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所有人都没听见去，只知道这个王府又要来新的女主人了。很多王府里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有身份，能不能成为纵王的女人还未成定数。即便成了纵王的女人，谁又知道王爷会不会为了一国国体，或者迎合公主而把其他女人送走。想到这，很多人更是心中惴惴不安。窃窃私语…
更有甚者小心的偷瞄冷袖儿。看不清楚脸色，只知道宣旨的小太监最后一个字刚念完，冷袖儿先司空纵起身转身回了院子。司空纵余光看见，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神中略微沉了沉。其他人包括小太监在内都皱眉，一直听说纵王妃生性好妒，如今看来，果然流言非虚。
墨镜上前引小太监进屋歇一会，小太监赶忙推拖了，说宫中还有事，不方便久坐。墨镜送小太监出门的时候顺便递上几只金叶子。小太监意会的低头收进袖兜里。寒暄了几句，带着人离开了王府。
司空纵一离开，身后的女人们七嘴八舌开始议论，各说纷纭。只有宁茹和倾城两人沉默离开。
两人渐渐远离人群。倾城抬起头正好看见宁茹走在自己前面。“姐姐，等等。”
宁茹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却停下了脚步。倾城从后面赶上来，“好久都没有去姐姐那里坐坐了。”两人又开始缓慢行进。只不过一左一右幽幽的走着。
宁茹只是点点头，“有时间可以来。”一句话就封了倾城想要示好串门的后语。倾城皱眉，她没想到宁茹是个淡漠的女人。在她看来，宁茹或者聪慧，或者识进退，但不该是这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措手不及。“正好今日得空，不知姐姐可是乏了。”毕竟是青楼里出来的人，即便再仓促准备，仍然机灵得很。前一句话已经表明来意，后一句话却是赌注了宁茹拒绝的口。
宁茹面色不变，这不禁让观察她的倾城心里佩服。倾城对冷袖儿总是没有把握，也总是感觉看不透。但是事实所迫她不得不面对一个女人，并且与之结为利益关系的时候，她倒是宁愿对上宁茹。但是显然，她还是低估了宁茹。
“妹妹有事吗？”倾城问的绝，宁茹回答的更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的拒绝。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宁茹不过是皱了皱眉。这两个最擅长拐弯抹角工于心计的女子，今天却毫无花哨的直来直往的谈判。
“就是想问问姐姐关于公主嫁入王府一事。”索性大家都掀开面具，开诚布公。
这回宁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平淡的对上倾城的视线。“这事你找错人了。我无能为力。”话声未落，大步迈出，竟然没有给倾城反驳的机会，人已经走出很远。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有发火的时候。倾城皱眉，不理身边丫鬟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个宁茹真以为她是谁呢…”的话，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袖儿回到屋里，屁股还没坐热，就听人来报倾城夫人求见。袖儿大手一挥，“不见。”之后身影一闪，缩回房间。脱了鞋子爬上床，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盯着床顶，盘算着怎么跟司空纵讨价还价。想着从被窝里摸出几样东西，挨个看个遍，眼中隐隐有了笑意。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触目震惊。因为袖儿手中的三样东西，都来历不凡。
其中一样，是之前的调兵的虎符，另外两样一个是司空鸿为弥补她而给她的一道空白圣旨。意在满足她一个要求。另一个是给司空小宝的见面礼——随身龙纹玉佩。小宝从宫里回来，袖儿第一时间来府门口接马车。热情的给了小宝一个大大的拥抱和几个香吻。顺便在一搭手的时候，就对小宝进行了搜身。小宝当然知道他娘为什么这么热情。但是在袖儿威逼利诱之下，小宝只能扁扁嘴，把不平咽了回去，乖乖的甜笑。心里已经吐血了。
三样东西，袖儿研究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随手塞进软枕里。想了想，刚准备下床出去，却听见门外脚步声传来。袖儿立即重新往床上一倒，肩膀一缩，陷入昏迷。
司空纵走进来，见袖儿在睡觉，就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知道想些什么。渐渐的困意来了，袖儿真的睡着了。感觉有人靠近，袖儿第一时间惊醒。全身都没有动，只是习惯性的抽刀的手在被子一下子抓紧了衣服。这是惯性，还好她刚才控制住了。这一会儿功夫，司空纵已经走近袖儿，在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落在袖儿脸颊。缓缓抚摸，眼中流露出思索。袖儿只是感觉有些痒，又不好直接睁开眼睛。终于司空纵把手拿走了。袖儿在心里呼出一口气。
“醒了。”是陈述句。司空纵已经转开视线，落在袖儿垂落在枕头上的青丝上。平静的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发现了。
索性袖儿也不装了，睁开眼睛前，酝酿了一下情绪。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晕染开一片纠缠。睫毛略有湿润，眨了眨眼睛，慢慢的红了眼眶。欲言又止，欲语还休…幽怨和难舍掺杂，一时之间竟然让司空纵看的痴了。但是下一瞬间，司空纵略有皱眉，袖儿倒是不以为意。收了收表情，自讨好像确实有点过头了。
“咳咳…相公，你来了。”说着慢慢坐了起来。
司空纵没有回应，至少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我不喜欢她。”竟然开口做了解释。惹得袖儿被惊的忘了台词。这和预想中的司空纵的反应有太多出入。“咳咳…谁？”问完袖儿自己也反应过来了。这句话显然是向她解释滋婉情。
“但是，她还是要嫁进王府了…”幽幽的，像是抱怨，像是无奈，竟然有了那么几分真情流露的味道。司空纵闻言抿了抿刚硬的嘴角，没有任何解释。袖儿放心了，这才是司空纵。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的司空纵。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袖儿不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着去，随口找个借口就要离开。“我去看看小宝。”说这话，一撩开被子，就要穿鞋子。
一股力量顺着她的手腕传达到她的全身，袖儿没有防备，被这股力量一带，竟然跌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错愕，随即覆上来一具男性阳刚的身子，温热的体温瞬间盖住了她略显弱小的身体。打了一个哆嗦，袖儿眼露惊讶。司空纵竟然对她霸王硬上弓…
袖儿只来得及说了一句，“禽兽。”以表示自己弱女子的无力反抗。随即略带期待的闭上了眼睛。
等了半响，没有任何动作。袖儿愕然的睁开眼睛。发现司空纵几乎贴着她脸。她本以为能在司空纵眼里看见沉迷，伤心，哪怕是挣扎也好。但是袖儿愤怒了，因为司空纵重重的压在她身上，竟然在沉思。司空纵面沉如水，眼中隐隐有思考的意思，盯着袖儿脸认真研究着真假。
再不管其他，袖儿用功使出全身力气，终于一把掀开司空纵，连鞋子都没穿，扔下四个字就跑了出去。“禽兽不如。”
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司空纵保持着被袖儿推到的姿势，想着刚才袖儿的话。我禽兽不如吗？
谁知道袖儿又冲进来，只是脸上已经换了表情，这会儿千娇百媚的出现在司空纵身边，堪堪挨着司空纵躺下，甜腻腻的依偎在司空纵身边，“相公，相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妾身对你甚为想念！…”司空纵沉默的听着袖儿唾沫横飞表示她的爱慕之情。眼中却没有任何动情的反应。袖儿心中暗恨，你说你不吃这一套，你倒是给个知会啊，就这么让她在这浪费口水，司空纵却面色平静油盐不进。
“相公，你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嘛？”袖儿可怜巴巴的望着司空纵，虽然知道这是圣旨，但是每个女人都有装作无知的权利。
“恩。”司空纵没有看她，只是低声应了一声，眼神有些黯然。
袖儿却哽咽了一声，“那…那…以后…”言语间竟然难以成句。只是伏在司空纵肩头，安静下来。
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两个人谁都没有动。良久，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哎…”不似先前那般的幽怨，凄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一声叹息之后，再也没有任何言语。
司空纵却心下一震，难以置信。他甚至想看看此刻伏在他怀里的女人的表情，但是他没有动。心里多了点别扭，空气中多了些伤感。“以后王府里还是你做主。”也不知道为什么，司空纵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本以为袖儿会像以往奸计得逞的贼笑，但是良久，都没有传来任何反应。感觉身边人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司空纵的双眼闪过复杂，最终化作平静。
－－－－－－题外话－－－－－－
这章标题本来叫禽兽不如的，但是潇湘有规定。违禁字眼…被和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