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记忆力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半点关于我当年和莫邪搞暧昧的场景,唯一的记忆只有一个,就是莫邪当年对本姑娘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吻,就是那亘古绝今的一吻,让本姑娘的霉运邋里邋遢的倒了八万年,现在的我要是一根手指头还能动的话,绝对会选择在莫邪爬到南海养伤之前掐死他。因为那一个吻,锅盔脸的老天君觉得本姑娘连上古尊神都能勾引的动,定然是个妖孽转世,所以,翻脸不认账,利用完了姑娘,就顺手把姑娘的肉身给废了,幸亏还有莫邪的一半灵力在体内,不然魂飞魄散都是在可控制范围以外的吧,这样看来,莫邪还是有点儿使用价值,好吧,暂时免了他的死刑。
但是不可不提的是庆苍,好吧,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本来这元帅万年的情谊真的挺感人的,也是为了姑娘那个倒霉催的凡身受了这样打的一番劫难,我在床上翻个身,练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歪着,准备再理一理这繁杂的思路,大厅里的说话声一浪高过一浪,尤其是家老儿那声洪钟一样的:“三家主在后院厢房,元帅您这边走。”
伙夫嘶哑的啊啊声甚是辛酸,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脚步声,四重一轻,错落有致,不过喘口气儿的空当,就听见门锁铛的一声落下了,我就说铁锁这种东西对神仙不顶什么用,椅子轻轻的落在我的耳侧,叮的一声,脸颊上有一根头发拂来拂去,痒的难耐,我用力的呼吸想将他吹的远一些,再远一些,哒,一缕头发好不给面子的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那缕头发上,我心中默默哀嚎一声:流年不利。万盼着他能快些走开,哪怕是转过头去但杯水也行啊。
“元帅,您喝茶。”该死的家老儿,我讨厌你的殷勤。
眼前的光线一明,他伸手将头法替我别在耳后,呼!谢天谢地,酷刑过去了。脚步声渐渐远了,但是床头很明显的存在感没有解除,应该是家老儿出去了。
晴朗明媚的嗓音:“灵儿,醒了就去离乌山走走,满山的月季花都开了。”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看出来我在假寐?
正所谓兵不厌诈,我不应该这么不自信,连滑溜的二哥都能上当的演技,我就不信他能一眼识得破,继续假寐。
面前静寂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睫毛轻动,准备查看情况时,面前的椅子划着地面的声音轻动,这货居然没有走,叮的一声,茶盏放在桌子上,接着便是威仪的脚步渐渐远离,我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石青色的桌子上白玉茶盏徐徐升腾着热气,床头一株小凳,伸手摸了摸,上面还温热着。
轻舒一口气,总算是走了,憋死我了,我大口的喘着气,不是说糊涂的天君把庆苍禁足面壁了吗?怎么会突然跑到兔子窝来,变化成元身,我决定去探查探查情况。
一路尾随着那个玄色的身影向前,分花拂柳,到了一片花团锦簇的院子,貌似这个院子还很熟悉,婆罗花树摇曳下片片花瓣,院中唯一的凉亭中排着一溜儿的石凳,排头的石凳上楚腰寰寰的挨着一个美人儿,杏眼明亮,樱桃红唇,面白如玉,腰肢纤软,活脱脱的一个小狐狸精,小狐狸精见到玄色的身影走近,脸部肌肉迅速调动,梨涡笑纹浅浅深深,柳条儿一般的腰肢儿一扭,软绵绵的纸人儿一般,不知道是怎么从石凳上下来的,款款向这边行来,见状,我赶忙拔出身旁的一株不知名的草儿,用两只前爪举过头顶挡住自己。
美人小腰风摆柳条儿一般上前,一双软软藕臂自然地盘在庆苍的一只胳膊上,檀口微启,铃铛儿一般的嗓音,软软的,像是家老儿新作的棉花被:“元帅这几日劳碌了,让妾为你捏一捏。”庆苍背对着我站定,若无声息的将胳膊上的东西拨拉干净,徐徐向凉亭行去。
我举着草儿向前又小心翼翼的迈了两步,在一棵婆罗花树下面找了个舒服的视角,顿了顿,又将前爪举着的草儿垫在身子下,软软的趴在上面,院子里阳光不错,看来今儿确实适合出游,兔子眼一飘就能看到院中的一对儿男女主角。
此时不弃不馁的女主角继续摇着小腰,在庆苍身旁的石凳上坐下,转过脸向我这边看来,我此时却不担心,淡定的亦向她看去,因为棋联山上的大小精怪都知道我这一山之主卧伤在榻,就算我此时大摇大摆的在她面前行上一圈,她说不准都会以为是自己发了白日梦,况且,这小狐狸精我又多半不认识,姑娘是天然的兔子身,凭他法力再高都不能看出来我的变化。
然而,世事变化总是朝着人难以预料的方向以驷马难追的速度去了,只见貌美如花的小狐狸精面朝着我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吐舌头,扯动扯动嘴角,摆出一个温婉贤淑又不失妩媚的笑容来,然后,然后……。机械转头向庆苍,娇滴滴道:“元帅……。”
庆苍动也不动,雕像一般的看着院中飘落旋转的婆罗花瓣,嗓音淡淡的道:“怎么?”
“元帅看了这半晌的落花,怎么不看看妾?是妾不如花吗?”娇软的嗓音让我不禁一个哆嗦,这样露骨的话,呃,伙夫果然不是她的对手。
“不是”
不是什么,美人没有落花美?不是美人没有落花美?我将短小的尾巴窝起来放好,好整以暇的等着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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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旧的章节有问题就改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