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娘暗叹自己眼拙,居然看不出她的年纪。
半头未挽的秀发分明是云英未嫁,可一身淡紫色却显得稳重,仔细一看,那模样到时和尉迟选有几分相似。
好在春荷介绍道,“三姑娘,这位是大姑爷的小姨,硕阳王妃的胞妹。”
勤娘忙屈身,“给夫人请安。”
“免礼,”楚眉的声音柔柔地,让人没了拘束。
勤娘迎了楚眉进来,花厅内香茶萦萦而绕,待客之道也。
“春荷姑娘屋外候着可好?”楚眉支开了春荷,春荷告退在院门外候着,她看到楚眉拿出礼物交予勤娘,两人携手进了内室,心想以为是一般之事,便也没了留意之心。
楚眉一进内室就看到尉迟选了。
勤娘本想留下空间给两人说话,倒是尉迟选一点都不在意,“三姑娘且留下。”
楚眉亦是对她点头。
甥姨两个看上去更像姐弟。
“来提个亲,好端端地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让我从京都赶过来,你小姨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楚眉面上是责备,可语气中慢慢都是心疼,“让我瞧瞧,会不会死人?”
尉迟选解下勤娘为他绑得布带,露出鲜红的新肉。
楚眉虽行医多年,但看到尉迟选的伤时仍旧是惊得倒吸一口气,“选儿,听泓臻说下毒的是扶桑人?”
尉迟选点头应是。
“还好你这孩子命够大,京都各处都出现过类似中毒之人,可无药可解,好在你想到将毒素连肉一起剜掉,不然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楚眉惊讶之余,赞叹尉迟选的勇气。她仔细检查了伤口,发觉没有继续腐烂的迹象,疑惑问道,“伤口长得极好,可是用了什么药?”
尉迟选应道,“要是有药,我就不请您大驾了。”
楚眉溺爱地嗔了他一眼,随后紧锁眉头,“那便奇怪了,伤口已开始长肉,不想是没有医治过的。”
尉迟选一怔,看向勤娘,他一直昏睡,醒来也没见她说什么。
“三姑娘,容我多问,你给选儿用了什么药?能否给我瞧瞧。”楚眉的语气隐隐透着担忧,“我没别的意思,是怕那药会上瘾。”
勤娘嫣然一笑,端着那桃花酿递于楚眉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不过是用酒给世子爷消毒而已,不曾用过什么药。”
楚眉低头一闻,却是极好闻的酒香,由衷地叹道,“三姑娘,好高明的手段,我自愧不如。”
勤娘岂可托大,连忙说道,“您过誉了,不过是懂得一些罢了,未曾用过,世子爷倒是像白老鼠一般被我试验了。”
两人不是很懂,不过听到白老鼠三字就知不是什么好话。
尉迟选俊美一挑,毫不在意,勤娘的聪慧倒是深深地镌刻在了他的心上,这次回肖府如赌博,而且他赌赢了,原本,他以为勤娘只需替他隐瞒就够了,实际上她所展现的却是更多的聪慧和沉稳。
“好了,再休息十来日,你的伤口就可以愈合,”楚眉动作麻利地上药,又留下几颗乌黑的药丸,供每天服用。
门外还有春荷在等待,楚眉不能多待在内室,她从袖口里拿出一支金凤展翅小簪,交予勤娘,“这是见面礼,三姑娘莫嫌弃。”
好一只精致的凤簪,勤娘不敢接受,连忙摆手说道,“如此厚礼勤娘不敢接受。”
“莫非你是瞧不起我眉姨?”尉迟选面露不悦,她好像很排斥他,或者和他相关的东西。
“不…不是…”勤娘垂首躲开他炙热的目光,“是勤娘不敢。”
“我的好姑娘,你就带着吧,”楚眉眼笑眉飞,尉迟选那一点小心思,她岂能不懂一点,“大姑娘和二姑娘都有。”
勤娘不好再推辞,任由楚眉给她带上了簪子,之后,又被楚眉拉出了花厅,说了一会子话,楚眉便告辞了。
勤娘送至门口,待人走后,却没着急进屋,倚门而立,想着楚眉如此光明正大到梧桐居的原因。
茉娘不喜欢尉迟选,那么来自硕阳王府的人她自是不待见,唯有托病不起,倒不至于失去礼数,茜娘则被禁足,肖老太君没放话,也是不能出来,那么楚眉来看看三姑娘亦是名正言顺。
这只是两亲家简单的认识而已。
尉迟选透过窗棂看到想得入神的勤娘,心里竟然滋生出呵护她的念头,这种感觉很美妙,让人难以割舍。然而,他现在的身份是肖府的大姑爷,对其他女子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尤其是小姨子。想到这,他又莫名的失落,跳着脚回到了小榻上。
勤娘吩咐如双将床榻收拾一下,她用过的被褥搬去偏房,而他则睡在她的内室。
接着好几天,勤娘故意避开尉迟选,身处偏房不是绣花就是看书,倒是惬意得很。
到了第九日,身体底子极好的尉迟选已能正常下地了,这些天没正经看到勤娘几眼,竟莫名想得慌,到了傍晚竟借口不吃饭,希望勤娘来看他一眼。
勤娘得知后,也不勉强,让如双准备吃食放在内室,饿了他自然会吃,尉迟选得闻,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好你个见死不救的肖勤娘,你不来,我自己去找你总可以吧。”
打定主意,尉迟选拐着腿推开了偏房的门,勤娘正在灯下看书,见是尉迟选,诧异之余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尉迟选看起来情绪不大好,勤娘判定后,自觉地给他倒了茶,问道,“是不是我们照顾不周?”
“周到得很,”尉迟选就差咬牙切齿了,极为烦闷地问道,“怎么和你好好说话就这么难,难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亦或是丑得会污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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