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勤娘恼羞成怒道。
尉迟选的脸上闪过一丝伤痛,嘴上却说,“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本世子亲你你该庆幸,这可是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呸!”勤娘粗鲁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一想到肖老太君将她送去尉迟府当丫鬟,心里更为恼怒了,“你是世子爷就可以随便耍无赖,欺负良家妇人?”
尉迟选一听她是因为被偷袭了才不高兴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那本世子爷就不嫌弃你身份,回头和老太君说说,让你跟了我得了。”
“你敢?”勤娘眼里哪里还有什么世子爷,面前的人根本就是无赖,自己百般躲避无非就是为了逃离进他尉迟府,现在他反而张口闭口要收了她。
连门都没有!
尉迟选正色道,“莫非你忘记了你收下我的玉麒麟?那可是我娘留给她未来儿媳妇的,既然你收下了,那就是我的人,怎么,你想反悔?”
“什么破烂玩意儿,”勤娘从衣襟里拿出玉麒麟,狠狠地朝尉迟选摔了过去,“还给你,去你的未来儿媳妇,我才不稀罕呢。”
尉迟选自然是又快又准地接住了,心里美滋滋的,勤娘的话里分明透着酸味,不过现在不是再谈及儿女私情的时候,毕竟她的排斥和躲避他都看在眼里了,凡是不能操之过急了,
“好了,我也不和你开玩笑了,”尉迟选恢复正色道,“绿烟帮你传了话,说肖二老爷被绑架的人与黑鹰堡有关,我不放心便亲自过来问一下。”
勤娘敛回心神,从刚刚那暧昧的气息中抽身出来,淡淡地回道,“其实只要绿烟帮我找到那绑匪的葬身之处便好,剩下的,我自是有办法的。”
“若真是与黑鹰堡的人有关,你们整个肖府都难以与其匹敌,一个弱女子拿什么来救人,”尉迟选给勤娘泼了盆冷水,“不如你把事情的经过与我详细说一说,在府中静待佳音岂不是更好?”
勤娘却不服气了,凭什么就瞧不起她了,脸上的倔强与傲然使得尉迟选更为心动了,每一次见面,她都会让他惊喜,她的聪慧伶俐,她的狡猾多变,她的种种,似乎都吸引着她。
“世子爷莫要瞧不起人了,”勤娘说道,“如您要是肯帮忙那是最好不过了。”
尉迟选箭步走到她的小榻旁,矫健地翻身躺了上去,那俊美的身姿的确是很碍眼,“你且慢慢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勤娘见他一本正经了,心绪也跟着慢慢平静下来,端了两杯茶水放在小榻旁的小几上,将这几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便。
“张婆子贪墨府中的银两,已是查得清楚,祖母已决定施以家法来惩戒他们,不料横生枝节,二叔在玩家楼与黑鹰堡的人打架,结果是黑鹰堡的人要求拿张清源来叫唤,我奇怪的是张清源根本就不是黑鹰堡的人,两则如何会有关系了?而且,父亲带人去叫唤时,那绑匪改变主意要五万两银子,您看,这其中是不是很蹊跷。”
那绑匪是不是黑鹰堡的人,尉迟选早早地查清楚了,黑鹰堡要是有人做出这等害人的事情,别说他尉迟选了,就是到四大护法这边也是没有性命可活的。黑鹰堡,让人闻风散胆的最大帮派,竟然还有人敢打着他的名号作乱。
“怎么样,整件事情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勤娘见尉迟选在盯着她说话,颇为不自在地问道。
尉迟选听她那如黄莺般的声音有些痴迷,不过也没放过她说的每个字,“你的意思是这绑匪肯定是别人伪装的,而且刚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张清源,后来是为了银子?”
“对,只是我不知道绑匪的目标为何是张清源,他有什么价值可言?”勤娘对张清源不甚了解,不过张婆子如此强悍,儿子定不会是个能干之人,因此张婆子贪银子完全是为了儿子。
“我来找人,不过我不能待太长时间,一会儿就走,”尉迟选本不在城里,绿烟传话说勤娘找了她两次,所以他不得不抽身前来。
勤娘听闻躬身道谢,“多谢世子爷了。”
勤娘的见外让尉迟选十分不爽,可又不敢再进一步,生怕唐突了佳人,只是想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勤娘见他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扭头起了身,故意岔开话题,“您怎么不去看看大姐吗?”说完,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为何要这么问。
“无关紧要的人,我是不会操心的,”尉迟选的嗓音低沉好听。
勤娘听闻,好像心中充盈了什么东西似的,极为满足,她微微侧目望过去,只见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甚至比女子的还要好看,嘴唇薄而性感,她脑门轰了一下,想到了刚刚那个吻,浅浅地,却深深烙在了她的心上。
室内一片安静,难得的令人舒畅,可还未等勤娘好好享受,如双带了春荷进来了。
她先给尉迟选请安,然后对勤娘说道,“姑娘,老太君叫您和世子爷去一趟,二夫人哭闹着要她给银子赎人呢。”
尉迟选来梧桐居本是老太君授意,反正勤娘将来也会是尉迟府的人,因此,才有了尉迟选大大方方地进来,又大大方方地出去。
到了探秋斋门口便听到柏氏的说话声,而且字字带着哭腔。
“婆婆,难道您儿子的命还不止五万两银子吗?您在不交钱赎人,下一次见到的可是老爷的人头了。”走进内室,勤娘看到一个黑色木盒里面装着血淋淋的手指头,让人看了直犯呕。
肖老太君见到尉迟选进来,尴尬地说道,“倒是让选哥儿见笑了。”
尉迟选背手回道,“不碍事,晚辈还有事情,要先走了,至于二伯父的事情,晚辈自当会尽力去查,您千万要放宽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