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戚就则样看着典静儿,这个时候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焦躁不安。最终还是劝说的典静儿放弃两人圆方。一开始小丫头苍白着脸色,咬着嘴唇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她!看着她委屈的小脸,拓跋戚感觉好笑,在这旷大的宫殿里,哪里还由得自己喜欢不喜欢,只有必要不必要。想不到小姑娘竟然真的问出来。那一瞬间,内心柔软起来,这样的女子不该被囚困在这深宫中,孤苦终日。像是百灵鸟一般的性子恐怕也难以在这里生存。
想想有觉得自己好笑,没有收回自己的朝政大权,随时都可能倾覆的社稷,还有闲心在这里担心一个小丫头。都怪她大殿上的弹奏太侵袭人的神经。让绷紧了皮肤面对所有人的帝王都跟着沦陷…
一夜无眠,天空渐渐有的光亮,索性直接坐起来,欣赏这样的黎明。
看了一眼床上依旧睡得香甜的典静儿,没有留恋,推开门。
似乎是有预感一样,昨晚的那个奇怪宫女还坐在那,只是身上多了点霜露,头伏在膝盖上,手臂抱着腿,蜷缩在一起,看样子是睡着了。
合上门,一步一步接近,终于走到她身边,还是没有反应,埋在手臂间的脸始终没有抬起来。想了想,干脆也坐下来,裹紧身上的狐裘,挨着小小宫女坐在台阶上。拓跋戚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要说对这个小宫女好奇吧,也谈不上跟她坐在一起,给她平起平坐的机会吧。想不通,就不想了,只当是放纵自己找个人陪自己看久违的日出了。
太阳缓缓露出地平线,由于是皇宫,宫中的宫殿地基一边都比较高,因此看着太阳缓慢的爬升,有光迎着眼线,浸润着这早晨的清寒。
袖儿眯着眼睛,终于感觉身上有点温暖了。动作轻微的放下手臂,已经麻了小幅度的甩甩手。终于发现身边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了。想了想,还是懒得起来行礼,干脆装作自己没睡醒的迷糊。小小的咕哝一声。
拓跋戚也发现身边的小宫女醒了,正担心她打破这样的宁静起身行礼躲了老远的时候,却看到那宫女看了一眼他,眼珠转了转,又伏身回了原来的姿势,既没有行礼,也没有认出他。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有趣。
“咳咳…”先给个声音,意思是这里有人。
袖儿果然很给面子的转过头,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向拓跋戚。“你冷吗?”不尴不尬的来了这么一句,害的拓跋戚愣在当场。反应过来,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摇头,不冷。
“我冷,还不把狐裘给我披上。”一边说着,一边暗示的看着拓跋戚身上昂贵的狐裘大衣。
再一次的,拓跋戚没跟上袖儿跳跃的思维。十几个呼吸过去,拓跋戚还是没反应。袖儿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白皙的小手缓缓探向拓跋戚的颈间…
一拉,狐裘带子一松,趁着话落的时机,一带。
拓跋戚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狐裘已经稳稳包裹在袖儿身上,因为袖儿是坐在台阶上,这一系列动作也没见她起身,昂贵的狐裘大衣就一般坐在屁股下面,一半包裹着娇小的身体。拢紧了大衣的开口处,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温度。
骤然变冷的拓跋戚脸色也跟着冷下来,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宫女都能欺到他头上来了,完全忘记刚才是自己先招惹的人家,冷着脸色就要发难。
“你看,这样就不会浪费资源了。”袖儿眯着眼睛,享受狐裘里面残留的拓跋戚身体的温度。幸福的弯了眉眼,虽然是初秋,但是早上的空气还是很冷的,在这里挨了一夜,总算找到暖和的地方了。
看着袖儿舒服的呼出一口气,不知怎的,拓跋戚心头的那口怒气突然就散尽了。说不上什么滋味。好像刚才没有一个宫女大不敬的抢了皇上的狐裘一般。脸上的怒色也渐渐和缓,终于消失不见。
转过头,这一会功夫,太阳已经升起了一个大边了。红红的地平线。即使还没有照射过来,光是看着就已经有了暖融融的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服,袖儿的眼睛更眯了眯。拓跋戚专心欣赏起来这难得的日出美景。两个人都没在言语,空气里漂浮着暖意融融,还有莫名的氛围。
一会儿,袖儿转过头,看向这个大蒙国最尊贵的人。不是俊美风流的模样,刚正的脸上只有坚毅,看不出是否冷酷,只是应该不是那种任人鱼肉的主。趁着他欣赏日出,好好欣赏这样一位帝王。
拓跋戚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见惯了大风大雨的人,脸上不易察觉的有点红晕。谁能受得了袖儿这样像是研究动物的眼神,死定在自己脸上,仿佛要研究一下他是什么做的。心头有一股无名火,是不是她见谁都这么看!什么时候功力的宫女敢这样不怕死的盯着他这个皇帝看了!
这时候,袖儿仿佛看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了。起身,亲手把狐裘披在拓跋戚身上,垫着脚,为他系上带子。
这一瞬间,拓跋戚失神了。只感觉迎面而来的茉莉花香,不浓郁,但醉人!清浅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前,从外面的皮肤一直暖到心里…
这仅是一个动作,快的几乎来不及回味,袖儿已经站在一步之外,歪着头,像是在检查狐裘有没有歪掉。
拓跋戚沉默的看着对面的小宫女,小宫女带着早晨的微笑,颔首表示感谢。就像是最普通朋友间的问候一样。没有尊卑,只有真诚。这一刻,心窝里一阵异样。
眼看着小宫女缓步离开,背影中留下的都是温暖。拓跋戚没有阻止她的离开。因为他也听见了踏踏的脚步声正往这个院子里行来,想来早朝时间到了,洗漱的宫女们到来了。
回身,走进门内,像从来没有出去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