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跟几个伙伴闻声走入,个个都附和着夸赞慕容贞,一凡说得尤其声大,刚才李椿他们几个在外面狠狠数落了他一番,他仔细想想,自己也确实说得有点语重,当初是他们自愿帮助的慕容贞,她又没要求过什么,这时来埋怨真的有点过份。
他们个个脸冻得通红,一看就知道刚才一直守在外面,慕容贞哪里还会计较一凡的话,只剩下了感动,人家跟自己素不相识,做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谨哥哥,再说一凡说的话也没错,婉玉和英莲这两条命难道不是白白送掉的么?就算人家怨几句,又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理由跟人家计较啊?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为了陌生的她,远离家乡,陪她留在这冰天雪地里,她怎么能这样颓废下去?
想到这儿,慕容贞心中豪情顿起,正正经红地冲大家保证“你们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练,让你们看看我慕容贞到底是不是一个没用的人”
“这话说得好,有志气,不过,可得说话算话,不能光说不练啊,那样又得让王爷罚站了”一凡呵呵笑着打趣,众人都跟着露出笑容,半年多以来,他们第一次这么开心。
慕容贞这一下狠心,当真让一凡几人刮目相看,倒是闲谨见怪不怪,因为他一直都知道慕容贞骨子里那份坚强。
这天,难得太阳高挂,慕容贞执意要到屋外锻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练,她已基本能够站立,手也勉强可以抬抬举举,一直侍候她生活的文嫂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别看慕容贞长得瘦气,可个子高,昼夜服侍也挺辛苦,再加上文嫂以前没干过什么体力活,更觉吃力。
文嫂婆家是经商世家,丈夫带着儿子长年四处奔波,一次在外经商时爷俩一齐传染上役病,病在旦夕,恰巧闲谨路过,救了他二人的性命,而且不收分文诊费。
两人回家一说,文嫂感动得立即在家给闲谨供了长生牌位,日日上香磕头,对她这样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来说,丈夫和儿子那就是她的命,是她的天,有人替她撑起了天,她自然要当做救命菩萨来供。
后来等她爷俩又出门后,她一人在家无聊,便带着一个丫环来到了陈都,本想着见见闲谨,悄悄给他买点什么,却恰好碰到伏玲,听她一说众人的计划,她脑子一热打发走丫环回家送信,自己也加入了一凡他们的行列。
救慕容贞时,伏玲因为扮乞丐扮得像,留在了陈都,照应宝庆府中余下的七个伙伴,文嫂则跟着一凡他们一路奔逃,因为只有她一人是女子,照顾慕容贞的事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
文嫂自来被人侍候习惯,并不会做这些下人的活计,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因洗衣做饭干粗活,渐渐变得粗躁,可她从来没抱怨过一句,反觉得心里很踏实,能为大恩人做些什么,已成了她最大的悦事,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太过想念丈夫和儿子。
开始见慕容贞破罐子破摔,文嫂跟一凡大师一样也是有点着急,真怕一辈子留在这山中,后来见慕容贞象刚学走路的小孩子那样艰难地练习时,又不由有些心疼,要是贞姑娘的爹娘健在,她这千金大小姐该是过怎样的好日子啊。
文嫂站在屋门口看闲谨陪慕容贞锻炼,见两人不时相视一笑极为默契,不由起了撮合的心思,凭她过来人的经验,早看出两人有情有意,多好的一对年轻人啊,如果慕容贞能放下仇恨,跟王爷过一辈子,不也挺好么?
晚上,文嫂就躺在床上跟慕容贞左一句右一句往那话题上绕,慕容贞一听就明白她话中之意,倒也不嫌羞,一五一十将自己心中所想所虑全部说给了文嫂,文嫂跟她的奶娘年纪差不多,性子差不多,又照顾了她这么久,她不知不觉中生出亲近之感。
文嫂听后,小心地问“贞姑娘,我就是这一问,你不爱说,就全当没听见,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那宝庆王虽有仇,可朝夕相处在一起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没生出一点点情份?”她得问清楚了,闲谨是她的大恩人,虽然她同情慕容贞,却不代表因此就可以忽略恩人的感受。
慕容贞平躺着,看着房梁,文嫂这一问,一些强制摒弃的回忆不听指挥地蜂拥而来,有一瞬间,她甚至能感觉到闲庭的气息,和他滚烫的体温,心口突然就象压了块巨石,抛开仇恨,公正地说,闲庭的确魅力无穷,就象天上的太阳,无论何时何地都闪耀着璀璨光芒吸引所人的注目,与他在一起,如果不是一直提醒自己与他的仇恨,绝对会对他动情。
直到回忆起最后被捆在高竿上,被挑断筋脉那一幕,慕容贞才重新凝聚起仇恨,狠狠挤出一句“我与那人就是再过千年,也只能是仇恨的关系”
文嫂一听心中有数,开始琢磨着要怎么跟诚王说这事。夜里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总担心象诚王这样相貌好心地好身份尊贵的男人,也许不会要一个破了身的女人。
隔了一天,文嫂趁闲谨替慕容贞煎药时,坐到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拿话试探,按说闲谨不象那笨人,不可能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可总是回答得驴头不照马尾。
难道是不愿意?可他为慕容贞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情又是什么呢?听说他两人本来也没什么关系的,文嫂越琢磨越觉得应该是为了情,不由将话挑明了说“王爷,老身觉着你跟贞姑娘情投意合,是天做的一对,反正你们也没长辈,不如让我们几个为你们做一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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