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抢了押运灾区的粮食充作上一批被劫走的寻回的粮食…”司空仲玩味的盯着墙上挂饰的双匕首。想象着司空纵在他面前的话,会怎样先发制人。
“是。影卫和押送灾粮的侍卫损失过半,粮食全失。”报信的人头低了低,声音音调不变,气息已是小心翼翼。摘了面巾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喜怒,这就是影卫。没有情绪的武器,只服从自己的主子,皇家子弟自及笄起便有属于自己的影卫,也可以说是势力!
“哦?还损失惨重?”依旧毫无起伏的声调响起,即便是经过训练的影卫心中不禁也抖了抖。主子喜怒无常,侍候主子时间最长的他们自然最清楚,现在司空仲的语调已经接近爆发了。
影卫暗自深吸一口气,回话道,“另外…我们的情报网也遭受打击,一些本来被安插在重要角色的暗桩被拔除了很多,几乎过半。明处的眼线也都纷纷传话被盯上了,都没有近期的消息传递。”
这回司空仲没有接话,只是沉默。
影卫暗自咽口唾沫,鬓角都是汗水,“我们底下的钱庄,酒楼,青楼,赌场的生意都遭受不同程度的打压,很多都递交这个月的收益全损。”黑夜影卫终于说完,松了一口气,刚放下心中大石,下一刻,本来在墙上的双匕一左一右插在胸口,噗通一声倒地,屋里其他影卫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以示谦卑。
杀了报信的影卫还不解恨,司空仲眼中都是愤恨。一定是他,一定是司空纵!之前夜探王府引起司空纵警觉,这个一向低调行事的四弟一改往常的行事作风,突然强硬起来。朝堂上竟然也开始议政表态。虽然没有挑开了针对,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这个纵王还真是想一鸣惊人一下。
难怪几日前突然上折子说已经找回那批灾粮,并且已经运往灾区的途中,预计比补运过去的灾粮更早到达。一干大臣还在猜测,纵王何时如此积极。如今看开却是一个完美的圈套。先上奏折声明灾粮已经查获,皇上大肆嘉奖。却在几日之后,补运过去的灾粮被劫,如今补运灾粮负责的人是太子,恐怕这事不好解释。
越想司空仲越是怒火狂飙。好你个司空纵,没想到。本以为你是只不会叫的绵羊,却不想你还是只猎犬!司空仲一回身,掀翻桌上所有东西,噼里啪啦一顿破碎声。不解气的司空仲望着桌上精致的白玉瓷瓶,阴沉的笑了。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司空纵,是你逼我的,别说我不念手足之情,要怪,就怪你生在皇家吧!
“去,请冷衫儿进宫一趟。”司空仲终于平息心中的怒火,只是眼角的算计愈加清晰。
“太子。”冷衫儿伏了伏身行礼,脸上带着专业的微笑。不管这笑容背后有多少虚假和算计,都不得不承认冷衫儿的无可挑剔。这个女人就是外界议论的才女,美貌还在其次,关键是心机城府颇深,加上相府二小姐的光环。这些加注在一个女人身上,就让这个女人有了附加价值。更重要的一点,冷衫儿知礼仪,懂进退。这一点也是司空仲最欣赏的一点,凭借这些,冷衫儿就有成为皇后的资格。也有资格成为互相利用的伙伴。
“免礼吧。”司空仲示意请坐。冷衫儿温和的坐下,“不知太子此次找衫儿来是为何事?”冷衫儿彬彬有礼,淑女的粉色丝质长裙,珍珠耳环,头带玉簪。高贵中不失淳朴,清淡中不失奢华。
司空仲就这样盯着冷衫儿看了好久,冷衫儿也不出声,任凭其打量,柔软的展现自己的风情,不经意间透漏出委婉和邀请。司空仲越看越满意,以一个太子的姿态,面前的女人可以成为他的太子妃,甚至皇后。
冷衫儿也不急,微微侧着头,抚着颈侧的碎发,白色丝绢绣帕上跃然绣着一朵白梅。温婉的气质,贤淑的作风,在这森森太子东宫内,不仅没有一丝惧怕,更添风情。
“冷衫儿,”司空仲转开视线开口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看了一眼冷衫儿,接下去到,“你有资格做我的太子妃,甚至皇后。”
冷衫儿心中一喜,准备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终于还是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冷袖儿,站在众人的眼界中。今天能凭着能力站在众人眼中,明天就能凭借手段坐在这天下至尊女人的宝座上。到那个时候,不需要再借助左相府,反过来,左相还要仰仗她。而冷袖儿,身为纵王的侍妾,司空仲会容得下纵王嘛,所以间接地,冷袖儿只有一个可能!
“太子尽管吩咐,衫儿明白,定会为太子鞠躬尽瘁。”说完起身,行了个大礼。以示投诚。
司空仲满意一笑,“我要你,借着看望冷袖儿的机会,将这瓶子里的药洒在冷袖儿身上…”
“太子想要冷袖儿的命?”不是怀疑太子的意思,而是确信冷袖儿绝不值得太子大动干戈。
“是纵王,这毒会通过冷袖儿传给纵王。七天之后,无药可解。”想象着那时的场景,司空仲勾起嘴角。
冷衫儿一愣,原来如此!冷袖儿,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司空仲想要纵王的命,而我想要你的命。冷袖儿,我看你这次还有没有那么好运!
“是,请太子放心。衫儿一定完成任务,不负太子所托。”一边承诺,一边俯身行礼告退。
回身时差点不小心撞上端着茶水的太监,也没有多想。冷衫儿暗叹一声晦气,没再犹豫,转身离开。司空仲却在屋里仔细的回想计划有没有漏,知道完全确认,终于放下心来,喝一口刚添好的茶水,放松的舒展开眉头…
却不知他的计划已经被对方全盘被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