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贞运足功力一气跑出上百里,接近火族地界,回头,看到闲庭身形渐渐逼近,心中发急,乌拉酋说他的地界遍布暗哨,为何进来这么久了,他还没出现?莫非他是顾忌闲庭,不敢露面?
闲庭越追越近,冷厉的眼神紧锁着慕容贞一眨不眨,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追到这个女人,然后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让她吐尽心中暗藏的所有秘密,秋日的阳光照着他象牙般的俊颜,折射出严冬才会出现的冷洌。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闲庭已能听到慕容贞有些粗重的呼吸,唇角一挑,露出一副骇人的笑意,能在他全力以赴下逃出上百里,这女人算头一个,想她被挑断筋脉还能保持这样的功力,不错,有能耐。这次抓到她,只怕不能再挑筋断脉那般简单,说不定得砍了双手,剁了双脚才稳妥。
闲庭看距离近到探手就将将抓住的时侯,举起了手中的钢鞭,微一甩,钢鞭带着几声疾向慕容贞后背击去,慕容贞听到风声就暗叫不好,拼尽全力往前窜,却终因力竭,没能躲开,随之,一阵锥心刺骨的痛从后背传来。
慕容贞一个趔趄,差点扑翻,她伸手扶住路旁的树干稳住身形,扭头瞪着闲庭,这时,她已不再指望乌拉酋,一把拨出腰侧的软剑,心中做了最坏打算,不行时,她准备自尽,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的复仇计划已实施了一半,虽有遗憾,却也算尽了力了,她再也不肯受这男人一丝一毫的欺负。
“闲庭,很想知道你母后的事情么?跪下来求我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在宝庆府你好吃好喝侍候本姑娘的份上,可能我会发散心告诉你一二,用强?那你就耐心等着吧,下辈子你姑奶奶也不会跟你说半个字”
慕容贞背倚大树,神情绝决,一脸无所谓的讽笑,眼瞧已置生死于度外。
闲庭一手握着鞭柄,一手捏着鞭梢,朝她迈进一步“怎么着,想死?不经本王同意,你能死得了?”
“你当自己是阎王老子么?我就是想死,你能怎么样”慕容贞脸上的笑比头顶的阳光还灿烂,这家伙太狂太自以为是了,他还以为自己是要以剑自刎吧,其实,她早就在口中含了一粒毒药,她只需轻轻一咬牙齿,这人间的一切就再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慕容贞晃着手中的剑,临死,她忽然想挑逗挑逗这个狂妄的男人。
“闲庭,你知道么?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中间隔了那么深的仇恨,我一定比任何女人都爱你,会为你生为你死,真的,你是我这一生唯一动心的男人,早在听到你那些光辉事迹时,我就想过,此生做不了你的爱人,就让我死在你的手中吧,能做你几日短暂的女人,我此生无憾”
慕容贞以剑吸引闲庭的注意力,却不露声色地咬破了嘴里的药丸,她说完这些话,药效已开始发作。
闲庭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慕容贞如此绝决,在他心中,并没有杀她的意思,也没有想过她有死的必要,所以,他并没有很细致地考虑其他,当看到慕容贞脸色呈现出黑色时,才突然醒悟事情不对头。
“你敢…。”闲庭只吼了两个字,便不知往下该吼什么,慕容贞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唯有奔到慕容贞跟前,将她软倒的身体抱住,恨不能将她揉碎将她撕裂,这个女人在说了那样伤情的言语后,做出如此绝情的事情,她是人么?
慕容贞嘴里开始有乌黑的血流出,五脏六腑犹如被焚烧,疼得她五官都扭曲了,却还能笑着调促“闲庭,你真的太出色了,如果没有那桩莫须有的冤案……该多好,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受?就象…。对闲六……”
说到这儿,慕容贞终于支持不住失去了意识,对死,她一点都不恐惧,反倒很平静,这几年,她活得太累了,做为慕容贞,她觉得已经活够了,她真的想重新再投胎,再有一个崭新的人生。
闲庭恨恨地咬了下牙,他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为他特制的克星,总是让他又累又痛。返回景谷的速度,是闲庭有生以来的之最。他真的从未想让慕容贞死,从来都没有过。
景谷县衙,闲庭的卧房。任九认真为慕容贞把脉诊治,闲庭看慕容贞呼吸几乎消失,眉峰紧锁成一团,却忍着不出声打扰任九的思绪,任疯子在一旁憋不住问了一句“王爷,不就一个女人嘛,死了就死了呗”
闲庭冷芒唰地扫去,任疯子缩了下肩,不敢再吱声,闲庭跟他说了慕容贞十九妾的身份,却没说她提到太后遇害那件事,即使这样,对任疯子这样说慕容贞,他心里也隐隐有些不舒服。
闲庭始终没忘记跟慕容贞在床上淋漓尽致的那种感觉,虽然他对慕容贞的感情只停留在情yu之上,但慕容贞却总是在他心中占了一角,虽讨厌她带着面具的表情,却又惦念跟她契合的愉悦,自从任九替他医不育症,他已很久没碰过女人,而且也没那方面的需求,可刚刚抱慕容贞回来时,他的身体莫名很亢奋。
“任兄,无论如何你要救活她,她掌握了太宗很重要的事情,本王一定得知道”闲庭说完这话,有点心痛,他的确应该因为母后的事而救慕容贞的,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却是想再跟这个女人上床,他再次为自己的不孝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