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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来来去去逃不过

书名:缘深情浅 作者:如雪生命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2
    黎玦起先不知道她是女子,听她天天老子长老子短的说,只当她天生的流氓直性子,这会儿看着她这样娇俏的模样,耳朵边听着她老子长老子短的自称,别扭的一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轻抚了一下额头,黎玦声音还算比较正经:“这样,王庭贺,我们交换一个条件,我呢,就当是今天啥也没见到,你也别别扭了,赶紧穿上衣服起来,我烤野鸡给你吃,权当道歉,怎么样?”
    “你看到了还当没看见,老子亏都吃了,你想就这样哈哈着就过去了是吧。”王庭贺寸步不让的呛回去。
    “那你想怎么样,让本王光着膀子去你家门口负荆请罪,说不该看你的身子,让你以后嫁不出去了?不过,就你这样的,就算是本王不看你身子你也嫁不出去吧!”黎玦一见她就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想毒舌。
    “妈的,你是故意的吧,不行,你必须给老子做半辈子的奴才,老子尝试一下不计较了,原谅你。”
    “王庭贺,你要是不想解决这件事,我不介意把你的女子身份说出去,你要是敢,咱们就试试。”
    “死变态,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把你的王府变成养乌龟的地方,让整个大顺朝都知道你把乌龟当爹养。”
    “王庭贺!你放肆!”
    “死变态!你以为我不敢吗?!”
    两人互相狠狠对视,再一次吵的脸红脖子粗。
    黎玦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怎么都搞不定的女流氓,心里气的要抓狂了。
    “行!行!行!你狠!你狠!行了吧?!本王认输,那你说,怎么办?”
    “给老子当奴才。”
    “休想!”
    “不然就自刎在这儿,我看着呢,就用你手里的那把剑。”
    “打!谁赢了谁有话语权,输的人没权利表态!”黎玦气的眼睛都红了。
    “成交!不过你比老子学功夫早,你得让老子一只手。”
    “成交!”黎玦真的很想快点儿打发这个磨人精,这会儿就算是让他两只手都不用,他也认了。
    “这还差不多,你回山洞里去,容老子穿上衣服。”王庭贺嘟嘟囔囔的把碍眼的某王爷撵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密林里闪烁着绿油油的狼眸,狠狠的盯着在密林里穿梭的两个人。
    书呆子一步一拐,脚踝肿的几乎有个馒头大小,水雾蒙蒙的眼睛里死死地噙着泪不敢吭声。
    罗向诚走在前面,啪嗒一声为他折一根树枝道:“扶着些,脚步快点儿跟上。”
    书呆子听话的抓住树枝,来不及揉一下脚踝,咬牙继续忍着向前走。
    一阵凄厉的狼嚎,将他周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肩膀缩了缩。
    罗向诚手中捻住一枚尖利的木头,胸口的血将衣襟全部浸透,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喘不上气来。
    他们已经在这片密林里走了将近三个时辰了,不能回头,只能不停的向前走,后面有多少黑衣人在搜捕两人,几乎不用想就知道。
    书呆子哎呦一声倒在厚厚的落叶上,罗向诚狠狠皱眉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想死就麻利点。”
    书呆子抿紧了唇,扶着树枝站起来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这片山地上的这一片密林足有方圆百里之大,罗向诚这样的高手若是在平时,只当是抬个脚步的事儿。
    可是现在他身上重伤,从歃血手下逃得性命之后,伤口拉扯开来,内力激荡进肺腑,没有个两三天的功夫是不能再动内力了。
    罗向诚从怀中掏出一方血红的帕子,淡然的看了一眼,塞进袖中。
    书呆子惊恐的看着罗向诚不停流血的伤口,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道:“罗少主,你怎么样。”
    罗向诚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死不了,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丢下你的,庭贺知道你在我手上死了,我这辈子就洗不清了。”
    书呆子怯懦道:“我们停下休息片刻吧,你的伤不能再赶路了。”
    罗向诚向远处看了看:“敌人据我们最多不过五里,你想死就呆在这吧。”
    说完径直向前走,书呆子愣愣的站了站,也赶紧跟了上去。
    浓黑的密林中,不断有狼嚎声在身边响,一路过去,死在罗向诚手下的野狼不下百匹。
    临近黎明,疲惫的两人终于看见了密林的边缘,书呆子的一声欢呼还没出口,就听见一个阔别三年的声音响起来。
    “殿下终于活着出来了,微臣在这里担心了一夜了。”
    瞳孔一缩,书呆子脚下直觉的发软,心里颤抖的浑身肌肉都酸疼起来。
    “苏七爷,想必一夜苦等,辛苦的很。”罗向诚嘴角挂着一溜血丝,语气淡定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
    “还好,夜里风露难捱,多亏了老蔡伯和我聊了聊天,这才有耐心等到现在。”
    马车边上一顶华盖下淡青色锦袍的青年,手里捧着一只淡青色的茶盏,手边的棋盘上的棋局已经接近尾声了,他脸色有些苍白,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捏着白亮的棋子,通身华贵淡雅的气质,像是一朵开在夜里的优昙花,淡香侵鼻。
    嘴角扯开一抹嘲讽,罗向诚站定未动:“苏七爷有十层的胜算了吗?这么淡定。”
    苏绍七清雅的笑开,将棋子缓缓放进玉碗中,叮铃铃的清脆声里,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十层不敢说,不过七八成苏某还是有信心的。”
    揭开身上的毯子,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缓缓的向罗向诚两人走去。
    老蔡伯上前两步道:“七少爷……小心!”
    苏绍七笑笑,摆摆手止住了他。
    “落凤谷易攻难守,以我对顺王爷的了解,必定是交了手他才能看出来我的真实意思不是想杀他,而是缠住他,我精挑细选的都是个中行家,顺王爷只要出手,一个时辰之内是不可能脱身的了的,而歃血的刀虽厉害,你罗少主即便是重伤之下,他想必也解决不了你,只能趁你重伤之下逼你发全力越过山峰,逃入这片密林。”
    想了想,苏绍七淡笑着转身往回边走边道:“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喜欢自己的猎物走回头路,所以我必然会在后面安排杀手一路追赶着你们向前走,这片密林足足百里,你发全力越过山峰,必然扯动伤口,三天之内不能再动内力,连夜奔袭,等在密林边缘遇见我的时候,你就算是想救他,也没有力气了。”
    他一句一句说着,点点滴滴都料到了,诸葛一般点着书呆子道:“而且,据我所知,你对于这位重要人物并没有多少的回护之心,能为他重伤之下百里奔袭,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必然不会再为了他白白送命,罗少主,苏某猜测的,可对?”
    罗向诚轻轻咽了口气,微微有些心惊:人都说苏七爷料事入神,谋事环环相扣,果不其然。
    眸底一寒,罗向诚无视书呆子灰白的脸,哑声道:“苏七爷料事如神,罗某佩服,不过……”
    看着苏绍七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神一凝。
    罗向诚笑道:“你如何就认为我不会为了他拼命。”
    苏绍七笑开:“罗少主是个聪明人,他死了你不会有什么损失,他活着反而可能让圣上猜忌罗氏山庄,难道不是?”
    “是,苏七爷说的都不错,可是还是要让苏七爷失望了。”
    “怎么?你想救他?”苏绍七嘴角的笑意不散,像是在说着一件穿衣吃饭的小事儿。
    “不是救他,是救你。”罗向诚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此话怎讲,我不明白。”苏绍七淡淡的抿了口茶水,挑眉问道。
    “你杀他,今日我若不拼死拦着,你必然会顾忌罗氏山庄,放了我,日后你的一个把柄就会落在我的手中,我说不说就完全在我高不高兴了,你若是将我一并杀了,以我和黎玦的关系,他会不会全力对付你?罗氏山庄你有没有能力扛得住?这个你比我清楚。你今日不杀他,这件事只能算你有此心没此胆,以苏七爷耍赖的功夫,到时候我们都好了伤疤,好好的活着,你想赖账,谁能奈何得了你,我这么说,不信苏七爷听不懂。”
    苏绍七状似思考了一下,笑道:“殿下千金贵体,微臣怎敢轻易冒犯,罗少主救驾有功,苏某回京定会为罗氏山庄请赏。”
    罗向诚淡淡道:“苏七爷客气,皇太子回京之事是苏七爷一手操持,罗某不敢抢了苏七爷的功劳。”
    马车吱呀在山道上晃荡不停,苏绍七偎在柔软的虎皮软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棋盘思索自己的那半局棋。
    老蔡伯给他捧上一杯滚烫的茶道:“七少爷,小心烫。”
    苏绍七轻轻道:“我们这一趟可以算是完败,老蔡伯可有什么意见给我说说?”
    老蔡伯温和笑道:“老奴就是个奴才,有什么脑子给七少爷出主意啊,不过,老奴倒是想到一个人来。”
    苏绍七把棋子放下,淡然的划开茶叶嫩芽道:“哦……?谁?”
    “王家四少爷。”
    苏绍七眸光闪了闪道:“她怎么了?老蔡伯觉得有可能拉拢?”
    老蔡伯搓了搓手道:“老奴也说不好这其中的道理,圣上既然防着皇太子殿下,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秘密是什么,别人不知道,皇太子殿下难道也不知道?皇太子若是不知道,那圣上还防他做什么?”
    苏绍七眼睛一亮道:“那么既然皇太子殿下知道这秘密的话,他拼命逃出去就是为了找个人替自己保守秘密,多了一个人知道,圣上再杀他就必然会不敢动手了,圣上极为害怕这秘密会泄露出去,这样的话,圣上必定会在杀皇太子之前先杀掉那个被皇太子选中的知情者,这个知情者……就是王庭贺。”
    老蔡伯激动的抚掌道:“对啊,圣上既然要杀她,我们假装救她,何愁她不信任我们,她如果信任我们,凭她和罗氏少主的关系,罗氏山庄我们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反复的摩挲着茶盏,苏绍七的眼眸眯了眯道:“这倒是一条好线,不搭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马车队缓缓前进,中间并排走着的一辆马车中,书呆子怔怔的看着处理了伤口,静静的睡着的罗向诚,眸色湿润,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不停的查看着四周的情况。
    夜色氤氲,划开的波澜在山中一圈一圈的荡漾开,落凤谷山谷南边的山道上叽叽喳喳的叫骂声一刻不停的飙散开来,让听见的人都想一头撞死,再不受这魔音穿耳。
    然而淡定的牵着马儿走的黑衣男子却很沉稳,马背上被五花大绑的某人凄厉的叫骂就像是在给他唱的催眠曲儿一样。
    “死变态,你给老子松开,你大爷的,你使诈,你要不要脸!比个武都使诈的家伙,老子都不明白你是怎么有勇气扛着你那一张变态脸活到今天的,你特么太恶心老子了,和你头顶一片天,脚踏一方土,老子就觉得是侮辱了老子的身份……”
    没错!
    这一对奇葩!
    果断的是顺王殿下和四少爷!
    黎玦寒着一张黑云密布的脸,声音沉沉的道:“闭嘴!本王念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再说把你嘴堵上了。”
    王庭贺直着脖子嚎叫:“你再说!再说老子是女人,老子真和你急眼儿了。”
    黎玦嘲笑道:“呦!敢情你老人家现在不是在和本王急眼儿呢。”
    王庭贺下软了声音道:“王爷,你给老子解开一下下嘛,老子手快没知觉了,王爷,师叔,哎呀,求求你啦。”
    黎玦抚了抚双臂道:“王庭贺,你恶心死本王算了。”
    到底顺王殿下是个君子,伸手就帮他解绳子。
    一只脚刚刚获得自由,王庭贺一双小脚猛的一甩,发足全力就向黎玦脸上踹去。
    黎玦早料到这人这么下软,肯定有问题,一只手掌就等在旁边防着她呢。
    啪一下按住她的腿,绳子原样一勒,黎玦的声音在夜色里带着点儿邪魅,常年握剑的手指带着粗茧寸寸就摸上了王庭贺忍得腿根儿处:“小师侄,本王不得不说,你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是很能勾人的,你要是再不老实,本王就不客气了。”
    王庭贺被他带着沙哑的磁性声音吓的一个颤抖:“死变态,你特么想干啥?!”
    “本王能干什么,对着这么美丽的一具女人身体,夜黑风高的,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
    “靠!啊……死变态,原来你还男女通吃,我去你祖宗十八代的,老子弄死你。”
    黎玦被这声凄厉的嚎叫震的耳朵发麻,声音一高,暧昧的氛围立即被撕碎:“王庭贺,你给本王老实点,不然,哼……。”
    王庭贺吧唧一声合上两瓣粉嫩的嘴唇,肩膀一缩,连呼吸的声音都调小了几许:“妈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子暂且先忍着。”
    黎玦一个巴掌拍在她因为趴在马背上而高高翘起的屁股上:“哎!这就乖了,还是这招好使,本王记住了。”
    王庭贺腹诽:死变态,给老子等着。
    一马两人,难得的安静片刻,黎玦迎着夜色看了看前面的道路,这一条路也不知会通向哪里,他们只知道向北走,直奔着昆京的方向,山中本来就无路。
    安安静静的走了一段路,黎玦奇怪,身边怎么安静的有些过分了?扭过头看了看马背上的人儿。
    唇色温软,小小的脸,粉粉的,乌发散乱在肩上,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的揪住马鬃。
    清浅的呼吸中似乎还带着极轻浅的奶香味,她在山泉中洗澡的清冽味道还在,周身很是清爽,哈喇子流了马儿一脖子。
    黎玦嘴角勾了勾,一丝宠溺的笑意留在嘴角,夜风过处,有些微的凉意。
    黎玦握了握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脱下身上的外袍给她披上。
    王庭贺咕哝了一句模模糊糊的:“书呆子别怕,老大保护你。”顺着外袍的温热向袍子里缩了缩脖子。
    黎玦一怔,笑开:“傻的可以了。”
    想了想,小心的把她手腕上的绳子解开,小心的为她揉着手腕上被绑出的红痕,揉了半响,又小心翼翼的把她脚上的绳子也解了。
    黎玦翻身上马,将温软的她抱在怀中,一扯马缰在山道上奔跑而去。
    某人嚎叫了一个晚上都没有获得的自由,此刻在自己颇为看不起的‘死变态’怀中不期然得到了。
    只是这自由虽可贵,自己也看不见了,稳稳的前进中,折腾了一天一夜、累的想死在梦里永远都不出来的王庭贺,很不客气的又向黎玦温热的怀中窝了窝。
    纤软的身子整个团起来,像一个趴在窝里的小白兔一样,甜蜜的睡的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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