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陪安贵人逛到青天医馆门口,无端端的,安贵人脸瞬间煞白。太后寻思,先前安贵人以为出来玩还挺开心,现下知道看大夫就变了颜色。胆小的人果然怕看大夫呐,看大夫就要吃药,吃苦药什么的,没人会喜欢。她老人家小时候也怕喝苦药,是以善解人意的安抚,“不用怕。青天医馆里的大夫都是哀家的熟人。待人皆很和善。”
安贵人咬着唇点头。交托了安贵人,太后出来便见一个喜眉乐眼的小斯恭敬含笑候着。穿得这般周正华丽,定有一个更华丽的非凡主人。
话说,刘旎大人本在街边楼上坐,就见那太后带着瓜片和安贵人进了青天医馆,便差小斯去请。
刘旎大人喜欢呆的茶楼,自是好的。太后把瓜片留在了青天医馆陪安贵人,小斯殷勤的拉开厢门,请太后进去,体贴的自外面合上门。
刘旎大人要行礼,太后先一步道,“唉,华锦,在宫里人人见哀家都要跪,这宫外,华锦就让哀家歇歇罢。”
刘旎大人不矫情,含笑送上热茶来,“这说法到别致,太后受人跪拜倒像挺累。”太后接茶时,宽袖下滑,手腕淡淡乌青一露而显。她没觉察,喝了一口茶才笑道,“每个人行礼,哀家不免都要说声‘起身吧’。行礼的人那般多,还不说别的话,哀家都要累得够慌。”
说完才见刘旎大人盯着她手腕瞧,半点不避讳,真正是个不受规矩的。还有更不守规矩的,刘旎大人变戏法一样,掏出一盒子冰晶化瘀膏来,自然拿起太后的手给她抹药。抹完,凤眸从容勾笑,风流娴雅,“微臣唐突了,太后不怪吧?”
太后嘴角抽了抽,药都上了,再来说唐突,会不会晚了点。要不是晓得刘旎大人有个‘完美主义强迫症’的毛病,她老人家都不免被这一温柔呵护弄得心猿意马,老脸红上一红了。
是滴,完美主义强迫症。刘旎大人见不得眼前有什么破损,有什么不干净,有什么不整齐,见不得好好的美人脸上长颗痣,见不得冰雪肌肤有伤痕。因品味要求太高,许多人评价刘旎大人,皆说此人……咳咳,龟毛!
骄傲如华锦,太后觉得他是个心气儿高的。比心气儿更高的是他的才华。昌邑之前闹那事,礼部尚书嘴皮子都磨破了,亦告知了其哥哥也有‘友好书’往来,那塔尔克王子的谋臣还不松口。华锦不过三言两语,对方就低了姿态。
现下,华锦给自己擦了药,又知情识趣的不问伤从何来。太后也就自然了。含笑,“华锦为哀家,哀家如何来怪。”动了动手,可是华锦,药擦完,可以放开她的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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