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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极端烦躁

书名:十九妾 作者:醉爱风云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1
    朱奕瑚闻言担忧地附在闲庭耳边低语“阿庭,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猜估计是因为火族这两兄弟”
    闲庭拍拍她的手,示意不用担心,长身而起,看也不看乌拉酋两兄弟,随着乔木大步离开,身后,乌拉酋眼中闪过冰冷之光,这男人身边女人一大堆,又如此对自己兄弟,还能对妹妹有几分情?
    陈都皇宫——养心殿。
    闲樽坐在红檀椅上,盯着阔步走入的闲庭,眼神越加阴鹫,就是这个身材高大挺拨俊伟的男子,是自己多年的骄傲,他一直为有这样的兄弟而幸,尽心呵护、宠爱、栽培,岂知,到最后反倒他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忧患。
    “皇兄,干嘛这么看臣弟?怪吓人的”闲庭笑得随意却有些夸张,从小他跟闲樽之间就没任何规矩,这几年从察觉到闲樽对自己有隔阂,就一直在努力去破除,努力到现在,他已有些筋疲力尽。
    闲樽却似乎感受不到闲庭的心意,依然面色冰冷,两手无意识地在椅子光滑的扶手上来回滑动,显示着情绪的烦躁。
    “火族头人的俩儿子在你府中?”
    闲庭来时已有心理准备,听问笑着应答“是啊,头人想女儿了,就派他俩兄弟过来看看,皇兄要不要召见他们?”
    “他们不主动求见,倒要朕去说?反正是你宝庆王的亲戚,见不见朕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不过前些日子济南济北都上有折子,上告火族气焰嚣张,想要吞并白水族,不断惹起事端,你这做亲戚的,又是当朝皇亲,以为如何决断比较妥当呢?”闲樽连讽刺带挖苦,最后还扔给闲庭一个难题。
    闲庭那般聪明,怎会听不出来,心中伤感皇兄对自己的不信任,面上却装做什么都听不出,不以为然地一笑“皇兄,这又何难,只要皇兄一句话,臣弟立即带兵将火族灭掉”
    闲樽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瘦可见骨的手背,一语双关“干嘛这么急着带兵?朕也没说火族之事到了用兵的地步,再说,就是带兵,现在有阿谨,以你与火族的关系,怎么也得避讳不是?”
    闲庭被他拒人千里的态度和冷嘲热讽的话语刺得心口阵阵发疼,勉强忍着心寒,摊着大手呵呵笑得毫无城腑“皇兄说得极是,臣弟是粗人,想不到,皇兄别见怪啊,火族的事皇兄说怎么做,臣弟就怎么做”
    “要朕说呢,你身为皇室中人,内府的人也不能太过粗俗,朕常听说你那个火族来的女人很是粗俗不懂规矩,既然她两兄弟来探亲,不如趁势打发了她,随她兄弟回济南,那头人也不用思念了,天天长在他眼皮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也落得个清静”。
    闲樽一边说,一边留意闲庭面部的变化,见他果然又象上次对吴谔之女那般表情僵硬起来,心中不觉怒起,原来这家伙表面对自己情真意切,其实在他心中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来得重要。什么亲兄弟,利益冲突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这边生气,闲庭内心也是蹭蹭直往外窜火苗,垂着眼睫,努力克制想要爆发的情绪,他就想不通,皇兄即知道他的脾气,又了解他的底线,却一次又一次逼迫他,他忍得实得很辛苦,对十三这个女人,他的确已觉厌烦,但即使这样,还是容不得别人对他和他的事指手划脚。
    他胸口一起一伏,显见是在强忍怒气,闲樽有时真巴不得他翻脸,反正有闲谨跟闲勉守在隔壁,一旦有异常,二人立即就会带兵攻入,可是他一直担心闲庭的武功,和一帮老臣。
    闲庭的武功之高他比谁都清楚,惹怒了他,即使身在深宫,也有可能逃不过他的杀手。再说闲庭平定火族,打败邻国的侵略,招降常山上万的山贼,在朝中一直有着很高的势力和声望,好多他带过的将士,都对他尊崇有加,特别是那个山贼头子任奉茨绰号任疯子,招降虽已五年,到现在却还只信服闲庭一人,闲樽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暂时不跟闲庭撕破脸。
    眼见闲庭眼中有红丝涌现,闲樽知道他就要发怒,抢先开口吩咐“退下吧,朕累了”本来,这只是他的一句托词,谁知话没落音,他感到一阵晕眩,胸口也又胀又闷,暗叫糟糕,知道就要犯病,顾不得当着闲庭的面,在怀里一阵乱掏,好容易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把黑色药丸连忙塞到口里。
    闲庭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想要发怒,却被闲樽头上冒汗,脸色发白的病态惊住,怒气顿消,端起茶杯送到他口边,紧张地询问“皇兄,怎么了?要不要叫御医来?”
    看到闲樽难受的样子,闲庭自然便忆起儿时自己生病发烧,皇兄常彻夜不眠守在门外,非等到他烧退才会回房歇息,心中的怒气不觉一点一点消退。
    闲樽忍着天悬地转的痛苦,闭着眼无力地摆了下手,不让闲庭生张,停了好一会儿,药效上来他终于缓过了气,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眼前闲庭那张俊脸,依然象从前一样真情毕露,没有一丝虚假,心隐隐做痛,现在阿庭对自己真心实意,但知道一切真相之后,又如何呢?
    “下去吧,朕没事,一点老毛病”,这次,他没再提闲十三一事。
    两兄弟即将暴发的冲突就这样无声消弥。
    出了皇宫,闲庭没有回府,而是拐向舅父的府邸——国舅府,看着漆色陈旧的府门,他脑海浮面着当年这里曾经的辉煌,世事难料这四个字用到舅父身上再贴切不过。
    闲庭的舅父程霰是他母后的兄弟,是他母后娘家唯一的男子,与他母后向来亲密,却在他母后死的那日,伤心过度中了风,然后闲庭的表哥程朝旭立即辞官,说要给父亲访医治病,未等闲樽下旨应允,已在一夜之间带领满门老小离开了陈都。
    那时,一切都来得太突然,闲庭根本没顾得上思索,等事情淡下,闲庭越琢磨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算看病,也不需一家都走吧?
    等他想到这些疑点想要跟皇兄探讨时,皇兄已开始疏离他,他只有暗中派人四处打探舅父一家的下落,现在,他更加思念舅父一家,虽然儿时舅父包括他一家,都跟他不怎么亲近,只跟皇兄走得密切,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莫名想要找到他们。
    等闲庭回到宝庆府,已是日落西山,他一脸阴郁地朝长乐苑走去,此时,他很想朱奕瑚,虽然很多时候,她的话说得过激,但她的话却总是说到他心坎中,只不过他不表示出来而已,现在,他很想再听到那样的话语,虽然不去做,但想想听听也会让心里舒服一点的。
    一进苑门,李妈匆忙迎过来“王爷,王妃回娘家了,说是王妃母亲生病了”
    闲庭本来不好的心情,顿时更如落了冰霜,扭头就走,不知怎么就站到了秋苑门外。
    吴氏正在煎药,一见闲庭来,顿时两眼放光,几步来到闲庭眼前,小声禀告“王爷,十三夫人的兄弟正跟夫人在房里说话呢”
    这话直接将闲庭的烦躁激到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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