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除了勤娘的声音,一片安静。
肖明宗沉思后连连点头,“还是三丫头说的有道理。”
勤娘忙说道,“是女儿旁观者清,父亲和祖母过于着急,所以才会没想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肖老太君按耐不住兴奋之心。
勤娘摇摇头,“孙女暂时没想到法子。”
失望之色显而易见。
张清源不知情,在屋里便显得极为碍眼,肖明宗亲自押着他出去了,
雨一直下着,没有停得意思,门外又传来柏氏的声音,肖老太君直接让春荷回了她,“去告诉她,让她好生在房里等信便成,别成天往我这里跑。”
“诺。”春荷打了帘子,顺带拉上了门,接着便是柏氏嚷嚷的声音,不过一会儿就没了。
肖老太君对勤娘说道,“三丫头,你且帮祖母好好想想,该怎么救出你二叔。”这是把希望放在了勤娘身上。
至于如何救肖明宗,勤娘毫无头绪,只得摇头说道,“祖母,孙女愚钝,尚未想出办法。”
“不急,不急,”肖老太君‘殷勤’地说道,“你看我把你二婶都赶走了,你且好好想想,若是能救出你二叔,祖母答应你,但妨你有要求,祖母一定满足你。”
这种结果是勤娘乐得所见,于是,硬着头皮应下来,“孙女尽力而为。”这边寻思着再去找一找绿烟,现在也就她能帮上忙。
夜幕来临,勤娘撑着把雨伞将绿烟唤了出来,这回她没有像之前那般难为情,而是带着吩咐的口吻说道,“绿烟,虽然你是世子爷派来保护我的,那么我也就是你的主子了?”
绿烟一愣,马上恭敬回道,“这是自然。”
“那为何你只听世子爷的吩咐,而我的,却…”勤娘看着绿烟,脸上笑意全无,“既然你不愿意按着我的吩咐办事,那么请你告诉世子爷,他的好意我无福消瘦。”说完,望了眼手中的银勺子,伸手要丢出去的样子。
“姑娘,不可,”绿烟急忙拦住,说道,“奴婢谨听姑娘吩咐。”
勤娘心里得意了一下,沉着脸说道,“去帮我打听二老爷的行踪,越快越好。”
“是,”这下子绿烟干脆应下了。
勤娘回到正屋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不过见到肖老太君,还是一副毫无主意的样子。
临睡前,肖明宗又一次来了,这下是带来了肖明祖的消息,是绑匪让人送来了一只扳指戒,那是肖明祖的贴身之物。
“都说了什么,”肖老太君睡意尽消。
“说是明日午时,在城外三里亭一手交银子一手放人。”
“不是说明天晚上吗,怎么改时间了?”
“许是儿子到处打听他们的消息,被他们知道了,所以时间提前,娘,这次五万银子看来要用来挡灾了。”肖明宗无可奈何地说道。
肖老太君看了看勤娘,说道,“再等等吧,兴许会有转机呢。”
此时,勤娘也不能肯定绿烟是否真得很帮到自己,唯有抱着一丝希望了。
夜深,勤娘毫无睡意,一心放在外面是否会有什么动静,可是令她失望的是,一整夜都没有什么消息。
天空微露鱼肚白,勤娘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召唤绿烟出来问话,“可是查到了二老爷的消息?”
绿烟不置可否,说道,“属下已经将事情传过去给少主了,至于查到什么结果,属下暂时还不知道,属下的使命是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姑娘。”
“什么呀,”勤娘听后急得直想撞墙了,“这都人命关天了,绑匪今日中午就要拿到赎金,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姑娘稍安勿躁,少主定然不会让二老爷有事的,您且放宽心再等等,”绿烟沉稳淡定地说道。
“当真?”
“少主交待让奴婢好生保护您,这件事情他会派人处理。”
勤娘悬着地心落了地,脚步轻盈地回了屋,肖老太君眉头紧皱,见勤娘如此轻松,试探地问道,“三丫头,你是是否想到什么良策?”
勤娘脚步一顿,心里责怪自己太过于放松了,这该怎么回话才好?
“三丫头?”肖老太君见勤娘失神,便又一次叫唤道。
“祖母,您醒了?”勤娘明知故问,脑子却没有停止转动。
“你这孩子,祖母问你话呢,”肖老太君沉下脸,心里急得不得了。
勤娘脱了鞋子,坐在老太君对面,更像似安慰地说道,“祖母,这次二叔定能逢凶化吉的,您莫要担心了。”
“我不要听这些空的,我要你给句实话,能不能救出你二叔来,至于银子能少用则少用。”肖老太君侧过身子,大有不满勤娘的意思。
勤娘早该料到会是这样,肖老太君对府中的用度极为节俭,照理说,烂船都有三两钉,照理说拿出五万两银子先救人也不是难事,可是…她捉摸不透肖老太君的想法,以及肖明宗对于用银子的那种苛刻。
春荷见肖老太君忽然冷落勤娘,急忙帮腔道,“主子,奴婢要是觉得三姑娘的话不错呢。”
“怎么说?”肖老太君不解道。
“咱们肖府可是名望之族,那些蝼蚁之辈不会真想要二老爷的命,不过是吓唬吓唬您而已。”
“是啊,祖母,”勤娘朝春荷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谢意,这边又对肖老太君说道,“让父亲假意去交赎金,这边派人跟着,只要看到绑匪就将人绑了,到时候押来让您亲自审问。”
“当真有用?”肖老太君半信半疑道。
勤娘狠狠地点头,深怕老太君再来问她。
肖老太君并不是完全相信勤娘,只是她深信如今的肖府总归还算是明州城的地头蛇,声威仍在。
“娘,娘,您瞧谁来了?”帘子外传来肖明宗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齐声,愉悦的声调中让人误会了是肖明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