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不是曹御风当值,而另一个教头李卫当值,能挑准这个时候,看来对方已经是算计着要小茹的命了。
徐英麒知道,他唯有奋力一搏,就算是一线的希望,他也必要离开这里,否则小茹就难逃干系。
李卫看徐英麒往屋顶上窜去,两腿一蹬,也攀梁而上。
两个昔日的兄弟,如今竟然刀剑相向。
李卫一踢一蹬,反手就是一刀。
徐英麒也不闪,一剑迎上去。
呛的一声巨响,溅出了火花,可见两个人用了多大的气力。
“三儿,你难道就不能放我一马吗?”徐英麒道。
三儿是李卫的乳名,以前他常听李卫的老母这样叫他,他这样无非是希望唤起一些他们昔日的情分,如果李卫有能帮他,那么他还有一线的希望。
“少来这一套!”说话间,李卫又砍又剁,咄咄逼人的又使出几招狠招,“还不快点束手就擒。”
李卫不是不念旧情的人,但是以前的徐大哥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刚正不阿,犯了错也不是藏着掖着,但是现在,他竟还恬不知耻的和他套近乎。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那曹昭仪一定是什么狐妖转世,才把徐大哥迷得晕头转向的。
这样想着,他手上的刀竟不自觉的又快了几分,甚至让徐英麒有些招架不住了。
两个人在高高的屋顶上,脚下踩着瓦片,头上顶着明月,一边是且战且退,一边是步步紧逼。
徐英麒毕竟是心中有鬼,所以手中的剑似乎也是感应到了,气不稳,则剑不灵,平时那虎虎生威的气势竟也去了大半,反倒是李卫这边,心正气稳,一把刀使得是得心应手,如虎添翼。
唰的一声,刀刺穿了徐英麒的衣服,蹭着手臂而过,划出一道狭长的血痕。
其实李卫已经是手下留情,如若不然,只怕徐英麒整条手臂要被活生生的剁下来了。
“徐大哥,我劝你还是快点投降吧。”
虽然徐英麒知道就算自己能勉强打赢了李卫,下面还有这么多的禁军,他不过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小茹,他也不能就这样放弃。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什么都能够付出,什么都能够牺牲。
正是,李卫和徐英麒对了一眼,所以徐大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了你的。冯昭仪已经允诺了他,如果他能办好今天的事情,就做主把蔚蓝许配给他。
徐英麒手中一闪,一串毒镖朝李卫钻过来,李卫没有想到,反应不及,连退了三步,才勉强躲过了毒镖。
比武对打之时,一时一刻都是不容有失的,一时的疏忽就可能露出空门,让对手有机可趁,性命堪忧。
好在,徐英麒并不是要取李卫的性命,他脚下一动,就准备溜之大吉。
可就在这刻,什么东西窜了过来,他的腿竟然一软,失去了知觉。李卫的刀呼啸而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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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押着徐英麒来到大殿,皇上,皇后,小怜,小茹,小荔都已经坐在了那里,看到人被抓住了,各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小茹和小荔的脸都变得惨白惨白的。
黄花道,“好一个大胆奴才,你这么晚了到永懿宫来做什么?”
徐英麒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开口。
“曹昭仪,你宫里抓到一个陌生的男人,难道你没有什么解释吗?”黄花转向了小茹。
小茹正色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要解释什么?”
“难道你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吗?”黄花逼问到。
小茹道,“不认识!”
小荔道,“嫔妾姐妹两个的确不认识这个人。说不定……”小荔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个借口,“他只是想来偷东西,还没有得手,就被抓住了。”
对不起了徐大哥,小荔心想,偷东西总比偷人要好吧。
小怜轻笑道,“依我看不是吧。”她绕着徐英麒走了一圈又一圈。“来人,把他的衣服给剥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茹有些心烦气躁道。
“不要急,”小怜笑道,“皇上,未免有人说臣妾蓄意栽赃,那么就让所有永懿宫宫的宫女集合到这里来吧。”
纬点点头,但还不明白小怜的意思。
不一会儿,永懿宫几十个宫女就集合在大殿里。
小怜把徐英麒的衣服扔给宫女们,“你们闻闻上面的是什么味道?”
第一个宫女道,“好像是茉莉……”
第二个宫女道,“是茉莉花水。”
第三个宫女道,“的确是茉莉花水。”
……
直到最后一个宫女回答完,小怜才问,“你们当中哪一个用过茉莉花水?”
一个宫女答道,“我们都是奴才,怎么有资格用主子用的东西?”
“主子用的东西……曹昭仪,难道你身上现在涂的不是茉莉花水吗?一个小偷身上又怎么能沾到这样的味道,我看不是偷东西,根本就是偷人!”
“够了!”小茹似乎恼羞成怒,“你不要捕风捉影,根本就没有这种事情!”
小怜的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而小茹也根本提不出有利的反驳。
“好,既然如此,把人带上来。”
禁军把两个老实巴交的老人带了上来。
“老伯,你认识坐在上面的两个人吗?”小怜问。
老伯一看,“哟,这不是小茹和小荔嘛,她们打小就住我们家隔壁,怎么能不认识……”
“老头子,”老婆婆道,“人家现在可不是从前了,听说做了娘娘,你怎么能还叫人家的名字呢。”
“对,对,对,看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
“那老伯,这个人你又认识吗?”小怜指着徐英麒。
“这个不是徐家的那个胖小子么?这是犯了什么事情,被抓起来了?”
“老伯,那这个徐家的小子,以前认识小茹和小荔吗?”
“怎么能不认识呢?以前好着呢,徐家小子他娘以前还托我给他做媒娶小茹咧。”
“你!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小茹简直要跳起来了。“冯小怜,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找这些人来陷害我。”
“耶?小茹,说话可要凭良心呀,这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怎么做了什么娘娘,就故意不认我们这些老邻居呢?再说,徐家小子可是从小跟你们一起玩大的,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就是,”老婆婆说,“你以前跳舞穿的鞋子还是我给做的呢……”
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的,“你们明明就是认识的,却偏偏要说不认识,这难道不说明问题吗?”
纬道,“小茹,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皇上,皇上……”小茹跪倒纬的脚边,“你要相信小茹,我的真的是清白的。”
纬突然想到上次小茹跟他说要一个恩典,想要一个孩子。求子心切的她,会不会真的做出了偷人的事情?
“其实,曹昭仪,我还真的怀疑,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
小怜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这可是欺君大罪呀。
“冯小怜!”小茹扭头恶狠狠的看着她,“那我倒要问问你,三皇子和二公主是不是皇上的孩子?!!”
黄花道,“曹昭仪,你不要扯开话题,你如果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混淆皇室血统的大罪,怕你还担待不起。”
这要怎么说?小茹现在身上就是长满了嘴,也无法说清了。一旦编出离谱的谎言,那更加是不打自招的行为。
这就是他们的偷情代价,当一切被拆穿时,他们要面对的结果可能就是万箭穿心,万劫不复。
徐英麒看着小茹如此的为难,心里说不出的痛,如果可以,他情愿一个人承受这所有的惩罚,只希望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老天,你难道真的那么残忍的要推我们走上绝路吗?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小茹说得无比凄凉,伤感,罢了,罢了,再也无法瞒下去了,与其让皇上抱着疑虑把她扔到冷宫去,不如这样死去算了,也一了百了。
“其实——”小茹刚一开口,小荔突然啪的跪倒了高纬面前。
“皇上,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其实与人私通的人不是小茹,而是我。小茹是为了保护我,才不把事情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