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一向注意,一个个号脉,倒没什么异常。内务府送吃穿用度来,太后都得让太医一个个检查把脉才放进。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曾经,她老人家见过一场鼠疫,浩劫过后,百步漂颅,尸骨成山。
祸不单行。不过三天,早晨起来发现小宸栎额头滚烫,小脸潮红。软哒哒的趴在她怀里,靠都靠不稳。太后手有些抖。朱嬷嬷以下犯上强制拉了太后出去。太医来看,小宸栎亦染上了时疫。时疫亦有潜伏期,怕是在王府就染上了,只没出病灶。太后冷静下来,说别让宁王妃晓得。一面让人出宫去青天医馆,一旦青天医馆找到治疗时疫的方子,就速速拿进宫来。
她亦不准朱嬷嬷等人照顾,要亲自去照顾小宸栎。被瓜片朱嬷嬷挡住了。江南说,他曾经得过时疫。得过时疫的人多少有了抗体,不在易受感染。如果太后放心他,他愿意来照顾宸栎小世子。
江南照顾得妥帖细致。连煎药都是亲自在做。正合上药罐盖子,窗外一道明丽颜色一闪。却是瓜片走了来。四目相对,江南多少有些慌张,这瓜片走路都没声音的。到底镇静得快。“药就快煎好了。”
现在不到做膳食时间,瓜片是看太后已两顿没吃饭,想着来做点什么。天色已有些暗,小厨房却半盏灯未点。“江公子辛苦了,只怎么不点灯,主子喜欢亮堂些。”
“习惯了。”江南淡淡笑了一下。瓜片已点上几盏灯,瞬间明亮起来。江南的药也熬好。端了去到小宸栎所住寝殿外。朱嬷嬷在门口,接过江南熬的药试喝了一口,又过了半柱香,示意江南可以端进去喂给小宸栎喝了。在皇家,这是从来喝药吃东西的惯例,倒也不是针对江南。
太后一直在书房翻些古旧医书。瓜片煮了东西来,好说歹说她才吃了些。吃完又把毛尖瓜片赶了出去。毕竟,她之前和小宸栎离得最近,难保自己没被染上。须得观察几天。樗霁昨夜出了宫,现下夜半才回来。见太后并不在她寝宫。寻到书房,敲了敲门,太后不应。
“师父,我进来了。”不过一眼,脸色突然大变。只见那太后靠坐在软椅上,白皙的容颜烧红得触目惊心。他敏捷过去,摸她的额头,滚烫得烙手。
这是染上时疫了?
不知师父要哭成什么样子。却见她格外安静,还知道用手捂住口鼻。一言不吭。樗霁晓得她约莫害怕,小心翼翼的倾身,一如既往压低声线,将一把冷玉声音揉成个温柔嗓子哄,“师父,把手拿开,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软醇轻柔的声音,那太后终乖乖地把手放开。樗霁弯腰托住她下颚。她老人家倒是配合张开嘴,伸出舌头。那舌反常的艳红。正是现下时疫症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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