别厉害,吃不好,睡不好而已。”小茹道,“让冯昭仪和董昭仪见笑了吧,刚怀上孩子就这么兴师动众的。”
做在下手的只有小怜和董玫生过孩子,不过两个人的心情大为不同,小怜对小茹的话不以为意,而董玫心里却好像被刺了一下,二皇子恪已经被抱去了王府,现在提到孩子就好像是在她的伤疤上撒盐。
“当然不会,”小怜道,“曹昭仪得到龙嗣,这是件好事,多注意着点当然是应该的。”
小茹听到这样的话,小茹似乎很高兴,“听说,最近冯昭仪的堂兄想谋一个差事,这件事情或许本宫可以帮忙,弄个判书这种职位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还真要谢谢曹昭仪了。”小怜难道还看不出小茹的心思吗?他堂兄差事一直是因曹家人从中作梗才无法落实,现在小茹放一句话,好像是宽宏大量的恩赐,不过是在她面前显示,她才是能够掌控朝廷和天下的人。
周围人一听,小怜不过说了一句就马上为家里人换了个官职,大家恨不得把天下的最最中听的话都说出来奉承小茹。
只听一个声音冷冷窜出来,“放肆!”
众人一愣,转头向门口方向看去,黄花肃穆的盯看着小茹,目光中满是威严,那是一种只有皇后才拥有的目光,幻化成一直掐住人咽喉的手,让人一旦接触到就诚惶诚恐,难以呼吸。
但小茹并不是一般的人,她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一品夫人,她是权倾朝野的曹氏的掌舵人,现在更是怀上了龙嗣,她要怕黄花做什么?!
她没有起身行礼,坐在那里根本连动也没动,“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您怎么也屈尊降贵的到我这永懿宫来?你打招呼的方式还真别出心裁,嫔妾好像还没有听到过,是怎么说的来着?”
“放肆!”黄花道,“曹昭仪,你身为后宫的嫔妃怎么能干涉朝廷的事情,操控官吏的分封,到底这个国家的皇室是姓高呢?还是姓李?”皇后,我看你是没事找茬!“皇后,你不要老是给嫔妾乱扣帽子,你如果害怕臣妾生下皇子威胁到你的话,大可以马上把嫔妾杀掉,不要找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扣到嫔妾头上!”
“小茹,你怎么能对皇后娘娘这么无理呢?”小荔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皇后娘娘,我想你大概误会了小茹的意思,小茹最近身体不好,情绪不佳,也不是故意冲撞皇后娘娘的。”
“你给我闭嘴。”黄花道,“就算是怀了皇上的子嗣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了?眼睛长在头顶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本宫上次已经告诫过你了,如果你再不守规矩,定当不饶你。”
小茹从座上起身,慢慢的踱到了黄花的面前,“那好呀,皇后娘娘这一次又准备怎么样罚嫔妾?是不是还准备杖责臣妾呢?!”呵呵,皇后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你这个样子,就是给我废你理由。
黄花转头对毛嫔道,“毛嫔,你代表本宫,去掌曹昭仪的嘴。”
“我?!!”毛嫔大惊失色,“这个,嫔妾,嫔妾……”她显然被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难道你要抗旨?!”黄花的眼睛一扫过去,毛嫔的脚都软了。
一边是皇后,一边是昭仪,哪一边都不是她得罪的起,她到底该怎么办?她颤颤巍巍的走到小茹的面前,却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小茹反手狠狠的甩了毛嫔一个耳光,毛嫔一个不稳跌出去好几步。
“你是什么东西,也想动对本宫动手!”小茹道。
这一巴掌可不是开玩笑的,小怜心想,皇后刚刚说了毛嫔是她的代表,小茹打了她,岂不是打了皇后?
“曹昭仪,你这是什么意思?”黄花果然是火了。
皇后,你有本事就自己动手来打我呀,只要你动手,小茹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呵呵,有你好看的。
“皇后,你认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小茹继续激她。
黄花欺了过来,愤恨的抬起了手。
小茹的笑几乎挂到了嘴边……
可,就在这时,她们头顶上那一盏灯,竟然突然断了——
啊?!!众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黄花举起来的那只手推开了小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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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灯掉下来了?那小茹她有没有事?”
“回皇上,曹昭仪只是受了点惊吓没有大碍,太医刚刚开了药,反而是皇后,好像是为了救曹昭仪受了伤呢。”
“这样呀?快,摆驾,朕要去看看皇后。”
永华宫
“皇上。”
纬阻止黄花起身的动作,“不要起来,皇后的伤怎么了?”
“不碍事的,皇上。臣妾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曹昭仪呢?她没动了胎气了吧?”
“你放心吧。她没事。”纬道,“朕以前还误会皇后故意针对小茹呢?这次皇后能奋不顾身的救小茹,朕才发现皇后的心是多么的善良。”
“皇上,臣妾和曹昭仪都是服侍皇上的人,臣妾又怎么会故意刁难她呢?臣妾都是为了后宫的纪律和皇室的安定着想,这次曹昭仪能怀上皇上的子嗣也是老天爷对皇室的庇佑,臣妾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皇后,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皇上还没有用膳吧,就留在臣妾这里用膳吧。”
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端上来的不过是一碗温热的粥。
“皇后,这是……”
“这是臣妾煮的粥。”
“可是,这粥不是要熬几个时辰,你怎么知道朕今天会过来用膳?”纬不解。
“臣妾不知道,只是每天都熬上一盅,就怕皇上哪天来了,喝不到……”
高纬突然深深的自责,黄花如此待他,他竟然还曾经为了那些流传的谣言想过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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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百思不得其解,黄花为什么会出手救小茹呢?她不是也应该巴望着她死掉才对吗?
难道说这整间事情都是黄花策划的?的确,只有继续坐在皇后的位置上,才能有机会铲除小茹,否则,就算是小茹死了,如果不能挽回皇上的心,那么也只有便宜了其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这也许就是黄花不同于彩清的地方,彩清只看到眼前的敌人,就非要除之而后快,而黄花呢?她会看的更远,想的更深。她看似是救了曹蔓茹,其实她是救了自己,赢得了贤后的名声,更是赢回了皇上的心,这些比起她对小茹的恨要重要的多。
“这么晚了,翠枝呢?”小怜问道,好像晚膳后就没有看到她。
蔚蓝和紫峭面面相觑,“没看见,最近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老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
小怜竟突然想了贞,一个人晚上乱跑会发生什么……她摇摇头,甩掉脑海里这句话。翠枝这个丫头,还真是让她放不下心。
“娘娘,说曹操,曹操还真到了,翠枝她回来了。”
“到哪里去了?”小怜故意板着脸问。
“莫不是也去会情人了吧?”紫峭咯咯的笑了。蔚蓝赶紧拉拉她的衣服,因为她觉得气氛好像不太对。
“我,我……”翠枝支支吾吾的,不晓得说了什么。
“翠枝,难道这次又是托人带什么例钱吗?”小怜问道,“还不给我老老实实的招了!”
翠枝连忙跪下了,显然被吓到了,泪眼婆娑道,“娘娘息怒,翠枝是托人带一封家书回去。”
“还想骗人!”小怜道,“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我找人打听过了,你家里人早就在那一年瘟疫的时候死光了。”
啊?蔚蓝和紫峭不敢相信,平时看上去老实纯真的翠枝竟然一直在骗人,她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原来娘娘已经知道了。”翠枝收起了她那一副楚楚可怜,泪眼涟涟的样子,马上换了一副样子。
眼睛里没有纯真,都是狡黠精明,这甚至都让小怜吃惊,她平时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那么翠枝也没有什么好骗娘娘的了。”
“到底是派你来的?派你目的是什么?”小怜真是感到后怕,她真的不应该如此相信她的,原来她远比自己想的有城府的多。
“娘娘,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不是吗?如果不是我替你隐瞒着,现在住在永华宫的那一位早就抓到了无数个能杀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