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难道是高贞口中的那个晚玉?连皇上都认识她?
那么这个晚玉到底是什么人呢?
小怜看着高纬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可是却让她说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对。
正在此时,小太监道,“太昭仪到,张太妃到,北平王到。”
贞一走进来,就觉得气氛怪怪的,照理说,这么样的大摆筵席,就算他们来迟了,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可是……
他的眼睛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晚玉,竟然是晚玉!
此时,他的脑子里简直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弄明白状况,就不顾一切的想飞奔到晚玉身边。
幸好,陆萍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贞转过头,看着太昭仪对他轻轻的摇了一下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一切,虽然发生在大殿的另一端,纬却看的清清楚楚,他明白了,原来隔了那么久,贞对晚玉还没有忘情。
要命的是,那个梁国的使节竟然还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我朝皇帝希望,这次借郡主和亲,和齐国能结秦晋之好,两国友谊万世永存……”
音乐重新奏响,太昭仪和张太妃被请到主桌,贞却一个人躲得远远的,独自灌酒。
但是,食不知味的又岂止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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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众人都喝的有些醉意,小怜借故离开了延禧宫,那种充满了酒臭的污浊空气,泛滥的醋意,以及众人喝醉了丑态百出的样子,都让她觉得讨厌,她的脑子里充满着想逃离的想法。幸好,这个时候离开,已经没有多少人会注意了。
一个人走在明朗的月夜星空下,呼吸着干净的空气,她突然有些觉得好笑,刚才宴会的场景竟让她想起在水月楼的时光,原来这些所谓的天皇贵胄和权臣王爷们在那衣冠楚楚的背后,不过也与那些在到水月楼来寻欢作乐的人差不多,粗俗而猥琐,而那些后宫嫔妃,夫人小姐,也不过像是水月楼里为了争抢有钱的恩客的姑娘,光明正大的抛媚眼。
酒,能撕开人的伪装,看到隐藏在面具后真正的那个自我。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小怜迟疑了一下,还是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一座废弃的宫殿,她看到了贞,手上拿着一瓶酒往嘴里灌,而身旁是一堆被摔得粉碎的酒瓶。
小怜一把夺过了他手中酒瓶,但下一刻,连她自己都吃惊了,她这是在干什么?他自己要喝的烂醉,就算是醉死在这里,又管她什么事?
此时的贞少了平时的冷漠和疏离,竟越发和俨相像起来,连迷迷糊糊中看她的眼神,也犹如俨的翻版,也难怪小怜此时的情不自禁。
“酒……把酒还给我……”
“不要。”小怜拒绝。
“给我……快给我……”贞摇摇晃晃的来抢小怜手中的酒瓶。
小怜一不做,二不休,把酒瓶扔了出去。
啪——酒瓶被砸的粉碎,酒也四散流淌开来。
“你!”贞抓住小怜的肩膀,“你为什么要砸我的酒,你为什么不让我喝?”
小怜看着他被酒气熏红的眼睛,谁让你长得那么像俨?可是这话她又怎么能说出口。
“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那个郡主是长得跟你那个晚玉很像,那又怎么样?晚玉已经死了,你这样喝,她难道能活过来?!”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是不知道你和那个晚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知道,你还活着,而且你还要继续活下去,如果她看到你这样,你认为她能安息吗?”
“呵呵,”贞听了她的话竟然笑了,“那三哥呢?他也死了,你也能这样忘了他?继续潇洒的活下去?!”贞反问道。
小怜无法回答,说说固然是容易,但曾经深爱过的人,又怎么能轻易从心底里抹去?正如她无法无视贞一样,贞也无法忽视那个郡主所带给他的冲击。
有些人其实根本没有真正死去,他们始终活着,活着爱他们的人心中。
小怜心中突然很难过,为自己,也为了贞,他和她竟有那么多相同的地方。
贞托起小怜的下巴,看着她晶亮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许多人都说,皇上和三哥并不像,真正和三哥长得像的人是我……难道你看到我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三哥吗……”
贞身上浓重的酒气晕开来,竟让小怜有些迷醉,甚至连他的话和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些暧昧的挑逗。
奇异的气氛随着酒气在小怜和贞之间飘荡开来,月色渐淡,但是某些感觉却渐渐浓厚了起来。
贞的笑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不似他平时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坏笑,和小怜印象中的俨笑起来简直一模一样。恍惚间,小怜好像是看到俨。
现实和记忆交织在一起,时间和空间彻底错位了,俨和贞,小怜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掠过自己的唇,仿佛只是不经意的触碰,小怜竟轻颤起来,心跳也同时漏了一拍,重心好像有些不稳,若不是贞的手扣在她肩膀,她大概早就跌坐在地上。
靠的这么近,贞清楚的感觉到小怜的眼神迷离起来,甚至连的呼吸也开始急促紊乱起来。
“吻我。”他的话带这三分的温柔,三分的蛊惑,三分的命令,还有一分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
很奇怪,小怜明明没有喝酒,却晕眩到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好像是不自觉的被牵引,又好像吃了幻药一般,陷入了迷幻中。
小怜轻轻的吻上贞,犹如彩蝶停在花朵上休憩,淡淡的甜蜜,却让人无法自拔。
小怜第一次主动去吻的人,不是俨,也不是纬,却是贞。
腰间的手蓦然收紧,小怜就这样被攥到贞的怀里,恣意亲吻。小怜浅尝辄止的吻,虽然不是像是一种挑逗,却甜到让贞无法停止,甚至该死的唤起了他的身体全部的热情和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他深吻着怀里的佳人,企图尝尽她所有的美好,感觉她在他缠绵而炙热的吻中臣服,继而沉沦,继而沸腾,他男性的自尊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他忘情拥着她,仿佛想她揉进自己的血骨之中,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他们的身体紧密的契合在起来,她柔软玲珑的曲线就这样紧贴着他刚强的身体,小怜是如此适合他的怀抱,好像他怀中的位置天生就是为她预备,甚至连彼此的心跳体温,急促的呼吸声,都是如此的一致。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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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寝宫,熟悉的蓝色纱帐静谧的包围着自己,让她觉得安心。
深呼吸一口,她微微笑了。
还好,只是一个梦。
只是这个梦也未免太过真是了一点吧,激吻,喘息,呻吟,缠绵的耳语,交织在一起的躯体和汗水,那种悸动和被需要的感觉……
小怜甩甩头,抛掉这种让她脸红心跳的遐想,搞什么,竟然还会做这种春梦!
手心好像有些冒汗,她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在空气中挥了挥,感到一些寒意,还好,总算是从那个奇怪的梦中醒过来了。
既然睡不着了,她就从所幸起床,准备梳洗。可是,在枕头边却摸到一个东西。
一个龙虎酒爵。这种酒爵是亲王和皇上才能使用的东西。
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小怜迟疑的拿起那个酒爵,虽然里面没有酒,但是却散发着一种强烈的酒气,显然有人用它喝过酒,而且是喝的是一种陈年的烈酒,又醇又辣。
为什么这个味道这么熟悉?
吻,夹杂着这种汹涌的酒气,铺天盖地的将她吞没,也让她原本的混乱的思绪彻底的醉了……
天哪,难道说,那不是一个梦……
小怜几乎摔到床下,她甚至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赤脚跑去找昨天穿过的衣服,果然是和记忆里的同一种酒气。
她抱着衣服颓然的跌倒在地上,一阵阵寒意从心里升起,无意间回首看铜镜中的自己,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脖子上却赫然映着一个明显的吻痕。
怎么会?怎么会发生了如此的荒唐的事情?难道自己还没有醒来吗?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真的疼。
天哪,小怜现在多么希望,这不过是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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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被太昭仪召到永福宫
看到纬也在这里,甚至连那位南朝的郡主也在。
“郡主,这位是朕的五弟,北平王高贞。”
涟漪朝高贞含蓄的一笑,行了一个礼,落落大方,“涟漪见过北平王。”
贞怔怔的望着她,竟忘记了回答。
涟漪毕竟也是个姑娘,被人这样盯着,未免也不好意思,只是先是皇上,又是这个王爷,为什么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纬干咳一声道,“朕考虑过,准备赐婚郡主和五弟。”
涟漪一惊,她显然没有想到,虽然王妃的位置不辱没她,但是她不是和皇帝和亲的吗?
贞当然也没有料到纬会这样做。
“五弟,你的婚事,太昭仪会全权帮你操办,你不用担心……”纬想陆萍萍投去一眼,后者微笑着点点头。
“慢着!”贞突然冷冷道,“我有说我答应了吗?”
ps:最近我疯掉了,看掉了150集的《女人天下》,然后很激动的写了如是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