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拓跋戚都不禁为之侧目,典静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的琴技了,竟然能将平和的情绪和心境融入这琴声,再输送至在座各人心间。这一切都透露着惊艳!不应该是一个稚龄的女子能表达出来的心境!
心中这样想,便频频深望向大殿中的凤撵,想象着典静儿坐在那静静抒写着自己的心境,竟然心头一暖,有些奇怪的好奇,这个一直以来只被自己当做小孩子的女子什么时候长大了。
袖儿琴声一起,滋博虽然面上不变,心头却一阵惊讶和懊恼。想不到大蒙国还有这样的女子,看上去虽然不甚清晰的容貌,但年龄绝对不超过二八,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琴技。
曲闭,袖儿起身,暗示典静儿说话。典静儿起身,谢恩。拓跋戚大悦,不光为蒙国争回了面子,而且更得拓跋戚喜爱,开心的典静儿绕着袖儿一顿转圈,拉着袖儿说这说那,一定要把皇上赏赐给她的东西赏给袖儿。典妃居所欢声笑语一片,闲的袖儿也跟着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内侍总管太监,带着圣谕来,“今夜,宣典妃侍寝。”几个字带过之后,就是满屋子里的人的恭喜声。袖儿弯着眼睛,懒懒的靠在一边。屋子里这么多人,竟然谁也没有发现此刻袖儿的越俎代庖。没有人觉得一个小宫女坐在主位上有多突兀,袖儿身上的磁场让人很自然的接受她的尊贵和理应受到的待遇。包括典静儿在内,众人都在门口或者桌子旁边乐乐呵呵的说着闹着,本来岁数就不大的典静儿,性子活泼难以安定下来,之所以有袖儿刚来时候的安静和尊贵模样,还是她老爹在她临进宫前给她恶补的礼仪。
夜晚很快就到了。典静儿的宫里不缺宫女,甚至绰绰有余,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上午的袖儿在身边的解围和出主意后,典静儿突然觉得把这个宫女放在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仔细回想起来,自己也想不通的突兀,就那样简单的相信了那么一个小宫女,也许是她说话时语气中的强大自信和…和什么呢。想不出来,干脆就不想了,对于典静儿言,今晚是个特别的夜晚。这是她进宫以来头一回拓跋戚主动要她来侍寝。少女的羞涩还是让她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在看见一屋子的宫女小心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让人安心的宫女袖儿。
夜渐渐深了,按照宫中的规矩,侍寝的妃子之前要玫瑰花瓣沐浴,着红绸,静静等待皇帝的驾临。这一系列忙下来,不光是典静儿累的够呛,就是袖儿也吃不消了。
没奈何,继续站在门口看着,等着拓跋戚来了还传报。站了一会,想想干脆坐在台阶上,反正也没人看到,坐下来就开始忍不住打盹,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下…
拓跋戚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一名宫女着装的女子在典妃房间门口的青台阶上打瞌睡。老太监立即想上前训斥,却被拓跋戚拦下来,一摆手,示意老太监把灯笼留下后离开。
袖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拓跋戚距离自己两步远的距离,缓了缓,确定是大蒙国皇帝拓跋戚后点点头,想想有点不对。扑扑身上的土,站起来,半真半假的俯身给拓跋戚行了个礼。终于近距离看见这三国中的第二位皇帝了。拓跋戚年龄不大,不像司空纵的冰冷,他只是面相端正,身着一身龙袍,眼中透漏着雄心壮志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叛逆。
袖儿吧唧吧唧嘴,清清嗓子。“皇上驾到…”声音洪亮,完全看不出来刚睡醒的样子。
拓跋戚眉头一皱,没想得到这个小宫女突然大声喊出来,似乎故意的挑衅他的心不在焉,待要用力看时,那种不羁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仅仅是躬身惧怕。
拓跋戚摇摇头,暗笑自己的多疑。一边抬脚往里面走,一边回想从见到这个宫女开始的并不寻常。
拓跋戚后脚刚跟着走进屋里,门立即从外面关上,声音竟然不轻,然后就是拖拖踏踏的走路离开的声音,想是门口那女子见他进屋直接关门走人了。心头怪异,待要整理思绪时,正好看见床上坐着的典静儿。
一身红绸在身,柔软的材质折射着烛光的明黄,未盖着头巾,却一瞬间让拓跋戚迷茫不知身在何处。回神后,深深的看着面前坐在床上的佳人。抿着嘴角,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夹起的腿上的衣服都跟着褶皱了还不自知。
拓跋戚心下一阵莫名。后宫女子很多,并且三年一次的选秀是所有帝王难以避免的。所以帝王不可以专情,不可以独宠。这是当年先皇在位时亲自传授给他的。这么多年过去,一点一点的收拢朝堂,将自己的脉搏延展到各个势力。后宫里自然是平衡各方力量的绝好地方,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即便多么不愿意,最终还是一点一点的平衡着朝堂和后宫。今日典静儿大殿上的一番表演,突然让他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于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自己主动的问及侍寝之事。
典静儿静静的坐着,心下欣喜加上女儿的羞涩在感应到拓跋戚在观察她的时候,耳根悄悄的红了…
“静儿,很美。”拓跋戚点头赞赏,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是帝王的赞赏本身就是一种肯定和褒奖。
典静儿笑的两个小小的酒窝,缓缓的抬头,羞红的双颊,“皇上,臣妾服侍您就寝吧。”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准备了好久的话。
拓跋戚气息一顿,突然眼前清晰起来。面前是他的妃子,是他大臣的女儿。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兴致。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无法离开。顿了顿,点头。
典静儿欣喜上前,手指探向龙袍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