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如捣蒜般地点头,指着李胡子说道,“小的不认识黑鹰堡的人,不过是他让小的冒充而已。”
“李胡子,你还不给我跪下,一切从实招来,”肖老太君瞧见李胡子一脸傲气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就范的模样,呵斥道。
勤娘看这李胡子一脸流里流气的样子,怕是干这种事情的惯犯了,就算是肖老太君骂破喉咙也是无用的,便走到老太君身后,说道,“祖母切莫生气,对付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如此动气,气坏身子可是划不来。”
“哦?”肖老太君望向勤娘,“你可是有办法?”
勤娘神秘一笑,说道,“待孙女想个万全之策。”
“哎呦…”
两人还未说完,就听见一声哀叫,转头一看,肖明祖正逮着李胡子左右开弓地打了起来,李胡子虽长得人高马大,可此时,他正绑得严严实实的,毫无还击之力。
肖明宗则冷眼看着,任由弟弟殴打李胡子。
知道肖明祖打累了,这才罢休,李胡子朝地上吐了好几口殷红的鲜血,随后张开令人惊悚的血口,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老子干这一行二十多年了,这次是运气不好,栽在你们手里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办。”
“这…这…这人怎么…”肖老太君显然是被李胡子的样子惊道了。
李胡子的行为,勤娘并不觉着奇怪,这样的人人格往往是有问题的,不能按着寻常四维来对付。
“你们再打啊,打死老子算了,老子这一辈子就玩完了,痛快,实在是痛快得很,”李胡子仰天大笑,令人毛骨悚然。
“李胡子,”勤娘轻轻柔柔的声音在李胡子的笑声中显得极为好听,“你就这么想死?”说着,人已经来到了李胡子的跟前。
“三丫头,”肖老太君生怕李胡子伤害勤娘,急忙出声制止。
勤娘反而不怕,笑着对李胡子说道,“你既然这想死,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痛快让你往生。”
“你想干什么?”
勤娘平静带着笑意的脸反而让李胡子心生惧意。
勤娘拔下头上的簪子,望着那簪子铮亮的尾部,柳眉一挑,轻轻地笑道,“这簪子只要插入你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你无须承受其他痛苦,痛痛快快地下地狱。”
李胡子望着勤娘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缩了缩脖子,脸色随着勤娘的靠近而发白,“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可是他后面是门,无处可退了。
勤娘笑得更冷了,簪子也已经靠近李胡子的脖子,“你不是想死吗?”
簪子已经贴在了李胡子的脖子上,他怒目圆睁,见没有退路,挺起胸膛朝勤娘撞过去,勤娘早有准备,身子往旁边一闪,人已经躲了过去,李胡子整个人摔了个嘴啃泥,抬起头时,鲜血从鼻子里流了下来。
肖明宗一叫踩在了李胡子的背上,怒问道,“只要你说出谁是幕后主使人,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李胡子胡乱扭了扭身体以示反抗,可是肖明宗踩得死死的,没有给他起身的机会,瞬间功夫,也便泄了气了。
“三丫头,你没事吧,”肖老太君关切地问道,刚刚她被勤娘的胆识惊呆,“你怎得如此胆大,万一伤到了可怎么办?”
勤娘莞尔一笑,“孙女没事。”
这种以暴制暴的想法并不是逞一时之气,不过是前世见多了这种人格缺陷的人,才会用刺激的办法来对付,不然的话,只会让他们气焰更为嚣张,结果是问不出丝毫东西,只要击溃他心里的防线才会真正制服他。
跟着柏氏的下人回话说,柏氏已经回府,肖老太君立刻派了春荷去通知柏氏,肖明祖回来的事情。
可是春荷才出了内室,勤娘便听到外面柏氏和白妈妈的声音,“二爷回来了,怎么没人通知我?”柏氏这么说应该是不知道有人跟踪她了。
接着是白妈妈的声音,“夫人,你慢着点…”
春荷打了帘子让柏氏进来,她见到屋内的情形,愣了一下,立刻恢复了常态,“给婆婆请安。”
肖老太君面露不悦,问道,“老二家的,老二回家怎么你才知道,这是去了哪里了?”
柏氏笑着回道,“婆婆,儿媳在屋里如何能等得住,便出去打探打探,想不到老爷已经回来了。”
柏氏还算聪明,没有隐瞒自己出府,因着这点事情只要问一下门房便可知道的,“二爷没事,妾身就放心了。”
勤娘听到这话,忽然觉得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是觉得柏氏有些刻意和做作。
“娘,这人怎么办?嘴实在是硬得很,”肖明宗许是对李胡子没了办法,只抓着人,可没办法问出话来。
肖老太君忿忿地说道,“真可恨,难不成就这么放了歹人?”
勤娘看向了李胡子,只见他嘴边一丝得逞的笑意。想不到这李胡子比自己相像中的还要厉害,那么现在只能再从张三嘴里得到消息了。
可是张三见到李胡子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怕地缩在一边。勤娘计上心来,悄悄地和肖老太君说道,“祖母,不如让孙女再问问张三?”
“你有法子?”勤娘点头称是,心里想着无非就是用银子引诱而已。
勤娘让张初带着张三去外屋,脸上尽是平和之笑,“张三,我知道你怕李胡子,只要你能帮着我们找到雇主,我保证以后李胡子肯定不会找你麻烦。”
“是…是真的吗?”张三唯唯诺诺地问道。
勤娘早知他还有所隐瞒,不过是不知道怕了李胡子没说还是怎么的,“你若想从老太君手底下逃脱惩罚,唯有说实话了。”
张三吞咽了一下,指着外面,说道,“小的之前却是已说了实话,不过刚刚好像是听到了给李胡子送信之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