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偲,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辜地看着我?
我脸一红,忙将盒子藏在身后,“没什么,你用过膳了么?”
赵偲点头,“过来坐坐,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我不在,有没有想我?”
我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赵偲抱我坐在他腿上,楠木盒子就横在我们中间。赵偲医术高明,练就了一副很好的鼻子,我敢打赌他已经闻出了是什么药,所以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变化。
他将盒子放在桌上,手在我腰上游走,“想我没有?”
“没。”我故作羞答答地说。
“真没?”他与我耳鬓厮磨着,手中的力度加大,很快我就软软地贴在他身上。
“十四,你喜欢榕哥和兰韵么?”我问,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赵偲几乎没有想,就回答:“喜欢。”
“那……那我们也生一个他们那样的孩子,你欢喜么?”
赵偲扬扬眉,咬住我的耳垂,呢喃地问:“你想要孩子了?”
“嗯。”我近乎耳语道,说完整个脸庞都热辣辣的。
赵偲亲了我脸颊一下,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我,似乎有火光流过,“真的想要?”
在得到我的确定后,赵偲唇角一牵,笑意深深间光华斐然,“我以为你不想要。”
“我当然想要,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十四,我是不是不会有孩子?”我问了,心中其实很忐忑,怕听到他的回答,怕看到他的神情流露出的蛛丝马迹。
什么时候夫妻间也要这般试探,这般纠结?
赵偲眼眸深邃,不解地问:“怎么这样想?只要你想要,我们就会有。”
“可我五年来一次也没有怀过!”我委屈道。“天知道,我想这个孩子都快想疯了。”
赵偲若有所思地笑笑,邪气地说道:“是我们不够努力,相信你的夫君,我们会有孩子的。”
我一时恍惚,盯着赵偲出了神。
你为什么不说给我避孕的事,为什么不说?我身体受损了,不能有孩子,你满意了没?
“青青,你不专心。”赵偲咬住我的唇,气喘道。
“啊?”我一痛松口,他趁机攻城略地。
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我的错觉,今晚他格外温柔缱绻。
至三更时,赵偲轻轻唤我,我佯装睡熟不答,他的目光流连在我身上许久,久到我以为已经地老天荒。
也就那么一瞬,他俯下身轻吻我的眉、眼,一直向下,脸上每一寸肌肤都被他舔了一遍,他方才餍足。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门轻轻被关上,不多时,就听到侧面的小书房的门被推开,吱悠悠地响着,门又被合上。
我睁开眼,悄然下床,透过窗户看到小书房的灯光亮着,赵偲纤长的身影隐隐约约,紧接着一阵捣药的细碎声响。
泪不自觉地滑落,我伸手接住,透着月光看,晶莹剔透。
赵偲,你可知道这一滴泪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就像我们之间的所有第一次,注定要被世事淹没。
你可遗憾?
只是须臾的犹豫,我手指轻轻一弹,泪珠四溅。
翌日早上,用过早膳,赵偲就递给我一枚药丸,他一直记得我怕苦,所以但凡药总是制成丸子好吞服。
我问都不问,就送入嘴中,赵偲递上茶,待我吞下后。赵偲摇头,哂笑:“你都不问是什么药就吃?”
“你会给我毒药?”我狡黠地反问。
赵偲眸子闪亮,揽我入怀,“我怎么舍得,是补药,你不是想要孩子么,养好身体,生十个八个可好?”
我亲昵地捏着他的鼻子,笑道:“你当我是母猪啊?”
赵偲手不规矩地乱摸一气,然后幽幽叹气道:“确实不够做猪的资本!”
我隐隐感觉到赵偲身体的热度,忙跳下来,“十四,别得寸进尺,快看书去。”
“陪我。”赵偲赖皮地拉着我的手。
“我要去看看榕哥儿和兰韵,你自己看去,乖点儿。”我哄着他,推他去书房。
一转身,我维持的那一点笑意就嗖然不见了,目光沉沉地看着小指甲中残留的药渣,去往江落的院子。
午后,江落带回消息,赵偲给的药确实是补药,而且还能消除避孕药带来的副作用。我一时踌躇,将事情的整个细节一一回忆。
赵佶送我药,然后江落找来郎中。
我能肯定赵佶并不知晓我不能怀孕的原因,因为五年来能摸到我脉象的只有赵偲。所以排除赵佶下药的可能性,那么会是赵偲么?如果是他,那他连夜制药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在我说想要时,他的开心又是那么真切?赵偲有作案的可能性,但是他的行为又前后矛盾,难道另有隐情,抑或另有其人?
我看向江落,他微眯着眼睛,犀利的光束直射出来,“你怀疑我?”
他一质问,我心一惊,不知觉中我的神情已经露了疑色。
江落冷酷地笑,脸色很黑,“在这里,你除了信我,还能信谁?”
除了他,我还能信谁?
别院的人都有嫌疑,草木皆兵!
“江落,我的心很乱,我想信你,却又怕信错了。毕竟,你是个身份不明的人,我也不知道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要怎么信你?”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力又无奈。
我知道越是一团糟的时候越要分清缓急,我不能病急乱投医。江落的身份在平时不是重点,但是如此关键时刻,能不能信他,是我成败的关键。
江落面色一青,又一白,眸子精光乍现,“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目光直直地凝视着他,笑的宁静,“你并不是我哥,不是吗?五年前我就知道了,当你那一声青妹唤出来,我就知晓了。”
我这是诈他的,我真正开始怀疑,是因为他说出我耳后的红痣,和他过于巧合的出现,他的所有特征几乎就是按照我要求的模子铸造出来的。天知道,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哥哥!
江落静默不语,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而我心中已然有了个答案,五年来我一次次观察,一次次否定,一次次验证,一次次矛盾。才明白,有些人是你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除非死。
“是他吗?”我望着西方,低喃。
江落怔了一下,算是默认。
我笑笑,走进几步,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这个男人虽不如赵偲温润,也不如赵佶风雅,但是也是潇洒俊逸的,眸子是深褐色的,非常的纯透,像极了那人的,眉毛浓黑,脸庞冷峻,却有一种如雾似烟的美。
江落脸憋得通红,想要拂开我的手,又似乎贪恋我手中的滑腻,迟迟没有动作,“落,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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