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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秘密破裂

书名:缘深情浅 作者:如雪生命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2
    “即便是被他害死,那也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王庭贺冷冷的回敬。
    唰的一声,黎玦的衣角划破凝滞的空气,气呼呼的声音里都是凌厉:“本王懒得管你的死活,若不是师兄走前将你这个笨蛋女人交给本王,你死的成堆都不关本王的事。”
    王庭贺怒了:“既然王爷都说了不爱管老子的事,还在这里叽歪什么,书呆子供出老子,也不过就是想保一保自己的性命,蝼蚁尚且偷生,老子不认为书呆子有什么错。”
    “庭贺?!”李恪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声音极小的解释:“我……我并不知道你是女子。”
    王庭贺一把挥开李恪的手,不紧不迫的道:“没关系,兄弟嘛,可不就是用来利用的,你手无缚鸡之力,会借助别人逃命也算是一种长进。”
    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李恪利用的不是她,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
    李恪的手颤抖着再一次拽上了她的衣袖:“庭贺,若知道你是女子,我不会这样,我不会带累你,我不会将你供出来,我不会将你放在这么危险的境地。”
    “皇太子殿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现在圣上为庭贺和你赐婚的诏书已经在去宝泉城的路上了,只怕现在便是你一头撞死在这里,王家一门也难逃灭门之祸。”黎玦冷然的截断李恪的呜咽。
    王庭贺一惊:“什么?赐婚!?”
    黎玦轻蔑的嘲讽:“现在想起来害羞不觉得不是时候吗?皇上赐婚的口谕下来的时候你的那股兴奋劲儿哪里去了?被人卖了还在为别人数钱,怎么也没笨死你。”
    王庭贺一把抓住书呆子:“你妹的,你居然让老子嫁给你。”
    书呆子呆愣的道:“我……我先前并不知道你是女子,何来嫁娶之说?”
    王庭贺眨巴眨巴眼睛:是哦。
    转头再一把抓住了黎玦,暴怒:“老子是女人的事情是你说的,靠!”
    “还需要本王说吗?”黎玦的视线在她身上浏览一遍,无声无息的道。
    手劲儿一松,王庭贺一把拉起拖地的裙子就向外跑:“妈的,被你们这一群傻帽儿害死了。”
    刚刚奔出大盛殿,就被黎玦一把抓住了:“你去哪里?!”
    王庭贺火大的吼他:“老爷子不知道老子是女人,圣旨一到王家大院,老子的娘就完蛋了,懂吗,妈的,放手。”
    “你现在彻夜不休也赶不上了,我已经派了人去拦截皇上的杀手,你别担心。”黎玦以为她担心的是皇上对王家的辣手。
    王庭贺使劲儿的拉着他向前飞奔,大殿里书呆子默然看着两人的身影融入夜色中,心中纷乱如麻。
    “老子才不担心什么老皇帝的杀手,大仙儿很早就在王家大院安插了好手,个把儿的杀手也奈何不得老头子,问题是老子的娘啊!要是老头子知道老子是个女人,老子的娘不定得被老头子责怪成什么样子呢。”
    她一路跑一路嚎,空旷的宫道上都是她鬼哭狼嚎的声音。
    黎玦起先还被她拉着走,看她紧张的跑的气喘吁吁,猿臂一伸,揽了她的腰,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不多时间已经到了宫门之外。
    两匹马儿像两道流光射出昆京厚重的大门,向着宝泉城的方向奔的风驰电掣。
    艳阳高照,王家大院里照常的鸡飞狗跳。
    自从王庭安身子被废了之后,三姨娘的嚣张气焰低了许多。
    这些天来,王庭贺不出现在王家大院,王庭祥过的很滋润,连带着二姨娘的日子都美满许多。
    王庭祥现如今的产业基本上被王庭贺毁坏殆尽,只剩下了王家内院里分出来的权利板块儿,所以这两年来在大院里的日子很多,加上娶了妻子,更是没有空闲能出去走走了。
    午后的阳光很和暖,王庭祥搬了把太师椅在杏花影里坐着,悠闲的听着歌姬吹奏一曲新谱出来的艳词,偶尔瞄一眼新来的歌姬的妖娆身段,神情很是迷醉。
    “二少爷!二少爷!……”小厮一叠声的唤着奔进院子,将歌姬手下的琴弦吓的拨乱了几个调儿。
    王庭祥不满的微微睁开了眼睛:“慌什么!没规矩的东西。”
    小厮被他唬了一声也没收敛住脸上的惊慌,喘着粗气道:“二少爷……前厅里来了昆京里的大官儿,说是……说是请了万岁爷的圣旨呢,老爷让你赶紧到前厅去。”
    王庭祥一惊,猛然坐起:“你说什么?万岁爷?!圣旨?!”
    小厮惊慌的什么似的,脑袋点的小鸡啄米一般:“是是是……是圣旨,万岁爷的圣旨。”
    王庭祥也顾不得其他,匆忙叫廊上的丫头拿了外袍,一边走一边穿,嘴里不停的问着紧跟上来的小厮:“可听说了是什么事情?是谁传的圣旨?难道是我们家的生意被拿住了什么把柄么?”
    小厮颤着嗓子张着嘴巴,回答不上来,这么大的事儿,哪儿是他这小人物能知道的啊,老爷都规规矩矩的在前厅里跪着呢,谁敢大喘气儿啊。
    一进前厅,王庭祥就吓了一跳,看那衣服的派头,竟然是宫里的公公亲自传的圣旨,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竟然还惊动了圣上?
    他也算是有几分见识的人物,当下垂首跪在王老爷的身后,深深伏地叩拜。
    老太监尖着嗓子问了一声:“王老爷,这宗族里重要的人可都到齐了吗?”
    王思中扣了一个头道:“回禀公公,都到齐了,可以宣旨了。”
    那老太监转身从旁边的铜盆里洗了洗手,小太监上前给他用柔软的白棉布轻轻吸掉了水渍。
    又有一个司仪的小太监上来递上来一个墨玉的匣子,一名小太监上前打开,请了里面的圣旨,给老太监递上去。
    那老太监眯着眼睛很是满意的拆了蜡封,徐徐展开,用香茶漱了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宝泉王氏幼女庭贺,聪敏慧毓,雅韵冕馨,上有太祖佳谕,今有太子函授,无上荣宠,朕心深感,赐诏东宫侧妃,天佑福泽,钦此。”
    老太监明黄的圣旨一合,双手奉上:“恭贺王老爷大喜。”
    王思中迷茫的看了看老太监手中明黄一条的圣旨,迷惑着并不敢随便接旨:“敢问公公,这圣旨……没有传错?”
    老太监神色卡了一卡:“王老爷这是何意,想抗旨吗?”
    “可是我家庭贺乃是个男孩子,如何去做太子侧妃一位,皇太子殿下并未见过犬儿,这这这……这是何意啊?”王老爷自负也是一生见多识广,这时候脑子却怎么都不好使。
    老太监也是疑惑:“圣上确实说的是宝泉王家啊,你家小女儿竟然不是叫王庭贺?”
    王老爷昂着头昂的脖子都要断了:“犬儿确实是王庭贺,可是并非女儿身,哪里来的小女儿?圣上定是搞错了。”
    老太监神色一冷:“这就是了,咱家在盛京也有所耳闻的,令爱王庭贺和罗家庄的少主人走得极近,一身男装,很是潇洒磊落,王老爷这般推脱,竟然是不满意这婚事不成。”
    王老爷连连叩头认罪,双手接过圣旨,心里一番激荡,脸色白了、青了、红了、黑了、黄了。
    一家人战战兢兢的打发了宫里的人,王老爷一掌击在桌案上,怒声喝道:“来人,去拿青柳。”
    内室里几个女眷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突然冲进来的几个家丁吓的惊叫起来。
    栾梅扶着花穗的手匆匆进了大厅,当下也不管什么避讳的就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内室听不见前厅里男人们的说话声,王老爷看在她的面子上向来待青柳没有疾言厉色过,今日二话不说上来就拿人,她心里早就慌了。
    “怎么了?看看你们主仆办的好事,谁能给我一个解释!”王老爷怒冲冲的一拍桌子,桌上供着的圣旨跳了跳。
    栾梅扶着花穗上前取了圣旨一点一点的展开来看,脸色一片雪白。
    庭贺这几天都不见踪影,她想着她总是要长大的,而且既然是扮作了男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也很好。
    况且这孩子三年前性情大变的时候起就没着家过几天,见天的在外面疯,她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问了花穗她的去向,花穗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看来,这一次她真的是闯了大祸了,竟然胆敢去了盛京,还结识了皇太子,现在连身份都暴露了。
    心里扑腾了一阵,栾梅就沉静下来了,她当年既然敢那么做,这些年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记提醒自己庭贺是个女孩子的,事情一旦暴露该怎么办,她这些年想的一清二楚。
    小心翼翼的把圣旨放在原处,她提了提裙裾,安然跪了下来。
    “老爷,庭贺是女孩子的事情是我瞒下来的,不关青柳的事情,青柳是被我逼迫的,今日既然事情暴露,我也无话可说,瞒的老爷这么久,我很惭愧,庭贺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老爷要打要罚,我一力承担。”
    “呦!姐姐这话说的气派,一个儿子没有生出来,还偷梁转凤的做了这么多年夫人的位置,只一句任打任罚便作罢吗?”三姨娘向来最是沉不住气,当先责难。
    毕竟是家里的丑事,厅里的家丁丫鬟们都被赶了出去,只有王家的人在座。
    “妹妹也不可以这么说,老爷倾心姐姐,想当年盛京谁人不知,我们说破了天去,也只是老太爷娶给老爷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说到底还是姐姐的位分在那里摆着呢。”二姨娘也终于安捺不住。
    毕竟,王庭安废了,王庭贺若是女子,以后王家的万贯家财便都是王庭祥的了,她是注定了当家主母的命了。
    这时候出声声援一下栾梅,再在老爷头上浇一盆油,让火烧的更加旺盛些,顺便也算出了这么多年被压制的气了。
    “放肆!家门不幸,你们不事生产,这个时候说这么风凉的话,有什么心思?”
    王老爷心里是气急了,平常为了家和万事兴,这争风吃醋的事儿,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今儿是真的受不住了。
    噗通!
    一声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
    青柳扑跪在地,泪如雨下:“老爷,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青柳的主意,当年二少爷、三少爷相继长大,眼看夫人位分不保,青柳无能,不能为夫人解忧,庭贺未出生之时,青柳就请了法师相看,说是未来一定是贵不可言,青柳就想,青柳就想,既是贵不可言的命数,一定就是男孩儿,就一路喧嚷了出去,害老爷白白高兴半年,庭贺出生时却不想是个女孩儿,青柳就谎报了是个男孩子,又说庭贺身子虚软,需到寺庙养到一岁,那时在寺庙里,青柳找来了一个男孩子,顶替庭贺,将庭贺送去了青柳的姨母家养着,直到老爷看过了正身,确定庭贺是男孩子,青柳才去接了庭贺换回来,老爷说庭贺好像瘦了些,青柳说是:庭贺生了场病,身子才好起来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青柳挟持夫人坐下的,夫人不忍心骗老爷,也顾虑青柳的脸面,一直苦痛着,都是青柳的错,老爷有什么怨气都冲青柳来吧。”
    “青柳,你胡说什么。”栾梅冷声斥道:“我做错了便是做错了,不用你去顶罪。”
    王老爷睁开的眼睛血红血红,气的呼哧喘气:“梅儿,你当真认为我不舍得罚你么?”
    栾梅伏地叩头:“栾梅不敢,当年流落烟尘,身不由己,幸得老爷倾心相付,栾梅这一生最美的时光都停留在那里,能得老爷这么多年的维护,栾梅很感激,庭贺的事情是栾梅对不住祖宗,对不起老太爷,对不起老爷,老爷即便是不罚我,我也是要一生佛前赎罪的,但庭贺还是个孩子,老爷即便是心有怨怼,也不要亏了孩子,栾梅的罪孽就让栾梅自己受了吧。”
    王老爷气的浑身乱颤,手指摇摇晃晃的指着这个自己爱了一生的女人,不明白她为何骗的自己这么苦。
    他半生为庭贺打算,费尽心机的想把自己一生的心血都掏给这个小儿子,到最后发现哪里有什么最爱的小儿子,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爱了她一生,不管她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都会全心全意的爱着,可是她为何骗了自己呢,现在的局面已经是刀刃上的蚂蚁一般了,生死只看命了。
    到现在王家满门都要赔付上去变成皇家的附庸,皇太子侧妃之位能禁锢的王庭贺变成一个无用的女人,一辈子都不能出头,而王家也会在皇上的眼皮子下面胆战心惊度过一生。
    他身为苏府的眼睛,这里面的水深水浅,他一清二楚。
    圣上不怜惜皇太子,苏家和圣上貌合神离,苏七爷心思绵密,现在和皇太子又是敌友难辨。
    这个时候圣上把庭贺赐给太子,不管是苏七爷胜还是圣上胜,王家都没有幸免于难的机会,太子殿下怯弱,这一场局还没有开,王家已经先一步踏入了万劫不复。
    而且,庭贺一个女儿身,他作为一个外臣的眼睛,该如何才能保得住她在深宫里的安全啊……
    摆了摆手,他心里刀绞一般:“梅儿,你……害苦了庭贺和王家啊,你跪在这里好好思过吧。”
    “是。”栾梅再拜,腰杆笔直,端端正正的跪在厅中,旁边的青柳已经泣不成声。
    剩下的两天里,心里憔悴的王老爷一夜白头,缠绵病榻不起,王家大院里大夫进进出出,将前厅里跪着的一双弱女子彻底遗忘。
    王庭贺一条马鞭抽在黎玦的马股上,暴喝一声道:“黎玦你赶紧的啊,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宝泉城啊。”
    黎玦连忙扯紧了马缰,怒瞪了她一眼道:“你急有什么用,这个时候传旨的太监早就到了一百年了,该罚的、该气的都已经落幕了。”
    王庭贺急匆匆的抽鞭子道:“你不了解老头子的脾气,那是一个古板犟驴的性子,老子不赶回去,只怕老子就再也没有娘爱了,你懂吗?赶紧赶紧,慢一步老子就剁了你那老马的腿啦,什么千里马,吹风扬沙的,还不如一辆奇瑞呢。”
    黎玦被她催的头晕脑胀的,连连抽马,一路跑的就看见一串烟尘。
    两匹快马冲过人群嘈杂的城门,无视屁股后面跟着的一串城门守卫,王庭贺一边打马向家门口奔去,一边高声叫黎玦善后。
    马儿扬蹄长嘶,一顿,砰的一声在王家大宅门前停下,飞快的像一阵旋风一般下马,王庭贺把马儿一扔,就急匆匆的向大门里闯。
    王家的家丁都见过王庭贺的急脾气的,他还没到门口就有人一溜烟的冲进了内院去禀报:“四少爷回来了。”
    王庭贺一巴掌把还没有她跑的快的家丁拍一边去,径直的向内院而去,跑进月华苑,一个人没见到,心里一紧,就知道坏事儿了。
    一撩袍子角,急匆匆的就奔前厅去了。
    “姐姐这一回还是坚信我们庭祥白白担了个长子的名头吗,王庭贺若是还有半分为人子女的孝道,就不会把姐姐一个人晾在这里,她一个人在盛京逍遥快活,说不准啊,这小轿儿已经接了去东宫了,太子侧妃,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妾么?”二姨娘水袖掩着嘴轻轻的笑。
    “二姐姐说话也顾忌着些,即便是妾,那也是太子殿下的侧妃,未来的皇妃,二姐姐竟不怕了吗?”青柳肃声训斥。
    “皇妃?!哼,亏得你青柳心眼儿大,皇太子坐不坐得了这江山还是两说,别到时候皇妃没做成,做成了黄花,连哭都没地方哭去,是吧,姐姐。”三姨娘近来几天攀着二姨娘的大腿,分外的春风得意,毕竟大家都是妾,不管后来如何,现在还是应该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三姐姐你放肆!”青柳气的怒声训斥。
    “我放肆怎么?俗话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姐姐你如今还准备怎么翻身呢?”她今日似乎格外大胆,伸手还想拍一拍栾梅苍白的脸。
    一条雪白的手腕神秘莫测的伸了出来,柔腻的小手一把扣住了三姨娘的手腕,迅捷如风的反折,狠狠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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