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清晨,袖儿起床后去看她家小宝。司空小宝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接近自己的娘亲,从自己手上抢走老爷爷给他的大本本。
用狠唳的眼神“安抚”了一下她一岁多了的儿子之后,袖儿夺过司空小宝手里的武功秘籍。秘籍封面上面沾着司空小宝昂贵的口水,感情这厮是把手里的绝世武功秘籍当成好吃的了。
书的封面有几处口水粘湿的痕迹,另外还有边角处被司空小宝啃没了。也不知道这书上有毒没有。袖儿瞄了一眼已经坐起来好奇的看着她的人儿。觉得关于有没有毒的问题,应该是不用考虑了。
小宝再次伸出手来,“娘,要。”两个简单的字,清晰的表达了某人的意愿。虽然人家小,但是甭想糊弄人家。
袖儿瞪了一眼伸手等着的她那宝贝儿子。义正言辞的拒绝“你还小,娘替你保管着。”
“不,要。”小家伙虽然脑袋不是很难灵光,但是毕竟是大师级别相中的徒弟。往前爬,坚决要把书拿到手。可是毕竟太小,完全不是袖儿的对手,某女人立即从身后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糖人。左手糖人,右手武功秘籍,摆在司空小宝面前。“要哪个?”
小宝睁着大眼好奇的探着身子看向袖儿手上。犹豫了一下,伸向秘籍的手改了方向,美滋滋的拿起左手上的糖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眉开眼笑的再也不管什么武功秘籍了。
袖儿这招无耻之极。在一岁小孩的眼里,只有能吃和不能吃的分别。在糖人和武功秘籍上他选择能吃的。连一旁的胭儿都撇开脸,赏了她家小姐一个白眼。坚定的鄙视了某女人欺骗小孩的行为。
袖儿收回手,把秘籍放在自己怀里,完全不觉得自己多无耻。留给她儿子的,总要先让他娘占点便宜吧。一大一小都心满意足,场面和乐融融。
等袖儿走出去,司空小宝吃完了糖人。撅撅嘴,好像有点吃亏了,怎么一下子就吃完了。还好,他还有一样。想着从自己的被子里慢慢摸出来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箫,小小的手脚,有时候还拿不住玉箫掉下来。几次之后终于拿稳了。司空小宝把玉箫塞进嘴里,咬不碎?没有味道。没有糖人好吃,小脸立即不开心了。想了想,下次再跟娘换一个糖人就好了。想到满意处,抱着玉箫慢慢睡着…
这几日,袖儿一直精神不错,可能是练了老和尚的武功秘籍。想到那秘籍就让她上火。一看就是本残本,打开那书,上面正正当当四个大字,“武功秘籍”,看得连袖儿这种高深养气功夫的人都差点吐血。慢慢的练起来才感觉到这武功的玄妙之处。虽然袖儿只练到第三层,但是飞檐走壁,踏水无痕什么的,应该都不在话下。收好秘籍,对无上武学的追求,自己没兴趣,有兴趣的只是保护自己。
招来胭儿,曲冬儿和屠朱。报一下自己的产业经营业绩,不过就是一堆数字,听得袖儿一个头两个大。挥挥手喊停,只要不会饿死就行。
“滋国老皇帝死了没呢?”袖儿一边抠着指甲,一边不耐烦的问。
三人满脸黑线。“应该还没。”
“老家伙还挺能活的。”嘟嘟囔囔说完,“不等了,安排我们的人,怂恿滋博手下的人做出点事,让老皇帝猜忌他。”
曲冬儿皱眉,“这样做,恐怕滋博会提前起事…”
“这样最好,杀几个滋博的人,嫁祸到其他皇子身上。另外,看紧了滋博那边的动向。”
曲冬儿应是。她是负责情报这边,但是究竟面前那女人有多少实力,曲冬儿并不是很清楚。袖儿做如此安排,她虽然不解,还是照做。这一点也是袖儿欣赏她的,不去质疑,只是执行。
“给我送封信给司空鸿。”做人家爹的人,总要履行点义务吧。屠朱应声。
“蒙国那边有什么动静?”内力化作劲气,当做指甲刀用,修着指甲。
“很安静,不过还是在找你,已经被我们挡回去好几波人了。”
袖儿点头,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吧。
屠朱和胭儿率先走了出去。曲冬儿犹豫了一下,没有走。
“还有事吗?”袖儿头也不抬,继续她的指甲美容大业。
“一直以来,总想问你一句…”曲冬儿有些犹豫,这些话本来是不应该说的。但是面对冷袖儿,她有一种别样的感受,或者是嫉妒,或者是敬畏,或者是提防。疑问憋在心里久了,总想寻个答案。
“别说让我生气的话。”意思就是自己斟酌点儿再说。
曲冬儿也不在意袖儿的无理,“你…为什么那么信我?”你的生意都在我手中,难道不怕我反水背叛?毕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可能还是情敌。
袖儿点点头,表示理解。想了想,“你敢吗?”没有说什么酸麻的话,这句解释看上去更像是威胁。但是确实把曲冬儿问的一愣,敢吗?如果敢,为什么一直没有那么做!
可是她不服气,同样是女人,甚至在经商上自己更出色,为什么要屈居在人下。曲冬儿沉默,在心里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袖儿好心的给了她答案,“因为你不是我。自然经不起风吹雨打,游刃有余!”多么傲气的一句话。曲冬儿心里真真正正的震撼到了。不需要理由,因为自己不是冷袖儿,没有一个宰相的爹,王爷的老公,那么多背景雄厚的儿子,钢铁的手腕,强悍的武艺。所以不可以,也不能不跟随!
曲冬儿最后还是沉默的走出了房间。袖儿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囔囔着,“这么好骗?”吧唧吧唧嘴,像自己这般的聪明人,毕竟还是少数啊!想着想着就自得其乐的笑了。
时间辗转。
有一天,滋宏带着四个少年站在袖儿面前,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的开口,“娘,我想跟你要几个人。”
袖儿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子里的景色是极好的。闻言拿开脸上的书,书上明晃晃的四个大字,“聊斋志异”。曾经袖儿炫耀的跟胭儿说,这本书是她独家特产,她儿子们专有。事实上,司空小宝这个鬼胎,自从能听得懂人讲话,总是要求袖儿给他讲一些鬼故事。听故事的时候一定要熄了灯,黑夜里两母子躺在床上,袖儿一点一点复述着…黑暗中,司空小宝眼睛雪亮,充满了各种恶趣味。最后袖儿干脆把所有的故事写下来,没事就让司空小宝自己看去。这才有了这本书。
“哦?”袖儿眯着眼睛,逆着光,望向滋宏身后的几个人。看身形都是不错的身手。这几个应该都是郊区别院里的。应该是滋宏的同伴吧。
袖儿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时候,几个人明显感觉四周的气压下降。他们都明白,这位才是自己真正的老大。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女人!没人敢抬头看一眼,领教这个女人的狠辣,在别院里的训练就知道了。
“你想要?”袖儿转过头,收回施加在对方身上的威势。几人立即感觉周身的空气一松,缓缓流动起来。心下大口的呼出一口气。
滋宏点头,他很乖,也很勤奋。这几个人是他的伙伴,也是保镖。秉承了袖儿的眼光,滋宏看人很准,这几个都是身手矫健,以后不可限量的娃子。
袖儿也没说什么,算是应承了。几个人退下去,滋宏留在袖儿身边。如今的滋宏身高拔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常年的训练,他总是努力和勤奋着。他不是最有天分的,甚至笨拙。但是他永远比别人刻苦。对于袖儿,他已经真正的把自己放到了儿子的高度。不曾违背一句,偶尔很孝顺的为袖儿念书,锤锤肩膀。
午后的阳光照在这对母子脸上,更加的和睦唯美。
袖儿迷迷糊糊间想到了自己另外两个儿子,司空离和拓跋锦。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随即叹口气,当娘真不易啊,什么事都要操心。
袖儿慢慢的睡去,滋宏把袖儿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不至于冻感冒,又呆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梦里,司空离在边境他老爹的军营里做了一个小兵,每天不间断的练武,看书。偶尔被老兵油子欺负,也只是憨憨的一笑,怯懦的不敢还手。但是离奇的是,通常得罪了他的人总会在一个月里,无缘无故的倒霉。丢钱袋,被捉奸,被打黑拳…招数层数不穷,有的时候连司空离自己都纳闷,自己还没动手之前,已经有人先动手了。渐渐地,他有点开始怀疑,怀疑的东西有关于他娘亲。但是毕竟都是怀疑,只能不了了事。
拓跋锦走的是文路,现在拓跋戚开始允许他偶尔听政,不能参政。在朝堂上,老二认真的贯彻他娘亲的理论,学习着,充实着自己,逐渐摸进权利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