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苦敲门，走进上书房。他是拓跋戚左膀右臂，拓跋戚的上位，他劳苦功高。有比墨空墨净与司空纵的关系。只是他和拓跋戚之间更多了一些不明的因素，下属，朋友，亦或是兄弟！“皇上，三更了。”话一顿，有些担忧的望向拓跋戚。
拓跋戚放下手里批改奏章的笔，和好奏章。未起身，先舒展了几个招式，缓解一天坐在龙椅上的麻木。
蒙苦欣慰一笑，皇上二十六岁，登基三年了，原本嚣张的性格逐渐内敛，朝政上也越来越明朗，虽然一些老顽固还在居心叵测的否定皇上的功绩，但是总有一天，皇上可以恢复本性，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皇上，今晚掀哪个宫的牌子？”蒙苦低头，看不清表情。
拓跋戚挥着招式的手一顿，缓缓收回发出一半的招式。蒙苦眼睛蒙上无奈，后宫女子众多，所谓美女蛇蝎，后宫里从来都盛产蛇蝎。拓跋戚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明白，后宫里的女人不过是争位的利器。而且蒙国皇子之间倾轧厉害，兄弟情义本来就单薄，只是拓跋戚这一代已经没有其他的皇子了，而戚的儿子们更是…哎…
“皇上…”收敛了心思，蒙苦静静站在大殿当中等待吩咐。
“下去吧，朕今夜有奏章要批。”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但是了解拓跋戚的蒙苦暗自苦笑，终究是不愿的！
领了命令，转身向外走，出门前想去，补上一句，“八皇子，已经被我们的人找到，是要接回来吗？”等了一会，没有回应，蒙苦转身带上门后离开。
拓跋戚放下刚被他拿起来的折子，起身走至殿中央，寂静的大殿，此刻月光照射下透着庄严肃穆。大殿中空无一人，已经都被蒙苦潜走，剩下拓跋戚一人。
拓跋戚皱着眉头盯着桌上宫妃侍寝的牌子，这些都是什么人！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最凶狠的动物，犹记得自己母妃，为了争宠，把自己推进河里，仅仅是为了陷害别的皇子的母亲！而他的妃子们，每日见惯了她们谄媚的嘴脸，却都是心狠的能把自己孩子毒死陷害别人的主。在这里，很肮脏，很恶心！
想起蒙苦走之前的话，“八皇子…”慢慢咀嚼这个称呼，脑海中偶尔有几个模糊的影像，但是这人确实对不上的。
每天他能放纵自己有表情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会，做皇帝的时刻周围都有人看着跟着，而皇帝从来就是没有表情的！默默走回龙椅，提起笔，翻开奏折，继续批阅，夜深了…
同时，治国皇宫。
老皇帝司空鸿喝了口手上的金针普洱茶。递给身边随侍的老太监。
“老郑啊”司空鸿从座位上起身，望着上书房外的明月。
郑总管急忙搀扶着，多少年了，皇上多少年没有叫这个称呼了。那些还是年轻时候的往事，不禁又跃然脑海中，年少轻狂的往事啊。望着眼前雄浑伟岸的肩膀的男人，不禁为他感到心疼，这个男人为了国家，放下了太多，太多。多到不能去回想。因为只要一回想就会悔恨的彻夜难眠！看着他从一个年轻的帝王熬到现在，自己也老了！这个皇宫真的囚禁了两个人的一生。鼻子一酸，那些往事真的不堪回首！
司空鸿等不到回答，转身看向郑总管，不禁咧嘴一笑。“哭啥？都多大岁数了！”老郑一慌，没有回答，头又低了低。
司空鸿也没追究，转过头，声音从前方传来，闷闷的带着异常。“我们都老了！”生出多少老年斑的手在衣袖里悄悄的背在身后，两只手在袖子里摩挲着，感受着手上的老茧。不是那些剑客一样虎口上的茧子，而是在手指上，整日拿着笔批奏章而磨出来的厚茧。
闷闷的笑声从前方传来，“还记得我们年轻的时候说过，要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呵…”
老郑衰老的声音传来，“是啊，那时候，您还说您要做一位路见不平的大侠！”司空鸿一愣，老郑的声音突然让他兴起一丝丝难过，好像很久没有听过老郑开口了。时光过的真的很快！转眼大家都老了！犹记得后来，自己登基了，老郑做了大内总管。于是他们再也不是当年的司空鸿大少爷和小郑子了。自己也越来越不相信周围的人，即便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小郑子，那个时候也怀疑过，查过，差点误杀。那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郑之后，再没有声音。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四周，却照不进这威严的书房，也照不进两个人衰老的内心！寂静…再之后，司空鸿夜里掀了那个嫔妃的牌，老郑也回到他的房间。夜深了，但是有些过错，做了就是错了，不能回想，只能坚持继续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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