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公主刚带人进入王庭范围,还没来得及将人关起来,就听见前方的百姓们一阵阵山呼雀跃,像是在欢迎着什么。直到远处的一队人马越走越近,沧月才看清楚来者竟是多日不见的父汗和她的阿哈沧云破。
“父汗,阿哈!”沧月久未见父汗,欢快地迎了上去。沧月是今日一大早出去狩猎到方才归来,所以并不知道边疆特使今日到来和父汗被劫走的消息,
沧邪单于坐在一辆草原特有的敞篷马车上,半眯着眼靠在靠枕上,脸色显得有些疲惫,苍白的唇角紧抿着。沧云破骑着凤雏随驾身旁。
听见沧月的声音,沧邪单于睁眼略扫疲惫,慈祥的笑了起来。“月儿啊,来,过来父汗这里瞧瞧。”
沧月轻快地跳上敞篷车,抱着沧邪单于的手臂挨着坐了下来,撒娇道:“父汗,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月儿都快想死父汗了,想的都快吃不下饭了。”
“哈哈,来,快让父汗瞧瞧,月儿是不是想父汗想瘦了?”
沧月嘟嘴对着沧邪单于扬起下巴,“咯,父汗你看,脸上都瘦了好多肉下来。”
沧邪单于看着女儿撒娇的模样,宠爱的抚摸着沧月的脑袋,哈哈笑道:“是啊,我的女儿都瘦了,这怎么办呢,这样吧,明儿个父汗就在草原上给你选出一名最勇敢的男人,将月儿娶回去怎么样?”
沧月一听,脸蛋顿时羞红一片,抬起粉拳捶了捶父汗。
逗得沧云破和身后的七狼哈哈大笑。
沧月羞恼地撅起嘴巴,准备转身背对着他们不理会,转念想起男人,就想起今天抓回来的两个南人,顿时美眸兴奋地亮了亮。
“父汗,月儿今天抓了两个擅闯长生界的南人,打算给月儿做奴隶。”
“哦?”沧邪单于和沧云破同时挑眉,来了兴致,盯着沧月笑的神情古怪。
沧月公主竟然抓了两个男人回来……想想都觉得有意思,于是众人都怀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沧月,想知道公主到底抓了两个什么样的奴隶回来。
沧月得意洋洋道:“真的,那两个南人中的一人竟然徒手将阿翔给一掌打死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怪功夫,但是后来还是被我给逮着带回来了。”
沧邪单于一听对方竟然徒手一掌将阿翔打死了,眸光顿时沉了沉,脸上却依旧挂着宠溺的笑容,道:“月儿不会为我沧邪的女儿,是最勇敢的草原儿女,那月儿快把那两个抓来的奴隶带上来父汗瞧瞧。”
沧月等得就是这一句,骄傲地扬着小脸,对着半空拍了拍手,紧接着就有两个士兵架着贺兰轻择和公玉翾走了过来,只是轻择的身子还处在麻木阶段,整个人的重力只能挂在公玉翾身上,二人好不容易一拐一走地来到车驾前站定。
“父汗,你看,就是他们。”
沧月抬手指着公玉翾他们,单于和沧云破还有身后的草原七狼,同时饶有兴致地顺着沧月的手指看向狼狈的二人组。
公玉翾此时很平静地,微笑地,淡定地,温柔地抬起脸,对着沧云破粲然一笑……
空气瞬间静了静,沧云破和草原七狼看戏的嘲笑顿时僵在脸上,唯有沧邪单于眸光深幽地细细打量着前方神色自若的公玉翾,沉吟不语。
忽然,马车旁的沧云破唰的一下,红影从马背上一闪,转眼间闪至公玉翾面前,抬手擦了擦公玉翾脸蛋上的泥土,直到露出那张熟悉的面皮。
天狼星的眸子瞪得浑圆,面色顿时黑沉如锅底,吓得架着公玉翾和轻择二人的士兵莫名的抖了抖。
“翾……翾……怎,怎么,怎么是你们?”沧云破惊得瞠目结舌,瞥见架着公玉翾的士兵眸子心虚地闪了闪,再低头一瞧,二人双脚上的铁链,顿时火了,猛地一掌推开士兵,自己赶紧搀扶过公玉翾,转头对着士兵怒吼道:“开锁!赶紧给爷开锁!”
沧月见状,飞速起身跳下马车奔了过来,直眉怒目地喊道:“阿哈,你疯了吗!他们二人是我抓来的奴隶,你放他们做甚?”
“月儿,你大胆!你知道你抓的是谁吗?”
“南人啊?”沧月一脸迷茫道。七狼已经开始忍不住捂嘴偷笑了。
沧云破气得直抖,大声宣布道:“你抓的乃是大丰派来的边疆特使,公子轩大人和她的,护卫!”
这下沧月愣在原地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容自若的二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坐在马车的沧邪单于听道沧云破报出对方的身份,深邃的狼眸幽光忽闪,瞬间后归于平静,只是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翾……轩大人,你有没有怎么样?”沧云破别扭地改着称呼,目光上下打量着公玉翾有没有受伤,除了身上有些狼狈以外,还有贴在她身上仿佛没了骨头的护卫以外,到看不出其他问题。
公玉翾勾唇,双眸含着淡笑看向惊怔中的沧月道:“我还好,只是我的护卫中了公主的麻沸草,导致全身麻木失去知觉,还望公主赐药。”
贺兰轻择从下车一直装睡挂在公玉翾身上,脑袋搁在公玉翾的肩上,此刻闻言,薄唇忍不住勾了勾。
沧云破脸色难看地瞥了一眼贺兰轻择,极其讨厌他死皮赖脸般似的贴着翾翾,转头不悦地瞪着沧月道:“月儿,赶紧把他的麻药解了。”
沧月终于回过神来,一双大大的美眸慢慢从上打下细细地打量了二人一眼,原来他们就是阿哈和父汗提到过的大丰边疆特使啊,她原以为那些出使的特使都是胆小文弱的书生那样的南人,没想到二人都身怀武艺,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她大步走到二人面前,从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一袋药粉,爽快地递给公玉翾道:“溶于热水中,浸泡双足,促进血液循环,大约一刻后,麻药可解。”
公玉翾坦然接过解药,颔首道谢。
沧云破这才想起忘了介绍给父汗和公玉翾认识,于是拉着公玉翾转身面对父汗,道:“父汗,这位就是大丰特使,公子轩。”回头看着公玉翾微微一笑,又道:“翾……大人,这位就是我的父汗,沧邪单于。”
“公子轩见过沧邪单于。”公玉翾抬手捂在胸口上,用月羌人独有的见面礼仪,颔首致敬。
沧邪单于安坐在马车上,用月羌礼仪回敬,道:“特使见谅,本汗因身子不适,不方便下车和特使见礼,接下来的几日,全由我儿沧云破亲自款待特使,还望特使在草原一切能够尽兴。”
“单于客气了。”公玉翾彬彬有礼道。
沧邪单于微微颔首,对着沧云破道:“云破,今夜你准备好好款待特使,以弥补今天月儿给特使带来的误会,本汗就不陪你们了。”
“是,父汗。”沧云破抬头对着七狼吩咐道:“七狼,护送父汗回王庭,安排医师替父汗瞧瞧。”
“是,左贤王。”七狼抱拳,众人随后跟着马车后面陪着单于朝王庭去了。
沧月知道二人的身份后,反而比之前更来了兴趣,大眼珠不停对着假装昏迷的贺兰轻择瞅了又瞅,兴致盎然道:“公子轩,你的护卫很牛,我喜欢,你能把他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