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珠闻到由自己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尸臭气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她接近崩溃,当她看见公子轩的青衫衣角微微一转,急忙扑上去拦住即将离开的公玉翾,急切道:“我说,我说,尸毒是昨晚工部李侍郎交给我的,让我下在茶水里。”
李侍郎一听,脸色顿时青白交加,人险些跌坐在地上,事到如今,他只能咬牙一口否定赖下去,赖到姜云珠被尸毒害死,这样公子轩再胆大包天也只有死路一条。
“姜云珠,你血口喷人!”
姜云珠血色的眸子猛地一抬,恶狠狠地盯着狗急跳墙的李侍郎,冷冷道:“李东来!你以为本小姐很屑于栽赃你?要不是你知道我和公子轩有势不两立之仇,会在昨夜找我来演这么一出苦肉戏,栽赃嫁祸给公子轩,以报我心头之恨,你以为本小姐屑于和你多说一句,我若今日惨死,各位大人若有活着的请先转告我长姐,灭了李东来的九族并掘了他祖宗十八代的祖坟!”
“你!”李东来被姜云珠反咬一口的狠戾,惊怒地直颤抖。
姜云珠忽然转头,艰难地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平视着公玉翾,抬手摊开狠狠递至公玉翾面前,一改苦求,破釜沉舟,咬牙切齿道:“解药给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会拉着更多的人陪葬!”
公玉翾俊美清秀的容颜,忽然凑近姜云珠恐怖扭曲的脸,邪谑一笑。
“您是高贵的姜家大小姐,轩某再大的胆子也不会真正要了您的命的。”
“你……!”姜云珠刚张嘴,远处的青霜忽然对着她弹了一下手指,一颗药丸下一瞬已经被她仓惶吞如腹中,旋即,腹部一阵灼热,宛如春风流转在奇经八脉,姜云珠急忙抬手,只见溃烂的皮肤正在缓缓修复愈合,最后只留下一块块淡红色的痕迹,忙又抬手摸了摸脸颊,溃烂恶臭全部消失了。
姜云珠还不放心,快步冲到栏杆旁,倾身对着水面照了照,脸蛋虽然没有恢复之前的白皙留下淡淡的浅红,想必再用些恢复的药物,恢复原貌是无大碍的。
只是想到她堂堂一姜家大小姐竟然会惨遭公子轩如此戏弄,这口恶气她却也怎么都吞不下去,猛地回头恶狠狠地怒瞪着公玉翾,想要放些狠话,眼风却瞧见青霜正在有意无意地倒着一杯茶水。
姜云珠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转眸阴狠地扫了那主仆二人一眼,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然而转身之前,又冷冷刺了一眼正战战兢兢擦着冷汗的李侍郎。
姜云珠携怨离开之后,蛟潜卫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直至各位大人回过神来,发觉周身压迫的杀气消失了,才发现那些恐怖的侍卫凭空消失了,众人心里不由得对公子轩起了一阵恶寒之意,方知此人真真不简单。
公玉翾转身,对着各位大臣,深深做辑道:“孙大人,各位大人,方才轩某过于冒犯,实在是自辩心切,还望见谅则个。”
那些人哪里还敢得罪公子轩,只恨不得马上离开,免得再被某个不良胆大包天之人,拿来当做案上之肉开涮。
那些大臣急忙道:“轩老板客气了,客气了,下官还有事,先行告辞。”
“在下也有事,先行告辞!”李侍郎也想浑水摸鱼,趁机逃脱,抱拳告辞,转身就要离开。
“各位大人且慢”公玉翾浅笑道。
虽然依旧是笑脸,可众人却从公玉翾的笑容里感受到一股从未领略过的阴冷煞气,不由得全部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公玉翾,忐忑不安地静待下文。
公玉翾走道孙大人面前,微微做辑,道:“孙大人,方才一事,您作为大理寺少卿,想必已经心知肚明,轩某得知孙大人公正无私,深明大义,但求孙大人能够替朝廷给轩某一个交代。”
李侍郎一听,踉跄后退了两步,面若死灰。
公玉翾都搬出朝廷来了,送了一顶这么高的帽子,若是孙大人官官相护,不给他一个说法,定会前去告御状,届时,可真是灭九族的大罪。
孙大人这厢眸光一沉,似乎还在思忖如何处理。
那厢李侍郎眼珠子惊惶乱转,想到若真是闹至皇上面前,他可就是必死无疑,若是跪求公子轩,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念起计落间,李侍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爬向公玉翾和孙大人苦求道:“轩老板,孙大人,请饶下官一命,下官一时财迷心窍才干了这糊涂事儿,下官知错了,往轩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下官,往孙大人念在同朝为官多年的情分上,放下官一码。”
说完,碰碰几声,脑壳在地面上磕了几个清脆的响头。
孙大人瞧着一个朝廷大臣竟然当着公子轩一介平民磕头,实在有伤为官风骨,但李侍郎的确有错在先,不在理,他即使再看不过去,也还是得看看公子轩的脸色,于是抬眸扫了一眼公玉翾风轻云淡的神色。
低头对着李侍郎道:“李大人,不是老夫不帮你,在这件事情要,你要求的只有轩老板,若是轩老板不计较,自然是好的。”
公玉翾淡笑睨了二人一眼,这一唱一和,轻而易举地把一件陷害大事化成情绪小事,官场,还真是TMD黑暗啊。
“李大仁,你给姜云珠的尸毒,从何而来?”
李东来跪求的身影猛地一颤,他是亲眼看见公子轩是如何对待姜云珠的,还有那些神不知鬼不觉的冷面护卫,他心知再坚持隐瞒,后果只可能比姜云珠更惨,公子轩可不是什么善善之辈,左右衡量一番后,李东来一咬牙,全部交代了。