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用力,不肯移动分毫,别说她是黄花闺女,就算失了贞,也不可能跟其他女人与男人一起同床共枕。
闲庭早知道这是慕容贞的软肋,起初,慕容贞刚入府时,他还曾想将她当做生育工具来试试她会否怀孕,后来,从太医令那儿了解到她对自己的抵触,便连那份心思也没了,他从不喜欢对女人用强,象许婵,五年都可以不碰她一根手指。可他有信心,总有一天,这个对慕容佚爱得死去活来的贞节烈女会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他最喜欢这种征服的过程。
他刺激慕容贞,不过是想看一下她终于无法控制的情绪波动,他一直觉得她脸上带了厚厚的面具,见她反映明显,更来了兴致,手上运力,扯得慕容贞不得不随他往外移动。
来到门外,慕容贞一眼看到婉玉还在院里躺着,心突然凉透,强打精神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王爷,现在的下人怎么这般刁?不过被王爷扔了一下,就躺地上装死装活,看臣妾去踢她两脚”
闲庭侧脸望着慕容贞,凤眼瞪得好大“谁说她装了?本王震碎了她的心脉,她的确死了啊,对了,你一下没了俩丫头,本王得让李妈赶快给你调两个过来,新人不好,毛手躁脚的容易出错,调两个老人吧,而且是本王最宠信的老人,你看怎么样?”
慕容贞哪里还能听得到他的叽叽歪歪,——婉玉——,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哀唤,这时才深刻体会到闲庭的残忍和暴虐,就算没证据,只要是他认定的,就会毫不犹豫下手防备。怎么办?以后该如何面对谨哥哥?还有牛力,和另外几个新人,想什么办法让他们出府呢。
“咦,怎么全身发抖?是心疼还是害怕了?”闲庭侧头调侃,一天来,他的心情这会儿才算好了那么一点点,敢让他闲庭难受的人,他绝对…。绝对…。会让对方比自己更难受。
慕容贞体内那个冷酷刚强的一面适时占了上风,搓着自己的胳膊,苦笑道“王爷只顾拉着臣妾出来,连件外衣也没让披,再怎么说这一早一晚还有点凉呢”
“是这样啊,本王还以为你是心疼那个死丫头呢,好歹也跟了你几天,就是小狗小猫,也会养得有了几分情意,是不是?没有?看来你的小心肝比本王还要狠啊”闲庭哈哈一阵大笑,他可没忽视慕容贞眼中转悠的泪珠,她再强装,他也看得出来,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有几个胆,敢跟他宝庆王搞鬼。
闲庭连拉带拽,不多一会儿就把慕容贞扯到了明珠苑,十三乌拉苏正睡得香甜,被丫环慌慌张张叫醒,没听清原因,她就张嘴骂了句粗话。
闲庭最爱瞧她这副泼态,哈哈一笑,拖着慕容贞大步跨进房门,“十三,看你那副凶样,哪有一点女人样儿,老天真是白搭了你那张好脸”
“哎呀,爷,你怎么来了?”乌拉苏一见闲庭,哪里还有一丝的气,赤着脚连蹦带跳奔到闲庭脸前,也不管有丫环和慕容贞在场,直接伸出两只长溜溜的胳膊吊上闲庭结实的脖颈。
乌拉苏经闲庭特许,无人时,管他昵称“爷”。
闲庭狠狠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小乖乖,爷就喜欢你这个热情劲,爷给你带来一个徒弟,你得好好给爷教教”
乌拉苏就象没听到,只管用嘴在闲庭脸上拱,在他身上蹭,就象几百年没见过男人,十三的丫环自觉地悄悄退下,慕容贞无处可去,只能厌恶地将脸侧向一旁,尽量不去听不去看,一颗心因婉玉和英莲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
闲庭今天专门就是为了折磨她的,哪里肯忽略她,用力拉开乌拉苏“十三,再不听话,爷可是要生气了”
乌拉苏一向被他宠惯了,依然象没骨头一样,软着身子往他怀里倒,却不知闲庭因为宴会上的事,早已对她兴趣全无,不生气,是不想破坏了他想要的气氛。
闲庭耐着性子用武力控制住乌拉苏“你可真是没心没肺,今天就一点没受惊没吓着?”
这一提,乌拉苏才又想起宴会上的惊险,一把甩开了闲庭“王爷不说,十三倒真的忘了,王妃再怎么妒忌我,也不能那样就下令杀我吧,王爷,你得替我做主啊”
闲庭看她狠狠抓头发的泼样,第一次觉得那张绝美精致的脸,怎么忽然那么粗俗难看,这个臭女人也不想想她给本王带来多大的麻烦,竟然还敢指责王妃,真是欠揍。
想着来的目的,勉强没有发怒,揽过她,摸着她的脸蛋以示安抚,一边小声诱导“你不是一直好奇十九跟谁学的舞么?这会没人,可以问问啊”
乌拉苏生来脑子大条,只这一句,便忘了刚才的话题,瞪着慕容贞,急切地问“对啊,十九,就算今天你不来,我也打算明儿去找你问呢,那吉祥舞你到底是跟什么人学的啊?”
慕容贞瞅一眼闲庭,心中暗窘,这个男人果然如谨哥哥所说,鬼得狠,他叫自己到这儿来,原来是想查探跳舞之事,却故意拿话调戏自己,害得她白紧张了那么久。
心神略定,当下,将事先想好的措词流利地说出来“去年春天我在济北时,见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小伙子跳过,看着好看,就跟他学了学”
“去年?济北?”乌拉苏两道好看的柳眉拧成了一条线,她们火族生活在济南,济北是白水族的地盘,因为都靠济水河为生,两族人常年因为利益冲突起争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死伤,两族头领一直按照先人的遗制,严令族人不得私自相互越界。
吉祥舞是火族最尊贵的舞蹈,只有头领及头领的家人才会,而且只能在节日或感恩时才可以跳,白水族的灵蛇舞也是如此。火族头领的家里,有十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儿子乌拉酋26,排行老八,比乌拉苏大一岁,而跟慕容贞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儿,只有乌拉苏的小弟——她父亲最疼爱的老幺乌拉祈,今年刚十九岁,他虽调皮,却很聪明,绝不会违令私自越界给家族惹麻烦。
乌拉苏越想越怀疑,越想越迷糊,抓着已乱得不能再乱的头发,苦着拉摇头“不对,十九,你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小伙儿的名字叫小祈,当时受了很重的伤,诚王守了七天七夜才将他救活,他恢复体力之后第一件事,就跳了这支舞,以示感恩”
乌拉苏一下捂住了嘴,——小祈——,天呐,不用再问了,这个小伙儿,一定是自己的宝贝兄弟,他怎么敢私自越界?还受了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后来有没有安全回济北?乌拉苏一把握住慕容贞的手,急切地询问“后来,那个小伙子去了哪里,你知道么?他为什么受伤?身边就没一个守护么?”那份着急和动情,是闲庭从未见过的。
别看火族人粗俗大条,但对家族和家人的感情却异常深厚,家家户户子女都多,家家户户都经常发生争吵,但人与人之间那份浓烈的感情却永远让旁人无法理解。
慕容贞体会到她那份关切之情,莫名便想自己的家人,她还有人可以打听,自己被卖到小吏家,连打听都无从打听,只能每天无时无刻在担心中受尽痛苦的煎熬。
慕容贞本就悲痛的心,此时越加痛到极致,望着乌拉苏的大眼,眼泪突然如断了线的珍珠扑蔌蔌顺着两颊滚落。
乌拉苏脸一下白得象雪,难道,小祈有了不测?那…。火族跟白水族……。,情急下登时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下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