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进来,随意扫了一眼,转身走进里屋。胭儿赶紧命令众人收拾了,自己端了杯茶走进里屋。“小姐…”
仰靠在摇椅上,侧着肩膀,示意胭儿。胭儿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揉着。袖儿渐渐闭上眼睛,安静的享受。胭儿识趣的闭上嘴,咽下去要说的话。主子没说什么,就是随便。
夜半,袖儿突然惊醒。一阵冷风吹过,窗子开合,屋子里只剩下烛火独自摇曳…
懒洋洋的打折哈欠,拉近身上的狐裘。盯着黑暗中渐渐走进的人影。感觉司空仲就是没事找事。
司空仲走进,一张嘴就是质问,“为什么没有等我!”袖儿翻白眼,谁规定她就要等他了。这都是什么逻辑!
司空仲有些冷硬,甚至多了些责怪。“我让你等我,你为什么不等。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给我送一封信。”袖儿无语望苍穹,她答应要给他传递消息,给他写信了吗?自己怎么不记得!
袖儿只是看着渐渐走进的司空仲,幽幽的眼神,低低的诉说着婉转。渐渐的,司空仲也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异常外放了,敛了敛思绪,沉默后强硬的开口“给我一个解释。”司空仲走进,两人相隔一米处,能清晰的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袖儿缓缓低头,酝酿情绪。今天晚上该死的竟然没有月亮,四周安静的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缩了缩鞋子,确定以及肯定周围看戏的人还不少,不知道司空纵来了没有。那自己要友情出演吗?袖儿盘算着,能蹭来多少演出费!
司空仲望着这样安静的袖儿渐渐察觉到异样,今夜的冷袖儿,不知为何,竟然平添了很多的单薄和凄婉。安静的像个易碎的娃娃独自站立。“你…”司空纵开口,却被袖儿打断。
“那一年,我五岁,你十六。你牵着我的手,说跟我走,别怕;那一年,我八岁,你十九。你揽着我的肩膀,说有我在,你只管放纵;那一年,我十岁,你二十一,你温柔的对我笑,说等你长大,就做我的皇后;那一年,我十三岁,你二十四,你拦着舞姬,轻浮的笑,说你和她没什么区别。”换了口气。“爱了你九年,愿意为你生,为你死,愿意为你做颗漂亮的棋子,走着你要求的路,唱着你要求的曲,只为牵引你的目光,罩在我眼里,让你明白不是因为其他,只是想陪伴着你。”
“某天清晨醒来,突然感觉外面每个人都在忙碌,只有我圈禁在角落,唱着别人的歌。我做错了吗?只是因为爱你,只是想感受一回矢志不渝,想浅浅吟唱情人的诗词,握着情人的画笔。希望有那么一个男人,守候在雨中静静欣赏我的舞姿,低眉浅笑间全是情谊。这样的爱错了吗?如果错了,那谁能告诉我,是爱错了,还是给错了你!”
生生哭诉,句句血泪。袖儿终于抬起头,夜风撩起鬓角的一缕青丝,荡在嘴角,抿紧的双唇,闪烁的眼眸中难以忽视的疼痛铺天盖地,这一刻,突然在司空仲心中激起涟漪。
狐裘落地,夜色下单薄的双肩,颤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隐忍的战栗静静的宣泄在这黑夜的每个角落。司空仲怔住了。
“你…还记得?”司空仲眼中迷惘一闪而逝。
“你以为我忘得掉,忘得掉你温柔浅笑,忘得掉你说守候时的宠溺,忘得掉你许诺我皇后之位,给我幸福的坚定?我从来不坚强,却为了你忍着伤匍匐前进。你可能在午夜梦回想起过我,你可曾在醉生梦死的瞬间感到空虚,你可曾在宿醉后若有所失!你有吗?”
袖儿的质问,一句句敲击在司空仲心头,渐渐的,司空纵的脸色开始不自然,眼神中也多了闪躲。“我…”
纤细的手腕,划过丝带,狠狠擦掉眼角的湿润,嘶声道,“司空仲,爱你,可以放任你挥霍,如今,梦醒了,我只是纵王府里小小的一名侍妾,你还让我拿什么来做梦!所以,放开我吧,我只想在这王府后院里一席之地安身,不求良人,不求幸福,只是梦碎了,那么这个女人就在没有资格还不清醒。”
话落转身,不给司空仲一丝反驳的机会,毫无拖沓的离开,留下寂静夜里的一个人影独自站立。
转了个弯,袖儿靠在墙上,安静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中再没有柔弱无依,有的只是坚毅,狠辣,和算计。绫缎一闪,卷起一个身影,直接勒断脖子,骨头破碎的咔嚓声,清晰悦耳,在这样寂静的黑夜里平添一抹惊悚。树影晃动,袖儿嘴角噙着残酷的笑,下一秒,绫缎带着又一个人影摔在袖儿脚下。点了穴道,袖儿低头,看着地上这个蒙面的人,安然的欣赏地上之人的恐惧和惊骇甚至窒息。感觉差不多了,抬起脚,轻轻放在对方的手腕上。“咔嚓…”袖儿换另一个手腕,“咔嚓…”
……
如法炮制了四肢,抬脚,抖抖绣鞋上的土。走开前,一颗石子,直接贯穿黑衣人的额头,留下一个血洞,黄白之物溅在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圆圈。
没去看黑衣人死前痛苦的表情,袖儿已经走远,杀了司空仲两个影卫,终于感觉今晚有些顺心了!
------题外话------
快过节啦。大家都中秋节快乐…中秋节三天,袖子会二更的…祝亲们节日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